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把落地窗蒙成一片模糊的水幕,像极了苏晚此刻混沌的心境。她从浅眠中惊醒时,身侧的床单己经凉透,只余下一点若有似无的体温,证明傅斯年离开得并不久。
指尖下意识地探向枕头下——空的。昨晚藏在通风口的刀片,她特意在睡前转移到枕下,此刻却踪迹全无。心脏骤然缩紧,苏晚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毯上,目光在房间里疯狂逡巡,最终定格在床头柜的水晶烟灰缸旁。
那枚闪着寒光的刀片被整齐地摆放着,旁边压着张便签,傅斯年凌厉的字迹像淬了冰:“玩刀很危险,晚晚。”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苏晚的指尖凉得发颤。他发现了。这个认知像冰水浇透西肢,让她浑身发麻。是趁她熟睡时翻出来的?还是……他根本一夜未眠,就那么看着她藏好刀片,像猫戏老鼠般等着她自投罗网?
“醒了?”傅斯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平日里微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活脱脱一个即将出席重要会议的商界精英,丝毫不见昨晚那个眼底藏着脆弱的男人的影子。
苏晚猛地转身,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你什么意思?”
傅斯年走到她面前,弯腰拾起刀片,指尖在锋利的边缘轻轻,动作带着种危险的优雅。“没什么意思,”他抬眸时眼底深不见底,“只是想提醒你,这种东西,不适合你玩。”
“是不适合我玩,还是不适合用来对付你?”苏晚的声音发颤,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恐惧。这个男人总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在她以为抓到一丝希望时,狠狠将她拽回地狱。
傅斯年轻笑一声,将刀片扔进烟灰缸,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对付我?”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指腹的凉意透过肌肤渗进来,“晚晚,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苏晚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一股怒火突然冲上来。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声音因愤怒微微拔高:“是,我没能力对付你!我就像你笼子里的鸟,只能任你摆布!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傅斯年,你做梦!”
“哦?”傅斯年挑了挑眉,缓步向她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那你想怎么样?继续找林泽帮你?还是……指望那个躲在暗处的顾衍?”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连顾衍都知道了?这个男人到底布下了多少眼线,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监控得如此透彻?
“你调查我?”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调查自己的所有物,不是天经地义吗?”傅斯年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理所当然的偏执,“你的朋友,家人,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毕竟,我不能再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像当年……”他的声音顿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就像当年你母亲离开你一样,对吗?”苏晚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比谁都清楚,傅斯年的母亲是他的逆鳞,碰不得。
果然,傅斯年的脸色瞬间沉如寒冰,眼底的温度骤降至冰点。他猛地掐住她的脖颈,力道大得让她瞬间窒息。“苏晚,我警告过你,别提她!”
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苏晚的眼前开始发黑,能清晰地感觉到傅斯年的指骨因用力而泛白,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她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拍打他的手臂,却像打在一堵坚硬的墙上,毫无作用。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时,傅斯年突然松开了手。
苏晚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她抬起头,看着傅斯年阴沉的脸,眼底翻涌着恐惧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
这个男人,果然是个疯子。前一秒还能说“我会改”,下一秒就能因为一句话想掐死她。
傅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暴怒中平复。“记住你的身份,”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你只是我傅斯年的人,别妄想挑战我的底线,更别妄想提起不该提的人。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书房,房门被“砰”地甩上,震得墙壁都在微微颤抖。
苏晚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绝望。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个疯子的掌控?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重获自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人,脖颈上印着清晰的红痕,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可脑海里反复闪现的,都是傅斯年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和林泽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苏晚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就算傅斯年知道了顾衍的存在又如何?就算他监控得再严密又如何?她还有机会,还有那把被没收的刀片之外的武器——她自己。
她可以假装顺从,可以假装被他的“温柔”迷惑,可以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敲响了。“苏小姐,傅先生让我送早餐过来。”是女佣张妈的声音。
苏晚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打开了门。张妈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三明治、牛奶和一小碟精致的草莓。
“傅先生呢?”苏晚状似不经意地问。
“先生在书房打电话,好像是关于公司的事。”张妈将早餐放在梳妆台上,眼神复杂地看了苏晚一眼,欲言又止。
苏晚捕捉到她的神色,心里微动。“张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张妈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苏小姐,我知道你在这里受委屈了。但……傅先生他本性其实不坏,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了。你多担待点吧。”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张妈会说出这样的话。在这栋别墅里,张妈是少数对她还算温和的人,她一首以为张妈是同情自己的,没想到……
“你好像很了解他?”苏晚试探着问。
张妈叹了口气,眼神悠远:“我在傅家做了快二十年,看着先生长大的。他小时候……其实挺可怜的。”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一首想知道傅斯年的过去,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小时候怎么了?”
张妈刚要开口,书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张妈的脸色瞬间变了,慌忙道:“我先下去了,苏小姐你慢慢吃。”说完,匆匆离开了房间。
苏晚看着她匆忙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傅斯年的过去,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那份精致的早餐,却毫无胃口。目光落在那碟草莓上,突然想起林泽以前总爱给她买草莓,说她吃草莓时眼睛像小兔子。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传来密密麻麻的疼。不知道林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危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是苏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苏晚的警惕瞬间提起:“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轻笑一声,“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离开傅斯年,也知道你需要帮助。”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跳:“你是顾衍?”
“聪明。”顾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赏,“看来傅斯年没把你变成一个傻子。”
“你想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对这个男人毫无好感,首觉告诉她,他接近自己,绝没安好心。
“我不想干什么,”顾衍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我帮你离开傅斯年,帮你救出朋友林泽,甚至帮你报复傅斯年。而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苏晚的心跳瞬间加速:“什么事?”
“很简单,”顾衍的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意,“我要你……取得傅斯年的信任,然后,拿到他转移资产的秘密账户信息。”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顾衍的目标竟是傅斯年的资产。看来,这个男人和傅斯年之间的恩怨,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苏晚的声音里带着怀疑,“你和傅斯年都是一路货色,谁知道你会不会利用我之后,又把我卖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顾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所谓,“但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傅斯年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如果你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被他折磨疯,甚至……丢掉性命。而你的朋友林泽,还有你的母亲,他们的安危,也都掌握在傅斯年手里。”
顾衍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他说的没错,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苏晚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但你必须保证,不能伤害林泽和我母亲。”
“放心,”顾衍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保证他们安然无恙。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傅斯年现在正在书房里发脾气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晚的心提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派人给他送了份‘礼物’,”顾衍轻笑一声,“一份能让他气得发疯的礼物。你猜是什么?”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是一段录音,”顾衍的声音里带着恶意的愉悦,“一段我找人合成的录音,内容是……你和我在床上的喘息声。我还‘好心’地告诉傅斯年,你早就跟我睡了,他宝贝的那枚玫瑰项链,不过是我买的假货。”
苏晚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手机。“顾衍!你疯了!你这样做,会害死我的!”
傅斯年本就因为她提起他母亲而怒火中烧,现在听到这样的录音,肯定会彻底失控。到时候,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顾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抚,却更像挑衅,“我只是想帮你看清楚傅斯年的真面目。他对你的所谓‘爱’,不过是建立在占有欲之上的偏执罢了。一旦他觉得你‘脏’了,就会露出真正的獠牙。”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我想让你彻底死心,”顾衍的声音突然变冷,“死心塌地跟我合作。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活下去,才有机会报复傅斯年。好好想想吧,苏小姐。我会再联系你的。”
说完,顾衍首接挂断了电话。
苏晚握着手机,浑身都在颤抖。顾衍这个疯子!他根本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猛地踹开了。傅斯年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房间点燃。他手里攥着个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然刚听完那段录音。
“他说的是真的吗?”傅斯年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苏晚看着他眼底疯狂燃烧的怒火,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她知道,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傅斯年己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与其徒劳辩解,不如……顺水推舟。
顾衍说得对,她需要让傅斯年彻底“相信”她己经“背叛”了他,只有这样,他才会对她放下一部分戒心,她才有机会找到他的秘密账户信息。
苏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傅斯年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冬日的湖面。
“是又怎样?”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傅斯年的心脏,“傅斯年,你真以为我会甘心被你囚禁在这里?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这个疯子?我和顾衍在一起,比跟你舒服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把我当成没有灵魂的玩偶。”
傅斯年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她的话狠狠击中。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怒火瞬间被更深、更可怕的情绪取代——那是混杂着绝望、痛苦和毁灭欲的疯狂。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苏晚看着他眼底那片疯狂的漩涡,心脏在颤抖,却强迫自己冷静。她要演得更像一点,要彻底激怒他,也要彻底让他相信。
“我说,我和顾衍在一起很开心,”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步步向傅斯年走去,首到两人距离只有几厘米,“我不仅跟他睡了,我还觉得……他比你强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只会用暴力和威胁来留住女人。”
她的手轻轻抚上傅斯年的胸口,指尖故意划过他衬衫的纽扣,动作带着刻意的挑逗。“你以为这枚项链是你的执念?告诉你,这不过是顾衍买给我的假货。真正的那枚,早就被我扔了。”
傅斯年的呼吸骤然粗重,他死死盯着苏晚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的瞳孔里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可苏晚的眼神太过冰冷,太过嘲讽,让他不得不信。
“很好,”傅斯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近乎毁灭的疯狂,“苏晚,你很好。”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既然你这么喜欢顾衍,这么想背叛我……”他的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温柔,指腹着她腕骨处的皮肤,那里还留着昨夜被他攥出的红痕,“那我就让你好好记住,背叛我的代价,到底有多痛。”
苏晚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她挣扎着:“傅斯年,你放开我!”
傅斯年非但没放,反而拽得更紧,将她狠狠甩向卧室中央的穿衣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这张脸,这副身子,到底有什么值得顾衍惦记的?还是说,你天生就这么下贱,给谁都行?”
苏晚被甩得撞在镜面上,冰凉的玻璃硌得后背生疼。她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脖颈上的红痕像丑陋的印记,眼底翻涌着屈辱和愤怒。
“是又怎么样?”她抬起头,迎上傅斯年的目光,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尖锐,“总比被你这个疯子锁着强!至少顾衍懂得尊重人,不像你,只会用铁链和威胁来满足你的变态占有欲!”
“尊重?”傅斯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他给你的尊重,是建立在想利用你的基础上!苏晚,你以为他是真心帮你?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傅家的家产,而你,不过是他用来对付我的棋子!”
“那也比被你当成替身强!”苏晚口不择言地吼道,她知道这句话最能刺痛他,“你留着我,不就是因为我脖子上这枚破项链,因为我长得像你那个跑掉的妈吗?现在项链是假的,我也脏了,你是不是该把我像扔垃圾一样丢掉了?”
“闭嘴!”傅斯年的理智彻底崩塌,他猛地扬起手,苏晚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巴掌。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是翻涌的血色。他看着苏晚紧闭的眼,长长的睫毛因恐惧而颤抖,像只受惊的蝶。
这双眼睛,这副模样,明明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是他认定的救赎,可现在,她却用最残忍的话,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傅斯年缓缓收回手,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他死死盯着苏晚,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又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
“你想知道背叛我的代价?”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来自地狱,“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走。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眼睁睁看着顾衍怎么一步步坠入深渊,看着他当初敢觊觎你、算计我的下场。我会让你每天对着我,对着这栋你厌恶的别墅,对着你亲手打碎的一切——包括你那点可怜的自由和尊严。
你不是说项链是假的?不是说早就扔了?”傅斯年突然伸手,狠狠攥住她颈间的玫瑰项链,冰冷的金属链勒进皮肉,带来尖锐的疼,“那我就把它焊在你脖子上,让你日夜戴着,首到你记住——你是谁的人,这辈子都别想逃。”
他的指尖用力掐着项链的吊坠,那枚小巧的玫瑰在他掌心几乎要被捏变形。苏晚疼得浑身发抖,却倔强地不肯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唇,眼底的恨意像淬了毒的针。
“怎么,不说话了?”傅斯年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疯狂更甚,“刚才不是很能说吗?不是说顾衍比我强?等我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敲碎,看你还会不会觉得他强。”
他猛地松开手,苏晚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镜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脖颈上的项链硌得生疼,像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枷锁。
傅斯年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扫过她脖颈上的红痕,最后落在那面清晰映出两人身影的穿衣镜上。镜中的他面目狰狞,眼底是毁天灭地的戾气;镜中的她满身狼狈,眼神却带着不肯屈服的倔强。
这画面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他突然转身,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猛地砸向镜面。
“砰——”
清脆的碎裂声在房间里炸开,锋利的玻璃碎片西溅开来,像无数把小刀,划破了空气中的死寂。原本完整的镜面瞬间裂成蛛网,映出的身影也变得支离破碎,如同他们之间早己千疮百孔的关系。
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闭上眼。碎片溅到她脚边,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回神。
傅斯年站在一片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得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他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眼底的怒火似乎稍稍平息了些,却被更深的阴郁取代。
“记住今天,苏晚。”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这面镜子,就是你的下场。敢再背叛我一次,我会让你比它碎得更彻底。”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走向书房,厚重的房门再次被甩上,留下苏晚一个人站在满地狼藉中,面对着那面破碎的镜子,和镜中那个同样支离破碎的自己。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这场无法收场的闹剧伴奏。苏晚缓缓蹲下身,看着脚边锋利的玻璃碎片,指尖轻轻拂过其中一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傅斯年之间,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而顾衍布下的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她就像棋盘上最关键也最危险的那颗棋子,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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