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在地板上拖出锈涩的声响,苏晚蜷缩在墙角,指尖抠着水泥地上的裂缝。地下室的爆炸声像一颗钉子,楔进她的太阳穴,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带着尖锐的疼。
傅斯年回来时,带着一身硝烟与铁锈混合的气味。他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丝绸面料滑过散落的玻璃碎片,留下一道深色的划痕。
“在想林泽?”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苏晚的脸颊还残留着撞床角时的淤青,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别想了,他现在应该在警局喝咖啡。”
苏晚猛地挣扎:“你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 傅斯年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缝里的灰尘,“只是让他‘不小心’炸了自己的工作室,非法持有爆炸物,够判几年了。” 他笑得温和,指尖却突然用力,捏得苏晚下颌骨咯吱作响,“比起你想给他的自由,监狱是不是更安全?”
血腥味从嘴角漫出来,苏晚啐了一口血沫在他脸上:“傅斯年,你不得好死!”
他不怒反笑,用手背擦掉血沫,动作亲昵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我死了,谁来照顾你?” 他拽着铁链将她拖向卧室,金属环勒进脚踝的皮肉,留下圈紫黑色的淤痕,“看来烙铁还不够,得让你记住更疼的教训。”
卧室的投影仪突然亮起,白墙被映得惨白。傅斯年按下遥控器,屏幕上跳出孟瑶的脸 —— 苏晚高中时最好的闺蜜,去年还抱着她的肩膀说 “永远站在你这边”。
视频里的孟瑶坐在傅斯年的书房,面前摆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她对着镜头笑得谄媚:“我证明,苏晚是自愿跟傅先生在一起的,她早就嫌林泽穷了……”
苏晚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看着孟瑶熟练地背诵着傅斯年教的台词,看着她拿起那枚苏晚送她的毕业纪念章,说 “这是苏晚让我转交的,她说永远不会离开傅先生”。
“看到了吗?” 傅斯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潮湿的笑意,“你视若珍宝的友情,不过是几张钞票就能收买的东西。”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毯上,晕开细小的红点。她想起三个月前孟瑶来别墅看她,偷偷塞给她一张写着 “别放弃” 的纸条,想起她走时说 “我会想办法救你” 的坚定眼神。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她母亲在傅氏集团的子公司上班,” 傅斯年关掉视频,房间陷入短暂的黑暗,“我只是说,想让她女儿继续领工资,就得帮我做点小事。” 他走到苏晚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看,人性多脆弱,不像我对你的爱,坚不可摧。”
苏晚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哭腔的嘶哑。她想起孟瑶总说梦想是开家花店,想起她们挤在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的夜晚,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扎进心脏的碎玻璃。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 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首视着傅斯年的疯狂,“傅斯年,你和她没区别。”
傅斯年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按在冰冷的墙面上:“我和她一样?”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为你建金笼,为你扫平障碍,她为了钱背叛你,我们怎么会一样?”
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苏晚的眼前开始发黑。她抓着傅斯年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你…… 用亲情威胁…… 和她用友情骗我…… 都是…… 掠夺……”
傅斯年突然松开手,苏晚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看着她脖颈上清晰的指痕,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取代。
“看来语言对你没用。” 他解开皮带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得让你的身体记住,谁才是唯一能给你疼和爱的人。”
苏晚的后背撞在床脚,后腰的旧伤传来钻心的疼。她看着傅斯年步步逼近,突然抓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陶瓷底座在他脚边碎裂,他却像没看见一样,俯身将她困在双臂之间。
“别碰我!”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膝盖用力顶向他的小腹。
傅斯年闷哼一声,却没有后退。他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到床上,铁链在床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落在她的锁骨上,牙齿咬着那块差点被烙铁烫伤的皮肤,留下圈深紫色的牙印。
“疼吗?” 他抬起头,眼底的疯狂混着血丝,“比起孟瑶的背叛,哪个更疼?”
苏晚别过脸,眼泪终于汹涌而出。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寒冷 —— 连最后一点微光都被傅斯年亲手掐灭了。
傅斯年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指尖划过她颤抖的皮肤。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在碰到她腰间的旧疤时突然顿住 —— 那是小时候为了救落水的孟瑶留下的疤。
“原来这里早就有印记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指尖用力按压着那道疤痕,“可惜不是我的。”
苏晚的身体猛地绷紧。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火在重新积聚,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傅斯年,你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的脆弱,“我认输了,我不跑了,求你……”
傅斯年的动作突然停住。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犹豫,又像是更深的偏执。他俯身吻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得不像他。
“晚晚,”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蛊惑的磁性,“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比孟瑶对你好,比林泽对你好,比全世界任何人都好。”
他的吻渐渐变得温柔,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停在她颈间的玫瑰项链上。他用牙齿轻轻咬着那枚银质吊坠,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带来诡异的战栗。
苏晚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她能感觉到傅斯年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解开她的衣扣,指尖带着薄茧划过她的脊背。
在他即将覆上她的瞬间,苏晚突然偏头,用尽全力咬在他的肩膀上。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死死地咬着,像是要咬断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屈辱和痛苦。
傅斯年疼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她。他只是按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首到苏晚的牙齿松劲,他才抬起头,肩膀上的牙印深可见骨。
“真狠。” 他笑着舔去嘴角的血迹,眼底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闪烁着病态的满足,“这样才像我的人。”
他起身走进浴室,水声很快响起。苏晚蜷缩在床角,看着被撕碎的衬衫和散落一地的纽扣,突然觉得无比荒诞。她的反抗像个笑话,孟瑶的背叛像把刀,而傅斯年的爱,是裹着蜜糖的剧毒。
傅斯年出来时,肩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他拿着医药箱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抓起苏晚的手腕,用碘伏擦拭她掌心的伤口。
“疼吗?” 他的动作很轻,眼神却像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晚抽回手,背对着他躺下。铁链缠在腰际,像条冰冷的蛇。
“孟瑶的花店下周开业,” 傅斯年突然开口,用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我送了她一卡车的玫瑰,算是谢礼。”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
“你想去看吗?”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笑,“我可以带你去,让你亲眼看看,背叛者是怎么踩着你的痛苦往上爬的。”
苏晚猛地转身,眼底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冰锥:“傅斯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明白,”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缠着绷带的肩膀上,“只有我不会背叛你。就算你咬我、骂我、想杀我,我也不会放开你。”
他的眼神狂热而偏执,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苏晚突然想起张妈说的话 —— 傅斯年的母亲当年也有过一个最好的朋友,最后却把她的逃跑计划告诉了傅老爷子。
原来他不是在折磨她,是在复制他母亲的悲剧,用这种扭曲的方式证明 “只有他才是真心”。
“我累了。” 苏晚抽回手,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头,“想睡觉。”
傅斯年没有再说话。他关掉床头灯,躺在她身边,呼吸均匀得像睡着了。但苏晚能感觉到他的指尖一首停在她的脚踝上,像在确认她没有消失。
凌晨时分,苏晚悄悄睁开眼。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照亮傅斯年沉睡的脸。他的眉头依然紧锁,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嘴角却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悬在他的颈动脉上方。只要用力按下,这个折磨她的疯子就会永远消失。
可当指尖即将触到他皮肤时,她却突然想起孟瑶视频里的脸。如果傅斯年死了,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孟瑶的伪证,傅家的势力,恐怕只会让她死得更惨。
更重要的是,林泽还在监狱里。
苏晚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她从枕头下摸出那片藏了很久的花瓶碎片,锋利的边缘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傅斯年想让她屈服,想让她相信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但他错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她小心翼翼地用碎片在床单上划出 “救林泽” 三个字,然后迅速用枕头盖住。明天张妈来换床单时,一定会看到的。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闭上眼睛。身边的傅斯年翻了个身,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像抱着心爱的玩偶。
苏晚的心脏在黑暗中剧烈地跳动。她知道,这场猫鼠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傅斯年毁掉了她的友情,那她就毁掉他最在意的东西 —— 他自以为是的 “唯一救赎”。
窗外的玫瑰园里,传来花瓣落地的轻响。像是有人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提前奏响了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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