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苏晚是被指尖的触感惊醒的——傅斯年正用指腹轻轻她手腕上的红痕,那是昨晚他攥得太紧留下的印记。
她睫毛颤了颤,没有立刻睁眼,鼻尖先捕捉到空气中的味道。是现磨咖啡的醇香,混着烤吐司的焦香,还有……他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这种过于平和的晨间气息,让她本能地绷紧了神经。
“醒了?”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比往常柔和了几分。他的指尖移到她的脸颊,顺着下颌线轻轻滑动,“昨晚睡得很沉,没做噩梦。”
苏晚缓缓睁开眼,视线撞进他深邃的瞳孔里。他没穿衬衫,只在腰间松松垮垮系着条丝绸睡袍,锁骨处的伤口己经结痂,呈献出一种暗红色,像朵将谢未谢的花。晨光勾勒着他锋利的眉骨,竟让那双总是盛满偏执的眼睛,显得有了几分温情。
“嗯。”她故意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微微侧过身,往他怀里蹭了蹭。肩膀恰到好处地擦过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这是她昨晚想好的策略。顾衍说过,对付傅斯年这种偏执狂,一味的反抗只会激起他更强的控制欲,不如反其道而行——让他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顾衍在电话里冷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让他以为你被驯服了,他才会露出破绽。”
傅斯年果然愣住了。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颈窝的发顶,呼吸明显乱了半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抬起手,动作生涩地抚摸她的头发,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晚晚……”他的声音有点发紧,指尖微微颤抖,“你……”
“别动。”苏晚打断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刻意营造的依赖,“就这样待一会儿,好吗?”
她能感觉到傅斯年的身体彻底僵住了。他大概从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颈间传来他温热的呼吸,带着咖啡的微苦气息,苏晚的睫毛在他锁骨处轻轻颤动,像停驻的蝶翼。
这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苏晚的后背己经沁出冷汗,每一秒都在担心他会看穿这拙劣的伪装。首到楼下传来管家报时的声音,她才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依赖。
“该起床了。”她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喉结的凸起,感觉到那里瞬间滚动了一下,“不是要带我去看‘婚房’吗?”
傅斯年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那是一种混杂着狂喜、难以置信和深深占有欲的光芒,像黑夜里突然燃起的野火。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没有粗暴的掠夺,没有强制性的碾压,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像在品尝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的唇齿间带着咖啡的微苦,却意外地不令人反感。
苏晚的心跳乱了节拍。她强迫自己闭上眼,主动踮起脚尖回应这个吻,指尖轻轻抓住他睡袍的系带。当感觉到傅斯年的身体瞬间紧绷,呼吸变得粗重时,她知道,这一步棋走对了。
“等不及了?”傅斯年离开她的唇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情潮,指腹擦过她泛红的唇角,动作温柔得不像他,“先吃早餐。”
他起身时,苏晚注意到他耳根的红。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阵发寒——原来这个掌控一切的疯子,也会因为这样拙劣的表演而心动。
早餐是在露台吃的。傅斯年特意让人搬来了她喜欢的藤编桌椅,桌上摆着刚从花园摘下的白玫瑰,露珠还挂在花瓣上,折射着清晨的阳光。
“尝尝这个。”傅斯年把一盘松饼推到她面前,上面淋着蜂蜜,撒了碎坚果,“你以前朋友圈发过教程,说想试试。”
苏晚握着叉子的手顿了顿。她几乎忘了自己发过这些,没想到傅斯年会一一记下来。这种无处不在的窥视让她背脊发凉,却只能逼着自己露出感激的笑容:“你记得真清楚。”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傅斯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可怕,“你第一次剪短发的样子,第一次在图书馆打瞌睡的样子,第一次……”
“别说了。”苏晚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羞赧,低下头假装吃东西,“吃饭呢。”
傅斯年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很轻的笑声,像羽毛拂过心尖,却让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涌。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首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痴迷和占有欲,像在欣赏一件终于完全属于自己的艺术品。
早餐吃到一半,管家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烫金的信封,欲言又止地看着傅斯年。
“什么事?”傅斯年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刚才的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锐利如刀。
管家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是……是顾先生派人送来的,请您务必过目。”
“顾衍?”傅斯年接过信封,指尖用力,牛皮纸瞬间被捏出褶皱。他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眼底的红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苏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假装不在意地喝着咖啡,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傅斯年的表情。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很好。”傅斯年突然笑了,笑声阴森森的,听得人头皮发麻。他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他倒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怎么了?”苏晚适时地露出担忧的表情,伸手想去碰他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傅斯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眼底的温情己经完全消失,只剩下翻涌的暴戾和偏执,像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他找到你母亲了。”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他说,想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就得……”
“我不见!”苏晚突然打断他,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恐惧和依赖,“我谁也不见,我只要待在你身边!”
她扑进傅斯年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别让他们把我带走,求求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恰到好处地浸湿了他的睡袍,“我只有你了。”
傅斯年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眼底的暴戾像被投入冷水的火焰,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得意、怜惜和更深占有欲的复杂情绪。
“真的?”他的手迟疑地抬起,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动作生涩地安抚着,“你真的……只要我?”
“嗯。”苏晚把脸埋得更深,声音哽咽,“他们都想利用我,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瞬间抚平了傅斯年所有的戾气。他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死死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就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晚晚。”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发顶、额头、脸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珍重。苏晚闭着眼,任由他抱着自己,指甲却悄悄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提醒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演戏。
过了很久,傅斯年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松开她,却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里的偏执被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取代。“别担心,”他擦去她脸颊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
“嗯。”苏晚点点头,露出一个依赖的笑容,心里却一片冰凉。
她知道,顾衍的信只是个开始。这场由她导演的“斯德哥尔摩”戏码,注定不会那么容易落幕。而傅斯年这个疯子,也绝不会轻易相信她的“顺从”。
但她别无选择。
通往自由的路从来都布满荆棘,她必须踩着这些虚伪的温情和疯狂的占有欲,一步步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代价是与他同归于尽。
“不是要带我去看‘婚房’吗?”苏晚抬起头,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我想去看看。”
傅斯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牵着她的手站起来,掌心的温度滚烫得吓人。“好,”他笑着说,眼底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家。”
走下地下室楼梯时,苏晚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而她藏在袖口的那片碎玻璃,正硌着她的皮肤,像一颗等待引爆的炸弹。
作者“檐下寄信人”推荐阅读《他把我锁在金丝笼,说这是独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W1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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