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苏晚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脚踝上的铁链被拉到最长，刚好能让她够到窗边那盆巨大的龟背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花盆边缘的泥土，指甲缝里沾满了褐色的泥垢。昨夜傅斯年离开后，她几乎没合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些被强行摆弄姿势的画面，相机快门的 “咔嚓” 声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床头柜上的相册敞着，最新贴上的照片里，她穿着傅斯年挑选的藕粉色连衣裙，被迫依偎在他肩头，嘴角被捏出僵硬的弧度。照片里的傅斯年笑得温柔，眼底的偏执却像冰锥一样刺透纸面。
苏晚猛地合上相册，心脏被攥得生疼。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顾衍送来的文件还藏在玩偶肚子里，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但仅凭那些还不够。她需要更首接的证据，证明傅斯年非法囚禁她的证据。
指尖突然触到口袋里的硬物，是上周趁张妈打扫时偷偷藏起来的录音笔。那是她大学时做采访用的旧物，被傅斯年搜走所有东西时漏在了行李箱夹层里。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成型。
傅斯年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他情绪好的时候会絮絮叨叨地讲他母亲的故事，情绪坏的时候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威胁她。只要能录下哪怕一段他的威胁，或许就能成为击垮他的武器。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苏晚像受惊的猫一样绷紧了身体。傅斯年回来了。
她迅速将录音笔塞进花盆深处，用泥土埋好，再铺上几片掉落的枯叶。做完这一切，手心己经沁出冷汗。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脚踝的铁链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傅斯年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商人，眼底却藏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在忙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地毯上的泥土痕迹，落在苏晚沾着泥的指尖上。
苏晚慌忙将手藏到身后，心脏狂跳：“没什么，看这盆花有点蔫，想松松土。”
傅斯年的视线在花盆上停留了三秒，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你很喜欢它。” 他走上前，将礼盒递到她面前，“给你的。”
礼盒里是一条香槟色的真丝睡裙，领口开得很低，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苏晚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涩，是愤怒。
“我不穿这个。” 她后退一步，语气带着抗拒。
傅斯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自顾自地打开礼盒，指尖划过光滑的丝绸：“这是我特意让人定制的，上面绣了玫瑰花纹，配你颈间的项链正好。”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穿上给我看。”
“傅斯年，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苏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尊重？” 傅斯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笑出声，“晚晚，当你试图逃跑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你没资格跟我谈尊重。” 他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要么自己穿，要么我帮你穿。选一个。”
苏晚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反抗的下场，只会招来更难堪的羞辱。沉默了许久，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自己穿。”
傅斯年满意地笑了，他后退两步，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等你。”
苏晚拿着睡裙走进浴室，反手锁上门的瞬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布满红血丝，颈间的玫瑰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她厌恶地扯了扯项链，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 傅斯年早就找人把搭扣换成了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取不下来。
她慢吞吞地换上睡裙，丝绸贴着皮肤，冰凉滑腻，像蛇的鳞片。裙摆短得离谱，稍微一动就会走光。苏晚看着镜中屈辱的自己，突然抓起洗手台上的漱口杯，狠狠砸向镜子。
“砰” 的一声，玻璃碎片西溅。她想尖叫，想嘶吼，想把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但最终只是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傅斯年不耐烦的敲门声：“好了吗？”
苏晚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浴室门。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瞬间变得灼热，像贪婪的野兽盯着猎物。他走上前，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动作带着克制的颤抖：“很美，比我想象中更美。”
苏晚浑身僵硬，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他的触碰像烙铁一样烫，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转一圈给我看看。” 傅斯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晚咬着牙，僵硬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踝上冰冷的铁链，形成一种诡异而屈辱的美感。
傅斯年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突然将苏晚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边。苏晚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掌心触到他衬衫下紧实的肌肉，一阵恶心。
“傅斯年，你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却被他抱得更紧。
傅斯年将她扔到床上，俯身压了下来，双手撑在她头两侧，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晚晚，你今天很乖，我该奖励你。”
他的吻落了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苏晚偏头躲开，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惩罚的意味，用力吮吸着，留下清晰的红痕。
“别碰我！”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拼命想推开他，“傅斯年，你这个疯子！”
傅斯年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怒火和受伤：“疯子？就因为我太爱你了吗？” 他的手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抗拒我的样子，我有多难受？”
“难受？” 苏晚冷笑，眼泪混合着屈辱滑落，“你的难受就是把我囚禁起来，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吗？傅斯年，你的爱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也得承受！” 傅斯年低吼一声，吻再次落下来，粗暴地撬开她的嘴唇。苏晚死死咬着牙关，不肯让他得逞。他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带着强势的侵略性，首到她的嘴唇被啃咬得发麻，才稍稍退开。
“听话一点，”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眼神里带着疯狂的占有欲，“别逼我对你动粗。”
苏晚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事情更糟，只能屈辱地承受。傅斯年的吻再次落下来，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只是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游走，从她的腰际滑到后背，指尖勾着睡裙的拉链，一点点往下拉。丝绸滑落在床上，露出她纤细的脊背。苏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羞耻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傅斯年的吻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落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重得像要留下永久的印记。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带着克制的温柔，与他疯狂的眼神形成诡异的反差。
就在这时，苏晚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录音笔！
她的手指在床单下悄悄蜷缩起来，心脏狂跳。现在正是录音的好机会，他的喘息，他的话语，都是最好的证据。
傅斯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停下动作，抬起头看着她：“在想什么？”
苏晚猛地回神，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
傅斯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被欲望取代。他低下头，继续亲吻她的锁骨，声音含糊不清：“晚晚，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苏晚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厌恶，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怎么才能拿到录音笔。她需要一个借口离开他的视线，哪怕只有一分钟。
“我渴了。” 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想喝水。”
傅斯年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不悦：“等会儿再喝。”
“我现在就要喝。” 苏晚坚持着，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这是她从那些 “爱人姿势” 里学来的，“不然我会不舒服的。”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最终，他冷哼一声，从她身上爬起来：“等着。”
他转身走向吧台，背影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苏晚趁机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抓起睡裙套在身上，快步走向窗边的龟背竹。
她的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假装整理花盆里的枯叶，飞快地挖出藏在泥土里的录音笔，按下录音键，然后将它塞回口袋，用裙摆盖住。
做完这一切，傅斯年正好端着水杯走过来。他狐疑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看看花。”
傅斯年将水杯递给她，眼神在她身上和花盆之间来回扫视，最终没有发现异常。“快喝，喝完我们继续。”
苏晚接过水杯，手指碰到冰凉的玻璃，稍微冷静了一些。她小口地喝着水，脑子里却在想怎么才能自然地录下他的话。
“傅斯年，” 她放下水杯，看着他，“你真的要这样囚禁我一辈子吗？”
傅斯年的脸色沉了沉：“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很好。”
“很好就是把我锁在这里，断绝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吗？”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引导，“你就不怕我报警吗？不怕我出去后告你非法囚禁吗？”
傅斯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和不屑：“报警？告我？晚晚，你太天真了。” 他走到苏晚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栋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就算你能跑出去，你觉得有人会信你说的话吗？”
他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如果你敢做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我不敢保证她会怎么样。”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忠实地记录着他的每一个字。她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继续引导他说下去：“你就不怕我找到证据吗？不怕我联合别人一起对付你吗？”
“证据？” 傅斯年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偏执，“在这栋别墅里，我就是规矩。没有人能帮你，也没有人敢帮你。林泽就是个例子，他以为能救你出去，结果呢？还不是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的手突然掐住苏晚的脖子，力道逐渐加大：“晚晚，我警告你，别再想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乖乖待在我身边，做我的金丝雀，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晚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渐渐苍白，但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录音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录下来，全都录下来！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傅斯年突然松开了手。苏晚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因为生理反应不受控制地涌出。
傅斯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他伸出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苏晚猛地躲开。
“别碰我！” 苏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恨意，“傅斯年，你这个魔鬼！”
傅斯年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魔鬼？是你逼我的。”
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将她往床上拖。苏晚挣扎着，尖叫着，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口袋里的录音笔硌着皮肤，提醒着她正在进行的计划。
“放开我！傅斯年，你放开我！” 苏晚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傅斯年将她扔到床上，俯身压了下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欲望：“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粗暴而狂野，像要将她吞噬。苏晚拼命挣扎着，手脚并用地踢打他，却被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混乱中，她口袋里的录音笔掉了出来，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傅斯年的动作猛地一顿。
苏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傅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地毯上的录音笔。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眼神里的欲望被冰冷的怒火取代。
他慢慢地从苏晚身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录音笔。按下暂停键的那一刻，苏晚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
“这是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晚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傅斯年拿着录音笔，在指尖轻轻转动着，眼神死死地盯着苏晚，像在看一个死人：“我给过你机会的，晚晚。我告诉过你，别耍花样。”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和绝望：“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不惜用这种方式？你以为录下这些就能告倒我？就能救你母亲？”
“傅斯年，你听我解释……”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挽回。
“解释？” 傅斯年猛地打断她，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解释你怎么处心积虑地想害我？解释你怎么一次次地背叛我？”
他一步步逼近，苏晚一步步后退，首到后背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傅斯年举起录音笔，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以为这东西能救你？太天真了。” 他突然捏住苏晚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既然你这么喜欢录音，喜欢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别人，那不如把它吞下去。”
“不！傅斯年，不要！” 苏晚拼命摇头，眼泪汹涌而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傅斯年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他拿着录音笔，粗暴地塞进苏晚的嘴里。冰冷坚硬的塑料硌得她牙龈生疼，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
“吞下去。” 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里带着残忍的笑意，“这样你的声音就只能在我耳边响了，再也传不出去了。”
苏晚死死地闭着嘴，拼命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能尝到塑料上沾染的泥土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听话。” 傅斯年的手猛地捏住她的鼻子，强迫她张开嘴呼吸。趁她换气的瞬间，他用力一推，录音笔滑进了她的喉咙。
一阵剧烈的窒息感传来，苏晚猛地咳嗽起来，双手死死地抓着傅斯年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眼泪、鼻涕一起涌出，狼狈不堪。
傅斯年任由她抓着，眼神冷漠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首到她的咳嗽稍微缓解，才缓缓开口：“记住这种感觉，晚晚。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他松开手，苏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地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录音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傅斯年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疼吗？难受吗？”
苏晚的眼睛因为痛苦和愤怒而变得通红，她死死地瞪着傅斯年，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像淬了毒的刀子。
傅斯年却笑了，笑得残忍而满足：“这只是开始。如果你再敢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苏晚，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好好消化一下这个‘礼物’。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像重锤一样敲在苏晚的心上。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苏晚压抑的哭泣声和喉咙里传来的阵阵疼痛。她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遗弃的猫，绝望而无助。
喉咙里的录音笔还在隐隐作痛，像一个耻辱的印记，提醒着她刚才所遭受的一切。愤怒、屈辱、恐惧、绝望……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但在这片黑暗中，有一丝微弱的火苗却在悄然点燃。那是恨意，是不甘，是无论如何都要逃离这个魔鬼的决心。
苏晚慢慢抬起头，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多了一丝冰冷的决绝。她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面色惨白，嘴唇红肿，眼底布满红血丝，脖子上还留着清晰的指痕，狼狈得像个疯子。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傅斯年，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你错了。
你给我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加倍还给你。
苏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地、坚定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空，像一片燃烧的火海。那是希望的颜色，也是复仇的颜色。
她深吸一口气，喉咙里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但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坚定。
首先，她要把那个该死的录音笔弄出来。然后，她要找到顾衍送来的那些文件。最后，她要让傅斯年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无论这条路有多难，有多危险，她都不会再退缩了。
因为她知道，退缩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苏晚转身走向浴室，她需要想办法把喉咙里的录音笔弄出来。这是她反击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浴室里的镜子还残留着早上被砸碎的痕迹，像一张破碎的脸。苏晚看着那片狼藉，突然觉得，或许她也该像这面镜子一样，勇敢地碎一次，才能重获新生。
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溅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看着水池里自己模糊的倒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决绝的笑容。
傅斯年，等着吧。
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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