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昀紧随其后，法医箱被她甩得哐当响：“我去病房，你们掩护！”
王晓虎往西侧楼梯跑：“我去引开监控室的人，给你们争取时间！”
乔文抱着电脑蹲在消防栓后面：“我在这里守着通讯，有情况随时喊！”
萧遥和赵霆冲到东侧楼梯间，刚推开防火门，就听到三楼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猛地往上冲，台阶被踩得咚咚响。
快到三楼时，迎面撞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慌慌张张地往下跑。其中一人看到他们，立刻从兜里掏出匕首，寒光在应急灯下闪得刺眼。
“拦住他们！”萧遥侧身躲过劈来的匕首，抬脚踹在对方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惨叫着倒下。赵霆己经和另一个人扭打在一起，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听得人牙酸。
萧遥没恋战，踩着那人的背冲上三楼。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病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他放轻脚步靠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沈晴的声音，带着喘息：“……别碰他输液管……”
萧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推开门——
沈晴被按在墙角，嘴角淌着血，手腕被反剪着，但眼神依旧狠厉，死死盯着那个正在摆弄输液架的白大褂。而病床上，白方泽还在昏迷，监护仪的曲线平稳起伏，似乎没受影响。
“放开她！”萧遥怒吼一声，扑过去一脚踹在那人后腰上。对方踉跄着撞到输液架，药水洒了一地。沈晴趁机挣脱束缚，一个肘击顶在那人下巴上，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像刚受过伤。
“白队没事吧？”萧遥冲到病床前，检查着输液管和监护仪，手都在抖。
“没事，我把输液管换了，他们想加的药被我扣下来了。”沈晴抹了把嘴角的血，踢了踢地上昏过去的人，“这两个是李秘书的手下，招供说……是‘先生’让他们来的，要制造白队‘抢救无效’的假象。”
萧遥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原来对方的目标从来不是账本，而是要让白方泽永远闭嘴。他低头看向病床上的人，白方泽的睫毛颤了颤，似乎被外面的动静惊扰。
这时，蒋瑞和陈昀也冲了进来。蒋瑞立刻用紫外线灯照向地面，脚印在灯光下显出蓝紫色的轨迹，从门口一首延伸到输液架旁：“是胶质底的皮鞋，和码头仓库的脚印一致，果然是同一伙人！”
陈昀则快步走到病床边，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又检查了瞳孔：“生命体征稳定，只是还没醒。刚才的动静太大，可能刺激到他了，心率有点快。”
乔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警察来了！汪明政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报警说医院有歹徒，估计是想借刀杀人！你们快从后巷撤！”
赵霆扛起地上昏过去的人：“带一个回去审！看能不能问出‘先生’的线索！”
萧遥最后看了眼白方泽，见他眉头微微舒展，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才转身跟着众人往外走。沈晴断后，临走前又检查了一遍病房，确认没有留下痕迹。
回到车上，乔文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白敬堂邮箱里未破解的那部分内容，不知被谁解开了，只有一句话：“先生姓秦，藏在海关。”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萧遥看着那行字，突然想起账本里那些境外港口的记录——海关，走私，1996年的加密文件……所有线索像被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秦……”赵霆念叨着这个姓，眼神锐利起来，“永安市海关总署的副署长，就姓秦，1996年正好在码头海关任职！”
蒋瑞立刻拿出手机搜索，屏幕上跳出一张照片，那个穿着海关制服的男人笑容温和，眼神却像淬了冰——和码头仓库照片里那个戴墨镜的黑衣人，有着惊人相似的轮廓。
真相的轮廓，终于在深夜的车厢里，露出了最锋利的一角。
萧遥看着窗外掠过的医院灯光，心里默默说了句：白sir，等着，我们很快就把所有事情查清楚。
车子驶出医院后巷，王晓虎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我刚才查那两个假医生的通话记录，发现他们昨天联系过一个号码，登记信息是‘锦绣会所’的前台。”
乔文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跳出会所的资料：“这地方在城郊半山腰，会员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破晓专案组！》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只对政企高层开放。秦科的车每周三晚上都会去那，停够三小时才走。”
“锦绣会所……”赵霆咂摸这名字，“我听说过，里面规矩多，查得严，想混进去不容易。”他看向沈晴，“你之前在特侦队受过伪装训练，本是最佳人选，可现在……”
沈晴的嘴角还肿着，左臂被匕首划开的伤口刚做了简单包扎，她摇了摇头：“我这模样去不了，容易露馅。秦科认识我，当年他还来局里做过普法讲座，对我的脸有印象。”
车厢里陷入沉默。近距离接触秦科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溜走。萧遥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开口：“我去。”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你？”赵霆皱起眉，“萧博士，那地方鱼龙混杂，全是老狐狸，你一个学心理的……”
“正因为学心理，我才合适。”萧遥打断他，语气异常坚定，“秦科这种身居高位的人，警惕性极强，硬碰硬只会打草惊蛇。但他既然常去会所，就一定有放松警惕的时刻——比如面对一个‘无害’的陌生人时。”
他顿了顿，看向乔文：“帮我查秦科的资料，越详细越好。他的性格弱点、社交习惯、甚至喜欢喝什么酒、对哪种类型的人没戒心，这些都能成为突破口。”
乔文眼睛一亮：“心理学里的‘共情伪装’？这招确实比硬闯管用。不过你得有个合理的身份混进去，锦绣会所的会员审核很严。”
“我有办法。”姜淮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通讯频道，“我表哥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是锦绣会所的老会员。我让他帮你办张临时准入证，身份就设定成他公司的海外业务顾问，刚从国外回来，想拓展人脉。”
这个身份合情合理，既符合接触秦科的场景，又不会显得刻意。萧遥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就听姜淮补充道：“但你记住，只许观察，不许擅自行动。秦科在海关浸淫二十年，手段比汪明政阴狠得多，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反咬一口。”
“我明白。”萧遥点头，“我只负责收集信息，确认他和‘先生’的关系，绝不轻举妄动。”
车子停在重案组楼下，乔文抱着电脑冲进去，三分钟后抱着一沓资料跑出来：“秦科，本名秦立伟，今年五十六岁，表面上是廉政模范，三年前还得过‘全省优秀海关干部’称号。但他有个秘密爱好——收藏古董钟表，每周三去会所，其实是为了和一个叫‘老钟表匠’的人交易。”
她指着资料里的照片：“这个老钟表匠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每个月会去会所一次，专门给秦科带新藏品。明天就是周三，正好是他们交易的日子。”
蒋瑞从工具箱里拿出个纽扣大小的东西：“这是微型录音器，藏在衬衫纽扣里，续航八小时。还有这个，”他又拿出支钢笔，“笔帽里有针孔摄像头，按下笔夹就能启动。”
陈昀递过来一小瓶透明液体：“这是温和的镇静剂，遇到危险时往对方脸上喷，能让他昏迷十分钟，但不到万不得己别用。”
王晓虎则塞给他一个超薄手机：“这是加密的，只能打给我们几个。屏幕碎了会自动销毁数据，你小心点用。”
沈晴忍着疼，从包里翻出个化妆包：“我教你几手快速变装的技巧。秦科喜欢成熟稳重的类型，你得把这身学生气藏起来，衬衫选深灰色，头发剪短点，再戴副金丝眼镜，显得更像海归顾问。”
萧遥看着手里的东西，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叮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从之前的孤身一人，到现在被这么多人护着、帮着，他好像真的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衣柜里的孩子了。
“别担心。”他笑了笑，把录音器别在衬衫纽扣上，“我可是心理学博士，读了七年书，总不能白读。”
第二天晚上七点，锦绣会所的门口停满了豪车。萧遥穿着深灰色衬衫，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个皮质公文包，跟着姜淮的表哥走进旋转门。
会所内部装修得像座复古庄园，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空气中飘着木质香调的熏香。侍者穿着燕尾服，走路轻得像猫，每个客人都低声交谈，举手投足间带着刻意维持的优雅。
“秦科通常在二楼的‘观星阁’，那是个半开放的茶室，视野好，方便他观察周围动静。”姜淮的表哥低声嘱咐，“我带你去露个面，介绍说你是刚从伦敦回来的，负责钟表进出口业务，他肯定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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