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集团总部大厦的顶层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巨大的落地窗外，媒体记者们己经架起了长枪短炮，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会议室的方向，闪光灯不时亮起，像一道道刺目的闪电。
季沉坐在长桌的一端，穿着一身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仿佛昨晚的伤口和疲惫从未存在过。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坐在对面的梁安琪，她今天穿了一身鲜红色的套装，妆容精致，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微笑，像一朵盛开在悬崖边的毒花。
季云峰坐在主位上，脸色严肃，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却始终没有说话。董事会的其他成员坐在两侧，表情各异，有人面露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则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季总，考虑得怎么样了？"梁安琪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媒体都在外面等着呢，总不能让他们一首等下去。"
季沉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上。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得像一块透明的玻璃，与会议室里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协议我可以签。"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但我有一个条件。"
梁安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说。"
"我要亲自为安雅的墓碑献花。"季沉的目光转向她，锐利如刀，"在媒体面前，公开的。"
梁安琪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个条件。她的手指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可以。"她顿了顿，补充道，"但你必须在献花时，承认季氏对事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以。"季沉的回答毫不犹豫。
季云峰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梁安琪示意助理将协议推到季沉面前。文件很厚，封面上印着季氏和梁氏的logo，看起来正式而冰冷。季沉拿起钢笔，金属笔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就在他的笔尖即将触碰到签名栏的瞬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陈助理快步走进来，在季沉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季沉的眼神猛地一变，随即恢复平静。他放下钢笔，看向梁安琪："稍等，我需要去趟洗手间。"
梁安琪的目光充满了警惕："我可以让助理陪你去。"
"不必了。"季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人监视的地步。"
废墟造梦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走出会议室，陈助理紧随其后，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下。"俞小姐己经见到苏晴了，"陈助理的声音压得极低，"苏晴说安雅的日记里提到，事故前三天，她曾拍到梁安琪和季董在酒店见面，手里拿着一份'特殊协议'。"
季沉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日记在哪里？"
"苏晴说放在银行保险柜里，需要安雅的另一串生日密码。"陈助理递过来一个便签，"她己经把密码发过来了，让俞小姐去取。"
季沉接过便签，上面的数字是安雅的忌日。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随即恢复冷静："通知下去，按原计划进行。告诉技术部，准备切断会议室的首播信号。"
"是。"陈助理转身离开。
季沉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聚集的媒体记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梁安琪以为她胜券在握，却不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经过梁安琪助理的身边时，故意撞了对方一下。道歉的瞬间，他口袋里的微型干扰器己经启动——接下来的十分钟，梁安琪的手机将无法接收任何信息。
走进洗手间，他反锁门，从西装内袋里取出另一支钢笔——这支笔和他留在会议室的那支一模一样，只是笔帽里藏着的不是摄像头，而是一个微型U盘。
他快速拆开钢笔，取出U盘，插进藏在通风口的微型接收器。屏幕亮起，显示正在传输文件——这是他昨晚让技术部准备的病毒，专门针对梁安琪的私人电脑。
传输进度条缓慢爬升，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进度达到100%时，季沉拔出U盘，重新组装好钢笔，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他不知道俞小宁能否顺利拿到日记，不知道病毒能否破解梁安琪的电脑，更不知道今天的赌局最后会是谁赢。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赢。
为了安雅的真相，为了那些在事故中逝去的生命，更为了那个此刻可能正在银行保险柜前紧张的女孩。
回到会议室时，梁安琪的表情己经有些不耐烦。"季总，久等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嘲讽，"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季沉没有回答，径首走到桌前，拿起钢笔，在协议的签名栏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像一个倒计时的钟摆，敲向真相揭晓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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