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渗进房间时,苏晚己经醒了。身侧的傅斯年还在熟睡,均匀的呼吸声落在颈窝,带着沐浴后的雪松香气。她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杯凉透的水 —— 那是傅斯年昨晚临睡前倒的,杯壁上还留着他的指印。
铁链在脚踝上硌出的红痕己经结痂,睡觉时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到伤口,传来细密的疼。但苏晚没有像往常那样紧绷身体,反而缓缓转过身,借着微光打量傅斯年的睡颜。
他的睫毛很长,垂落时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冲淡了平日里眼底的阴鸷。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单看这张脸,谁会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一颗疯狂偏执的心。
苏晚的指尖在被子底下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天林泽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还有那些被火焰吞噬的旧物,像两把旋转的刀,在她脑海里反复切割。
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遍体鳞伤。傅斯年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唯有顺从才能暂时抚平他的戾气 —— 这是苏晚在无数次疼痛中总结出的生存法则。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傅斯年脸颊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只有警惕和审视,像鹰隼捕捉到猎物的动静。苏晚的手僵在半空,心脏骤然缩紧。
“早。”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最终落在她悬在半空的手上,“想做什么?”
苏晚的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收回手,反而轻轻落在他的眉骨上,指尖顺着眉峰的弧度慢慢下滑。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音温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看你睡得很熟。”
傅斯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探究。他没有动,任由她的指尖划过眼睑、鼻梁,最后停在唇角。
“昨晚……” 苏晚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疲惫,“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傅斯年眼底漾开涟漪。他抓住苏晚停在唇边的手,指腹着她的指尖,那里还留着昨天握碎玻璃的薄茧。
“现在知道错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指尖却微微用力,捏得她指骨发疼。
苏晚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弯了弯手指,轻轻回握住他的掌心。这个动作让傅斯年的眼神明显柔和了几分。
“嗯。” 她点点头,抬起眼时,眼底己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我不该跑,更不该…… 和林泽一起。”
提到林泽的名字,傅斯年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但看到苏晚眼底的水汽和那副温顺的模样,到了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他翻身坐起,铁链在地板上拖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提醒着两人之间的禁锢关系。
“饿了吗?” 傅斯年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张妈应该准备好了早餐。”
苏晚看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己经沁出一层薄汗。刚才那番表演,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更可怕的后果。
她低头看着脚踝上的铁链,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像一条毒蛇。想要摆脱这一切,必须先让这条毒蛇放松警惕。
傅斯年洗澡时,苏晚挣扎着坐起来,目光扫过衣帽间。昨天管家送来的新衣服挂得整整齐齐,全是傅斯年偏爱的风格 —— 素净的颜色,柔软的料子,领口和袖口都带着精致的蕾丝花边,像给洋娃娃准备的服饰。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裙,动作缓慢地换上。裙摆很长,刚好能遮住脚踝上的铁链,走动时不会发出声音。
傅斯年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苏晚站在窗边,晨光落在她身上,米白色的睡裙衬得她皮肤胜雪,颈间的玫瑰项链反射出细碎的光。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抗拒和厌恶,反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好看吗?” 她轻声问,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上的蕾丝花边。
傅斯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走过去,伸手抚摸她的长发,指尖带着的水汽:“好看。”
他的动作很轻柔,苏晚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微微仰头,让他的指尖穿过发丝,落在后颈上。那里的皮肤很敏感,被他触碰时,她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怕我?” 傅斯年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苏晚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棉质浴袍吸收了他身上的水汽,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这个拥抱却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不怕。”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怀里传出来,“只是…… 还不太习惯。”
傅斯年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手臂悬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苏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里骤然加速的心跳,像擂鼓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动作生涩得像个第一次抱女孩的少年。“慢慢就习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有很多时间。”
苏晚在他怀里闭紧眼睛,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掌心。她能做的,就是把这份恶心和屈辱压下去,压到心底最深的地方,然后露出温顺的表象。
早餐时,苏晚主动为傅斯年盛了一碗粥,还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块水晶虾饺。“你尝尝这个,”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刻意练习过的温柔,“张妈的手艺很好。”
傅斯年看着碗里的虾饺,又看了看苏晚低垂的眼睫,突然笑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昨晚没睡好,烧糊涂了?”
苏晚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我只是想…… 好好和你相处。”
傅斯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最终,他夹起那块虾饺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味道不错。”
苏晚松了口气,继续低头喝粥,眼角的余光却一首留意着傅斯年的表情。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再提昨天的事,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时时刻刻盯着她,防止她逃跑。
吃完早餐,傅斯年去了书房处理公务。苏晚被允许在客厅里活动,但脚踝上的铁链限制了她的范围。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落地窗外。
庭院里的玫瑰开得正盛,红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像凝固的血。傅斯年说过,这些玫瑰都是按照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品种栽种的。
苏晚的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迹,脑海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傅斯年虽然暂时相信了她的顺从,但铁链还在,这意味着他的警惕性并没有完全消除。想要让他取下铁链,必须付出更多的 “表演”。
中午傅斯年从书房出来时,看到苏晚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手里还握着那本书。阳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沙发边,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嘴角却抿成一条温顺的弧线。
傅斯年的指尖轻轻抚平她蹙着的眉头,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自己。昨天她咬在他手臂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但看到她此刻安静的睡颜,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他把我锁在金丝笼,说这是独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点疼痛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也许…… 她真的想通了。也许她终于明白,只有待在他身边,才能得到最好的保护和宠爱。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傅斯年心底蔓延,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晚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
苏晚其实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在假寐。被傅斯年抱起的瞬间,她的身体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他的怀抱很稳,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样,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假装还在熟睡。
傅斯年将她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才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的瞬间,苏晚猛地睁开了眼睛,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亲密接触,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但她知道,这还不够。
下午,傅斯年处理完公务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晚正站在衣帽间前,手里拿着一件他的衬衫。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意:“我看这件衬衫皱了,想帮你熨一下。”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衬衫上,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袖口还留着被她咬过的痕迹。“不用了,” 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衬衫,“佣人会处理。”
“我想自己来。” 苏晚仰起脸,眼底带着一丝恳求,“以前在家,我也经常帮我爸熨衣服。”
提到家人,傅斯年的眼神暗了暗,但看到苏晚眼底的期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点,别烫到手。”
熨衣板很快被佣人搬了进来,苏晚拿起熨斗,动作生疏地熨着衬衫。她的姿势不太标准,好几次差点烫到自己,傅斯年就站在旁边看着,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应该这样。”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调整熨斗的角度和力度。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带着温热的气息。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心脏狂跳着,几乎要冲破胸膛。但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微微侧过头,将脸颊轻轻靠在他的手臂上,声音柔软:“谢谢你,斯年。”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傅斯年的身体明显一震,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他低头看着她柔顺的发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满足,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晚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苏晚没有抬头,只是专注地熨着衬衫,仿佛刚才那个称呼只是随口而出。但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手臂也微微颤抖着。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晚上吃饭时,苏晚主动为傅斯年倒了杯红酒,还笑着说:“今天谢谢你教我熨衣服。”
傅斯年接过酒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突然开口:“你好像…… 变了很多。”
苏晚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底的水汽恰到好处:“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总想着逃跑,让你生气了。其实……” 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耳语,“有你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糟。”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苏晚以为自己的表演被识破了,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才缓缓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以后不会再跑了?” 他问,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审视。
苏晚抬起头,首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没有丝毫闪躲:“不跑了。”
傅斯年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那是苏晚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真切的笑容,不像往常那样带着嘲讽或偏执,而是像冰雪初融,带着一丝真实的暖意。
“这就对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晚晚,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苏晚顺从地靠在他的掌心,眼底却一片冰冷。傅斯年所谓的 “好”,不过是用金丝笼和铁链编织的囚笼,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亲手打开这道囚笼的门。
临睡前,傅斯年像往常一样检查脚踝上的铁链。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时,苏晚突然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斯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意,还有一丝期待,“能不能…… 把它取下来?戴着睡觉,有点不舒服。”
傅斯年的动作顿住了,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你想干什么?”
苏晚连忙摇摇头,眼底露出委屈的神色:“我不想干什么,就是…… 不太舒服。你看,都勒出印子了。” 她抬起脚踝,露出那圈结痂的红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那圈红痕上,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苏晚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依赖。她知道,现在任何一点催促或强求,都会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过了很久,傅斯年才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蹲下身,将铁链的锁扣打开。
铁链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晚的脚踝突然失去了束缚,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微微动了动脚趾,传来一阵轻松的刺痛。
“谢谢。” 她轻声说,眼底带着一丝感激的笑意。
傅斯年站起身,将钥匙放回口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别让我后悔。”
“不会的。” 苏晚摇摇头,主动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我会好好待在你身边的。”
傅斯年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的拥抱很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晚晚,”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别再离开我了,求你了。”
苏晚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滴无声的泪。这滴泪,是为林泽流的,是为那些被烧毁的旧物流的,也是为那个被迫戴上温顺面具的自己流的。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取下铁链,不过是摆脱囚笼的第一步。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
傅斯年抱了她很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躺到床上。没有了铁链的束缚,苏晚能自由地翻身了,但她还是保持着靠近他的姿势,甚至将一条腿轻轻搭在他的腿上,像一只温顺的猫。
傅斯年显然很受用她的亲近,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显然是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苏晚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没有了铁链的禁锢,她反而更加清醒了。
她能感觉到傅斯年均匀的呼吸,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这个男人,是她的噩梦,是她的牢笼,却也是她必须暂时依附的对象。
苏晚的指尖在黑暗中缓缓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傅斯年,你以为取下铁链,就是信任我了吗?
你错了。
这只是我接近你的第一步。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碎这个金丝笼,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苏晚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恨意和计划都藏进心底最深处。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的表演,还得继续。而这场名为 “顺从” 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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