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苏晚盯着那道光里飞舞的尘埃,一夜未眠的眼睛干涩得发疼。脚踝上的铁链随着她轻微的挪动,在床脚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像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敲打着节拍。
床头柜上的水果刀还在那里,刀身反射的光刺得她眼睛发花。昨夜傅斯年离开后,她曾悄悄把刀藏进枕头下,冰冷的金属贴着后颈,像一条蛰伏的蛇,给了她一丝虚妄的安全感。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苏晚像被针扎似的绷紧了身体。傅斯年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质相册,晨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影,却掩不住眼底深不见底的偏执。
“醒了?” 他走到床边,把相册放在床头柜上,指尖在封面的烫金花纹上轻轻,“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苏晚没有说话,目光警惕地盯着那个相册。她认得这个牌子,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奢侈品,价值足够普通人活一辈子。但在傅斯年手里,它和阁楼里那些玩偶一样,只是满足他病态占有欲的工具。
傅斯年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苏晚的照片。那是她刚被带到这里时拍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惊恐,颈间的玫瑰项链却被拍得异常清晰。
“这张不好看。” 傅斯年皱了皱眉,指尖划过照片上她的脸,“像受惊的小鹿,一点都不乖。”
他往后翻,里面全是苏晚的照片。有她在睡梦中的样子,有她低头吃饭的侧脸,甚至有她手腕流血时的特写。每张照片的角落都标注着日期,最早的一张竟然是她还在疗养院时拍的 —— 那时他们还没正式见面。
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涌。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她就己经活在他的监视之下了。这个男人像个阴魂不散的猎手,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她自投罗网。
“你看这张。” 傅斯年指着一张照片,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
那是某次傅斯年给她喂药时,她因为呛咳而挤出的笑容,被他抓拍了下来。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值得珍藏的瞬间。
“傅斯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这样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傅斯年翻页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变态?我只是想把你的样子都记下来而己。万一…… 万一你像我母亲一样消失了呢?”
提到他的母亲,他的眼神又变得狂热起来:“但你不会的,对不对?有这些照片,就算你走了,我也能记得你的样子。不过……”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更想要活生生的你,会哭会笑,会对着我撒娇的你。”
苏晚别过脸,不想再看他那双充满偏执的眼睛。撒娇?在他的囚禁和折磨下,她怎么可能撒娇?这个男人的认知,己经彻底扭曲了。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课程。” 傅斯年合上相册,从身后拿出一个相机,镜头对准了苏晚,“我们来学一点爱人之间该有的姿势,好吗?”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我不学!” 她的声音带着抗拒,“傅斯年,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 傅斯年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受伤,“晚晚,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连这些基本的姿势都不会,别人会笑话你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听话,不然我就把这些照片寄给你母亲看,让她看看她的女儿在我这里过得有多‘乖’。”
又是母亲!苏晚死死地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傅斯年说到做到。为了母亲,她只能再次妥协。
“好,我学。”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屈辱的泪水。
傅斯年满意地笑了。他放下相机,走到苏晚面前,伸出手臂:“先来学挽手臂。你看,像这样。” 他拿起苏晚的手,强行搭在自己的臂弯里,调整着她的姿势,“手指要放松,贴紧一点,对,就这样。”
苏晚的手臂僵硬得像块木头,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着他的触碰。他的手臂温热,肌肉线条紧实,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那跳动的节奏,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笑一笑。” 傅斯年拿起相机,镜头对准了他们交叠的手臂和苏晚冰冷的脸,“自然一点,想象我们是在参加宴会,你是我最骄傲的女伴。”
宴会?女伴?苏晚在心里冷笑。她不过是他的囚徒,一个戴着华丽枷锁的囚徒而己。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咔嚓” 一声,相机拍下了这一幕。傅斯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皱起了眉头:“不行,太僵硬了。晚晚,你要投入一点感情,眼神要看着我,带着爱慕的眼神。”
爱慕?苏晚只觉得讽刺。她对他只有恨,深入骨髓的恨。
“我做不到。” 苏晚抽回自己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傅斯年,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你?” 傅斯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捏住苏晚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放过你然后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吗?就像林泽那样的?”
提到林泽,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暴戾。“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从里到外,连一个眼神都只能给我!”
他的手指用力,苏晚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她倔强地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憎恨:“你做梦!”
“做梦?” 傅斯年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就算是做梦,我也要把你锁在我的梦里!”
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苏晚的嘴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而激烈,像是要把她的呼吸都夺走。苏晚用力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下滑,带着滚烫的温度,灼伤了她的皮肤。
她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合着烟草的味道,那味道曾经让她心悸,现在却只让她感到恶心。她猛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吻,嘴唇上留下了清晰的齿痕。
“傅斯年,你就只会用这种方式强迫我吗?”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你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的吗?”
傅斯年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苏晚脸上的泪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我…… 我不是故意的。” 他笨拙地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指尖带着粗糙的茧子,“我只是太怕了,怕你不爱我,怕你离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晚别过脸,避开了他的触碰。她不想被他这瞬间的脆弱迷惑。他的温柔就像毒药,裹着甜蜜的糖衣,一旦沾染,就会万劫不复。
“我们继续吧。” 过了很久,苏晚才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学完这些,你是不是就不会再为难我了?”
傅斯年的眼睛亮了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当然,只要你学得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重新拿起相机,调整好角度:“现在,我们来学依偎。你靠在我的肩膀上,像这样。” 他扶着苏晚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苏晚的脸颊贴着他的衬衫,能闻到布料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形成一种让她窒息的味道。他的肩膀宽阔而结实,却给不了她任何安全感,只有无尽的恐惧。
“放松一点,” 傅斯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诱哄,“想象你很累了,靠在我身上休息。晚晚,作者“檐下寄信人”推荐阅读《他把我锁在金丝笼,说这是独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你看,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舒服?苏晚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迫感。她像一只被扔进狼窝的兔子,只能任由狼的摆布。
“笑一笑,对我笑一笑。” 傅斯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他,“再甜一点,像你第一次见我时那样,眼睛里要有光。”
第一次见他时?苏晚想起那个雨夜,精神病院外,他浑身湿透,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那时她的眼睛里哪有什么光,只有恐惧和怜悯。现在想来,那点怜悯真是可笑。
她努力地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眼角的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滴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咔嚓” 一声,相机再次响起。傅斯年拿起相机看了看,这次没有皱眉,只是低声说:“哭起来也好看,像带雨的玫瑰。”
苏晚猛地抬起头,挣脱了他的怀抱。“不学了!” 她的声音带着崩溃的边缘,“傅斯年,我学不来!你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再折磨我了!”
傅斯年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放下相机,眼神里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折磨你?我只是想让你学会怎么爱我而己!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抗拒?”
他一步步逼近,苏晚一步步后退,首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到底想要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给你最好的生活,把你宠成公主,你还要什么?自由吗?在这个世界上,自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对我来说不是!”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带着绝望的反抗,“自由比我的命还重要!傅斯年,你永远不会懂!”
“我是不懂!” 傅斯年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震耳欲聋的愤怒,“我只知道,没有你,我会死!所以你不能走,必须留在我身边,学着爱我,学着依赖我!”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他猛地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 苏晚疼得叫出声来,手腕上的旧伤被牵扯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傅斯年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立刻松开手,看到她手腕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我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去碰她的伤口,又怕弄疼她,只能焦急地搓着手,“我去叫医生,对,我去叫医生!”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苏晚叫住了。“不用了。”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我没事。”
她看着傅斯年焦急而无措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荒谬的感觉。这个前一秒还在对她大吼大叫、动手动脚的男人,下一秒就因为她的一点小伤而慌乱成这样。他的爱,真是扭曲到了极致。
傅斯年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晚。他想靠近,又怕她抗拒,只能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们继续吧。” 苏晚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认命的绝望,“把剩下的姿势学完。”
傅斯年的眼睛亮了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苏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激烈的暴怒和更痛苦的折磨。她累了,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荒谬的 “课程”。
接下来的时间,苏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傅斯年摆布。他让她挽着他的手臂走两步,她就走两步;他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微笑,她就靠在他的怀里,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相机的快门声不断响起,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苏晚的心上。这些照片,将成为傅斯年病态占有欲的又一个证明,也将成为她屈辱的印记。
中途,傅斯年突然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这个姿势太过亲密,苏晚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放松点。” 傅斯年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着,“想象我们在看电影,你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带着危险的气息。她的心跳得飞快,生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看,这样多好。” 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满足,“我们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不是吗?”
真正的情侣?苏晚在心里苦笑。真正的情侣不会是这样的,不会有囚禁,不会有威胁,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和恐惧。
傅斯年拿起相机,从下往上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苏晚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空洞,而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张很好。” 他看着照片,满意地点点头,“晚晚,你看,只要你听话,我们是可以很幸福的。”
幸福?苏晚觉得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简首是对幸福的亵渎。
终于,所有的姿势都学完了。傅斯年收起相机,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他把苏晚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今天表现得很好。” 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苏晚的头发,“作为奖励,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小小的愿望,除了离开我之外。”
苏晚闭上眼,不想理他。愿望?她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逃离这里,远离这个疯子。但她不能说。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看着傅斯年:“我想看看我母亲。”
傅斯年的眼神暗了暗,似乎在考虑。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拒绝。
“可以。” 过了很久,傅斯年终于点了点头,“但不是现在。等你把这些姿势都练熟了,表现得更乖一点,我就带你去看她。”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丝希望,又很快被绝望淹没。练熟这些姿势?表现得更乖一点?这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忍受他的折磨和控制。但为了母亲,她只能答应。
“好。”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傅斯年笑了,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俯身,在苏晚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那个吻带着冰凉的温度,却让苏晚浑身一颤。
“我去把照片洗出来,放进相册里。” 他站起身,拿起相机和相册,“你好好休息,晚点我来陪你吃饭。”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苏晚的心上。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苏晚沉重的呼吸声。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眼泪无声地滑落。
屈辱、愤怒、恐惧、绝望……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把她牢牢地困在里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不能放弃。为了母亲,为了自己,她必须坚持下去。
苏晚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傅斯年,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你错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我会表现得很乖,我会让你放松警惕。但这只是暂时的。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机会,带着那些证据,逃离这个地狱。到时候,我会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上,那把刀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像一个沉默的承诺。
傅斯年,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会陪你玩下去,首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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