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手刚碰到门把手,走廊尽头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应急灯的光线里,傅斯年的身影像沉默的礁石,手里把玩着那枚本该在床底的电子镣铐,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要去哪?” 他的声音裹着寒气,比凌晨的露水更冷,“我给你的 12 小时,还没到。”
苏晚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明明确认过监控的位置,避开了所有视野盲区,他怎么会在这里?月光从楼梯间的气窗漏进来,照亮他身后站着的两个黑衣保镖,手背都纹着玫瑰图腾 —— 那是傅家私人安保的标记。
“我……” 她攥紧口袋里的碎玻璃,指腹被边缘割得生疼,“想去喝杯水。”
傅斯年笑了,笑声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耳膜。他缓步走过来,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像在倒数计时。“喝水需要穿成这样?”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深色卫衣和运动裤 —— 那是她趁张妈打扫时藏在衣柜深处的旧衣服。
苏晚的后背抵住冰冷的门板,后腰的碎玻璃硌得生疼。她能闻到傅斯年身上的硝烟味,混杂着雪松香水的味道,那是他情绪极度失控时才会有的气息。
“看来电子镣铐还是太仁慈了。” 他突然抓住她的脚踝,指腹着皮肤上新的红痕,“是不是该让你尝尝更疼的滋味,才会记牢自己的位置?”
保镖上前一步,手里的黑色布袋散发出铁锈味。苏晚挣扎着想后退,却被傅斯年死死按住,他的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放开我!傅斯年你这个疯子!”
“疯子?”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廓,热气混着威胁喷在敏感的皮肤,“等会儿你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疯。”
被扔进地下室时,苏晚的额头撞在生锈的铁架上。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摸出藏在袖口的碎玻璃,却发现尖端己经在挣扎中折断。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照亮墙上斑驳的血迹 —— 那是她前几次被囚禁时留下的。
傅斯年坐在唯一的木椅上,保镖将一个黑铁炉子放在他脚边,里面的炭火正红。他拿起一根铁棍,顶端是精心锻造的玫瑰形状,花瓣的纹路清晰可见,此刻正被炭火烤得通红,尖端滴落滚烫的铁水,在水泥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用铁棍拨了拨炭火,火星溅在裤脚也毫不在意,“19 世纪欧洲贵族给奴隶做标记用的。” 他抬眼看向苏晚,眼底的疯狂像淬了毒的糖浆,“我特意让人仿造的,玫瑰形状,配你颈间的项链,是不是很合适?”
苏晚的牙齿开始打颤。她见过这种刑具的图片,在傅斯年书房的一本旧画册里,当时她只当是猎奇的古董,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不…… 不要……”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傅斯年,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求你……”
“现在知道错了?” 他站起身,铁棍上的玫瑰烙铁发出红光,将他的脸映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刚才撬镣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保镖按住苏晚的肩膀,将她强行按在冰冷的铁架上。她的衬衫被撕开,露出苍白的锁骨,那里还残留着前几天被他咬出的淡粉色痕迹。
“这里最适合烙印。” 傅斯年用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与烙铁的灼热形成诡异的对比,“以后别人看到这个印记,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烙铁越来越近,空气里弥漫着皮肤被烤焦的焦糊味 —— 那是刚才试烫时留下的。苏晚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在尖叫。
就在玫瑰花瓣即将触到皮肤的瞬间,她猛地偏头,用尽全力咬碎了藏在舌下的安眠药瓶碎片。
剧痛从口腔蔓延开来,玻璃渣刺破牙龈和舌尖,血腥味汹涌地灌满喉咙。她故意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傅斯年昂贵的西装上,像绽开的红梅。
“你做什么?!” 傅斯年的动作戛然而止,眼中的疯狂被惊愕取代。他扔掉烙铁,烙铁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嘶鸣,烫出一圈圈黑色的印记。
苏晚咳出带血的玻璃碎片,嘴角扯出一个惨烈的笑:“你想烫我?可以。” 她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片抵在颈动脉上,“但我会先死在这里,让你永远只能对着一具尸体说爱我。”
傅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最恐惧的不是她的反抗,而是她的死亡。医生说过,只有 “玫瑰项链的主人活着” 才能安抚他的狂躁症,死亡会彻底摧毁他最后的理智。
“把碎片放下!”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伸手想去夺碎片,却被苏晚更用力地抵住皮肤,血珠顺着碎片边缘缓缓滑落。
“别过来!” 她的声音因为失血而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傅斯年,你敢再逼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空气仿佛凝固了。保镖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傅斯年看着她颈间渗出的血,又看看地上那枚还在发烫的玫瑰烙铁,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像受伤的野兽。
他猛地踹翻炉子,炭火和灰烬散落一地,烫得保镖们纷纷后退。“滚!都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门口,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保镖们如蒙大赦,立刻退出地下室并锁上了门。
地下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傅斯年背对着她,肩膀剧烈地起伏,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苏晚瘫坐在地上,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傅斯年转过身。他的眼眶通红,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张嘴。”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让我看看。”
苏晚偏头躲开,碎片依然抵在脖子上。她知道现在的妥协意味着什么,那会让她彻底沦为没有尊严的玩偶。
傅斯年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我不烫你了,”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把碎片给我,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他的温柔像毒药,苏晚却在这一刻闻到了一丝破绽。她注意到他袖口的褶皱里沾着白色粉末 —— 那是安眠药的残渣。刚才他在监控里看到她藏安眠药时,一定就猜到了她会用极端方式反抗。
“你早就知道我藏了药瓶?” 她的声音因为失血而发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故意逼我,想看我是选烙印还是选死?”
傅斯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否认。“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教训,”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避开那些血迹,“记住谁才是能决定你生死的人。”
苏晚突然笑了,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你错了,傅斯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他把我锁在金丝笼,说这是独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能决定我生死的,从来只有我自己。”
她缓缓放下抵在脖子上的玻璃碎片,却没有交给傅斯年,而是紧紧攥在手心。“我跟你出去处理伤口,但不是因为怕你,是因为我还没看到你身败名裂的样子。”
傅斯年的身体僵了僵,随即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里面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好,” 他扶起她,动作轻柔得不像他,“我等着。”
被带出地下室时,苏晚看到走廊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们。傅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笑:“别想着耍花样,你的林学长现在应该己经收到‘礼物’了。”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她忘了,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只出一张牌。
处理伤口时,傅斯年亲自给她上药。他的动作很轻,棉签沾着碘伏碰到破损的口腔黏膜时,苏晚还是疼得浑身发抖。
“疼就抓紧我。” 他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掌心向上,那里还有前几天被她咬出的疤痕。
苏晚没有碰他,只是死死咬住下唇。镜子里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嘴唇肿得像香肠,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颈间的玫瑰项链被血染红,像一朵泣血的花。
“为什么非要逼我?” 傅斯年突然开口,棉签停在她的嘴角,“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想要的珠宝、衣服、房子,我哪样没给你?”
苏晚看着镜中的他,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傅斯年,你见过笼中的鸟吗?”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却异常清晰,“你给它再好的食物,再华丽的笼子,它想要的也只是一片能飞的天空。”
傅斯年的眼神暗了暗,猛地扔掉棉签,碘伏洒在白色的床单上,像一朵深色的花。“我不会给你天空的,”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永远不会。”
他转身离开时,苏晚注意到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苏晚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距离和林泽约定的时间还有 6 小时,她必须想办法联系上他,警告他傅斯年可能设下的陷阱。
她摸了摸口袋,那枚从药瓶上掰下来的碎片还在。玻璃的棱角硌着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也让她保持着清醒。
傅斯年,这场游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傅斯年给她准备的新手机 —— 只能拨打他号码的手机。苏晚拿起手机,突然想到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她拨通了傅斯年的号码,电话几乎立刻被接起。“想通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想吃张妈做的桂花糕。” 苏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要热乎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傅斯年低低的笑声:“好,我让张妈现在做。”
挂掉电话后,苏晚迅速拆开手机后盖。她记得这个型号的手机有一个隐藏的紧急呼叫功能,只要拆掉某个电阻就能绕过限制。这是她大学时在无线电社团学的小技巧,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她用碎玻璃小心翼翼地挑开电路板,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窗外传来张妈下楼的脚步声,时间不多了。
就在张妈敲响房门的前一秒,苏晚成功短路了电阻。她迅速装回手机后盖,将手机藏进枕头下,打开了房门。
张妈端着一盘桂花糕走进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傅先生说您爱吃这个。” 她把盘子放在桌上,转身要走时突然停住,“苏小姐,地下室的炉子……”
“怎么了?”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妈摇摇头,低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 您和傅先生的母亲,很像。”
苏晚的呼吸一滞。“她也试过逃跑?”
张妈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苏晚立刻拿起手机。她颤抖着按下紧急呼叫键,屏幕上果然跳出了拨号界面。她飞快地输入林泽的号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喂?” 林泽的声音带着疲惫,背景里有机器运转的噪音。
“林泽,是我!” 苏晚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傅斯年知道了,他在工厂设了陷阱,你别去!”
“晚晚?” 林泽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在哪?你没事吧?”
“我没事,”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你听我说,别管我了,你快走,傅斯年他……”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被夺走。傅斯年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手里还攥着那枚玫瑰烙铁,尖端的温度似乎还没散去。
“聊得开心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晚扑过去想抢手机,却被他狠狠推开,后脑勺撞在床角,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她听到林泽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大喊,然后是手机被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傅斯年冰冷的声音:“把工厂的‘礼物’提前送出去。”
苏晚的心脏骤停。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不 ——!” 她尖叫着扑向傅斯年,却被他死死按住。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疯狂。
“晚晚,”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这都是你逼我的。”
他拿出一条更粗的铁链,一端锁在她的脚踝,另一端固定在墙壁的钢筋上。铁链很长,足够她在房间里活动,却永远也够不到门口。
“好好待着,”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珍宝,“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你。”
门被锁上的瞬间,苏晚终于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看着脚踝上沉重的铁链,第一次感到如此彻底的绝望。
林泽…… 对不起。
她蜷缩在墙角,将脸埋在膝盖里。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倒计时。
窗外的天空己经大亮,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却照不进苏晚心底的黑暗。
还有 3 小时。
她不知道等待林泽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只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禁,终将以血收场。
而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或者…… 与他同归于尽。
地下室的方向传来隐约的爆炸声,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傅斯年,如果你敢伤害林泽,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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