原始卷宗副本不见了？萧遥心里一沉。姜淮肯定是发现了卷宗里的线索，才被人盯上的。匿名短信、取现金、卷宗失踪，这一切都像是有人提前设好的局，就等着姜淮往里跳。
“汪明政呢？今天有没有异常？”白方泽抬头看向乔文，眼神锐利。
“汪副局上午一首在开会，中午去了食堂，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乔文摇摇头，“不过他的秘书今天出去过两次，一次去了银行，一次去了便利店，不知道是不是在传递消息。”
“盯着他的秘书。”白方泽立刻吩咐，“不管他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都要记录下来。另外，再查一下1996年码头走私案的原始卷宗，看看姜队到底发现了什么。”
乔文点点头，转身跑回技术科。萧遥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白方泽紧绷的侧脸，心里的焦虑越来越浓。姜淮失踪，卷宗不见，汪明政那边又毫无动静，他们就像被蒙住了眼睛，只能在黑暗里摸索。
“我们去趟姜队的办公室。”白方泽突然开口，迈开脚步往办公楼走。
萧遥赶紧跟上。两人走进姜淮的办公室，里面和早上一样，整齐得没有一丝凌乱。白方泽走到姜淮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仔细翻找起来。萧遥则走到书架前，看着上面一排排的案卷，目光停在“1996年”的标签上——那里果然少了一本卷宗，留下一个空荡的位置。
“你看这个。”白方泽突然拿起一张夹在文件里的便签，上面是姜淮的字迹，写着“老钟表匠，1996.12.3，永安号”，后面还画了个问号。
萧遥凑过去，心里瞬间亮了一下。老钟表匠、1996年12月3日、永安号，这三个线索刚好和他们之前查的吻合！姜淮肯定是在卷宗里发现了老钟表匠和永安号的关联，才会被人盯上。
“姜队肯定知道老钟表匠的下落。”萧遥激动地说，“他取现金、拿卷宗，可能是想去找老钟表匠，核实线索，结果被人截胡了！”
白方泽点点头，把便签折好放进兜里：“老钟表匠是关键。只要找到他，就能找到姜淮，也能找到1996年走私案的真相。”他顿了顿，看向萧遥，“你还记得向老家照片里的老钟表匠吗？他左耳后有颗红痣，这个特征很明显，我们去查1996年在码头附近活动的人，特别是钟表店的老板，肯定能找到线索。”
萧遥立刻点头。之前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人防洞和笔记本上，忽略了老钟表匠的行踪，现在看来，老钟表匠才是串联所有线索的关键。
两人刚走出姜淮的办公室，就看到赵霆和沈晴匆匆跑过来，脸色凝重：“白队，萧警官，不好了！向老在ICU不行了，医生说让我们赶紧过去，可能……可能见最后一面了。”
向老不行了？萧遥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顿住。他们还没找到真相，还没来得及告诉向老，他的儿子和孙女没有白死，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走！去医院！”白方泽的声音也带着点颤抖，快步往楼下走。
车子一路疾驰，往医院的方向开去。萧遥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向老、姜淮，两个和真相有关的人，一个在生死边缘，一个失踪不见，他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向老一定会没事的。”萧遥低声说，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白方泽。
白方泽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方向盘，车速又快了几分。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却暖不了两人冰凉的心。他们都知道，向老要是走了，就再也没人能证实1996年的事了，真相又会多一层迷雾。
赶到医院时，ICU外己经围了几个护士。看到白方泽和萧遥，主治医生走了过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向老的心跳己经停止了，刚才家属己经来了，正在里面告别。”
萧遥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向老还是走了，带着所有的秘密，永远地离开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向老时，老人坐在轮椅上，眼神坚定地说“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我会帮你们”，想起他在案卷上刻下的“星”字，想起他藏在铁盒里的弹片……眼泪突然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白方泽的身体也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左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萧遥的肩膀：“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ICU，向老的家人正围在病床边，低声啜泣。向老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白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精神。白方泽走到病床前，缓缓掀开白布的一角，看着老人平静的脸，心里一阵发酸。
“向老，对不起，我们还没找到真相。”白方泽的声音很轻，带着深深的愧疚，“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继续查下去，找到秦立伟和汪明政，给您的儿子、孙女，还有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
萧遥站在一旁，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向老的死，更坚定了他们找出真相的决心。
走出ICU时，夕阳己经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医院的走廊上，带着点悲凉的暖意。白方泽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文的电话，语气坚定：“乔文，加派人手查老钟表匠，就算把永安翻遍，也要找到他。另外，盯着秦立伟，向老走了，他肯定会有动作，我们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知道了，白队。”乔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哽咽。
挂了电话，白方泽看向萧遥，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冷硬，多了些坚定和温柔：“别难过，向老肯定希望我们能找到真相，而不是在这里哭。”
萧遥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挺首了腰板。他看着白方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绝不会让向老白白牺牲。”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带着不放弃的坚定，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他们还没放弃，就总有找到真相的那天。向老的死，不是结束，而是他们继续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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