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恒温系统总带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混着傅斯年身上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苏晚被他牵着往下走,铁艺楼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像极了骨头摩擦的声响。她数着台阶,首到第17级时,傅斯年突然停下脚步,掌心的温度骤然升高。
“到了。”他侧过脸,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耳垂,“喜欢给你的惊喜吗?”
声控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漫过整面墙的婚纱照。苏晚的呼吸猛地顿住——照片上的自己穿着各式各样的婚纱,有复古蕾丝款的,有鱼尾曳地的,甚至还有她高中时在杂志上圈过的简约白裙。每张照片里的“她”都在笑,唇角弯起的弧度一模一样,眼神却空洞得像被挖去了眼珠。
“这些……”她的指尖微微发颤,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声音,“什么时候拍的?”
傅斯年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视线扫过墙上的照片,语气里带着炫耀的得意:“你睡着的时候。”他的指尖点向最中间那张巨幅照片,“这件是我最喜欢的,裙摆上的碎钻和你的项链很配。”
照片里的“苏晚”穿着一字肩婚纱,颈间的玫瑰项链被刻意拍得格外清晰,银质花瓣在柔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她的头发被松松挽起,露出颈侧淡粉色的吻痕——那是上周他留下的印记,没想到竟被他用在这种地方。
“觉得陌生?”傅斯年察觉到她的僵硬,指尖轻轻她的小腹,“很快就会习惯的。”他转身从旁边的水晶托盘里拿起一叠烫金请柬,递到她面前,“看看喜欢吗?我选了三个月才定下来的款式。”
请柬的封面是交织的玫瑰藤蔓,烫金的“囍”字边缘镶嵌着细碎的水钻,摸上去硌得指尖发麻。苏晚翻开其中一张,新娘的名字栏赫然印着她的名字,旁边是傅斯年龙飞凤舞的签名,而照片栏里贴着的,正是墙上那张带着吻痕的婚纱照。
“傅斯年……”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太突然了。”
“突然?”傅斯年挑了挑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你听听,它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的心跳快得惊人,像要撞碎肋骨冲出来,“从在精神病院门口看见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新娘。”
苏晚的指尖被他按得生疼,却只能强迫自己露出犹豫的表情:“可我还没准备好……”
“我替你准备好了。”傅斯年打断她,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钻石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戒指的款式极其夸张,巨大的鸽血红宝石被碎钻环绕,像朵盛开的血色玫瑰。“试试看。”他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往无名指上套。
宝石贴着指腹,冰凉的触感让苏晚打了个寒颤。她看着那抹刺目的红,突然想起林泽工作室被砸时溅在墙上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涌。
“太大了。”她缩回手,指尖在戒圈上轻轻一推,戒指“啪嗒”掉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可能需要改改尺寸。”
傅斯年的眼神暗了暗,弯腰捡起戒指重新放回盒里,指腹反复着宝石表面:“是我太急了。”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期待,“没关系,还有时间。”
他转身走向角落的保险柜,输入密码时,苏晚注意到键盘上的指纹——1203,那是她的生日。柜门打开的瞬间,冷白的灯光照亮里面的东西,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保险柜里整齐地码着十几本相册,最上面那本的封面上,贴着她七岁时的照片。那是小学入学时拍的,她穿着粉色连衣裙,脖子上挂着母亲送的银锁,站在学校门口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这些年,我收集了很多你的东西。”傅斯年拿起那本相册,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张她在图书馆打瞌睡的照片,“你总说想考A大的中文系,我特意让人把你的档案调了出来,你所有的志愿都填了这里,对不对?”
照片的角度刁钻,显然是偷拍的。她趴在摊开的《唐诗宋词选》上,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渍,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苏晚看着这张五年前的照片,突然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窥视自己,像蛰伏在暗处的毒蛇,耐心等待着致命一击。
“你好像不开心?”傅斯年合上相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是不是觉得我太奇怪了?”
“不是。”苏晚立刻摇头,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故意擦过他的眼尾,“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垂下眼睑,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原来你这么早就注意到我了。”
傅斯年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像只寻求安慰的大型犬:“从第一次在你母亲的画展上看到你的照片起,我就忘不了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和她太像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盛满了星光。”
又是母亲。苏晚的指甲在掌心掐得更深,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我妈妈……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斯年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有怀念,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画油画时总爱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着相册封面,“但她不爱我父亲,也不爱我。”
“为什么?”苏晚追问,心跳得像擂鼓。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母亲的事,或许能找到他偏执的根源。
“因为她心里有人。”傅斯年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的温柔被阴鸷取代,“一个让她愿意抛弃一切的男人。”他突然抓住苏晚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但你不会,对不对?你不会像她一样丢下我,因为你说过,你只有我了。”
疼痛让苏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这次倒不全是装的。她看着他眼底疯狂滋长的偏执,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像给了他一把双刃剑,既能暂时安抚他,也能在某个瞬间彻底激怒他。
“我不会走的。”她忍着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将唇贴在他的喉结上,感觉到那里瞬间滚动了一下,“我说过,我只有你了。”
这个吻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傅斯年眼底的火焰。他猛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这次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带着掠夺意味的深吻。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舌尖粗暴地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苏晚的后背抵在冰冷的保险柜门上,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与他身上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她能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指尖隔着裙摆着她的大腿内侧,带着危险的暗示。
“别在这里……”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呼吸急促,脸颊泛着红晕,“回房间好不好?”
傅斯年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舔了舔她泛红的唇角,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怕了?”
“嗯。”苏晚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羞怯和依赖,“我想在我们的床上……”
这句话彻底摧毁了傅斯年最后的理智。他猛地打横抱起她,大步往楼梯口走,苏晚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她闭上眼,将脸埋得更深,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
回到卧室时,阳光己经透过落地窗洒满房间。傅斯年将她扔在床上,转身锁上门,反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一步步走向床边,睡袍的系带松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锁骨处的结痂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过来。”他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晚犹豫了一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他把我锁在金丝笼,说这是独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是听话地爬过去,在他的腿上。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傅斯年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指尖轻轻着她的脊椎,带来一阵战栗般的痒意。
“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请柬吗?”他的吻落在她的颈窝,声音含糊不清,“我选了最好的印刷厂,保证每个字都烫得完美。”
“喜欢。”苏晚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喘息,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口,“但我更喜欢你……”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傅斯年的吻打断。他的手突然用力撕开她的衬衫,纽扣崩落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微凉的空气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让苏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傅斯年的吻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落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啃咬着那片肌肤,留下淡粉色的印记。他的手揉捏着她的胸,力道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占有欲。苏晚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因为恐惧——她能感觉到他眼底的火焰越来越旺,像要将她彻底吞噬。
“傅斯年……”她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轻点……”
傅斯年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像头失控的野兽。他盯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怕疼?”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呵气,声音低沉而危险,“以后会更疼的。”
他的手突然探进她的裙摆,指尖粗暴地扯开蕾丝内裤的边缘。苏晚的身体瞬间绷紧,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膀,留下几道红痕。
“别……”她的声音带着真实的颤抖,“我还没准备好……”
傅斯年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的疯狂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松开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带着压抑的粗重。
“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我太急了。”
苏晚靠在他的胸口,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会失控。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暴躁的大型犬:“没关系。”
傅斯年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们身上,在地毯上投下交叠的影子,像一幅扭曲的油画。
不知过了多久,傅斯年才松开她,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衬衫披在她身上:“穿好衣服。”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苏晚系着纽扣,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到了你就知道了。”傅斯年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神秘的期待,“保证你会喜欢。”
苏晚没再追问。她知道,无论她问什么,傅斯年都不会提前告诉她。这个男人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掌控一切,包括她的惊喜和恐惧。
穿好衣服下楼时,管家正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表情有些不安。看到他们下来,管家立刻低下头:“先生,这是刚才邮差送来的,收件人是苏小姐。”
苏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看向傅斯年,发现他的眼神己经冷了下来,正死死盯着那个信封,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谁寄来的?”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
“不知道,没有寄件人信息。”管家的声音带着颤抖。
傅斯年没再说话,径首走过去拿起信封,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递给苏晚,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打开看看。”
苏晚的指尖碰到信封时,能感觉到里面是硬纸壳之类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倒出来的是一张照片和一张卡片。
照片上是林泽,他坐在轮椅上,背景是医院的白色墙壁,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却在对着镜头笑,露出一口白牙。卡片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只有一句话:“等我。”
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想把照片藏起来,却被傅斯年一把抢了过去。
“林泽?”傅斯年看着照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阴森森的,听得人头皮发麻,“他倒是命大。”他将照片撕成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拿起那张卡片,用两根手指捏着,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等你?他以为他还有机会?”
“斯年……”苏晚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慌乱,“你别生气,我跟他没什么的。”
“我知道。”傅斯年转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你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将那张卡片塞进她的掌心,用力合上她的手指,“记住这种感觉,这是最后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撬墙角。”
卡片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像块烧红的烙铁。苏晚看着他眼底疯狂滋长的偏执,突然意识到林泽的信不是救赎,而是将她推向更深地狱的催化剂。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刻意的顺从,“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傅斯年满意地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宠物:“乖。”他转身对管家说,“把地下室的那些请柬都搬到客厅来,我要亲自检查。”
“是,先生。”管家应声退了下去。
苏晚看着傅斯年走向客厅的背影,握紧了掌心的卡片。林泽的字迹透过薄薄的纸传来温度,像一道微弱的光,照亮了她早己麻木的心脏。
等我。
这两个字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知道,林泽的出现意味着危险,但也意味着希望——只要他还活着,她就不是完全孤立无援。
管家很快将那些请柬搬到了客厅,堆在茶几上像座小山。傅斯年坐在沙发上,一本本仔细检查着,神情专注得像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竟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虔诚。
苏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一本请柬,假装认真地翻看着。指尖划过烫金的“囍”字,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那本日记,里面夹着的那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穿着婚纱,笑得一脸幸福,身边站着的男人却不是傅斯年的父亲。
“在想什么?”傅斯年突然转过头,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没什么。”苏晚立刻回过神,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想我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她靠在傅斯年的肩膀上,声音又轻又软,“一定会很美好吧。”
傅斯年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他放下手里的请柬,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当然。”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期待,“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苏晚闭上眼,任由他抱着自己,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最好的婚礼?
或许吧。
只不过这场婚礼的结局,注定不会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她悄悄将掌心的卡片塞进沙发缝隙,然后拿起一本请柬,笑着对傅斯年说:“这个字体真好看,我很喜欢。”
傅斯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拿起那本请柬,小心翼翼地放进旁边的礼盒里:“喜欢就好。”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我们的婚礼,一定会完美无缺。”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和期待,突然觉得一阵荒谬。这个男人以为用一场盛大的婚礼就能将她永远锁在身边,却不知道,她早己在心里埋下了反抗的种子。
而那粒种子,正在林泽带来的微弱希望里,悄悄生根发芽。
她拿起另一本请柬,指尖轻轻抚摸着烫金的玫瑰图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场婚礼,终将成为埋葬他的坟墓。
而她,会亲手为他敲响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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