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当上帝，将你囚禁于祂的身边，强迫你，一同观赏，祂，为你所爱的世界，所导演的三场，截然不同的、盛大的葬礼时，你，该如何，向上帝，证明，祂，错了？”
克拉克·肯特，苏醒了。
或者说，“苏醒”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基于线性时间的、傲慢的定义。他，更像是，从一个，永恒的、充满了光与暗的混沌之梦中，被一个，更强大的意志，强行地，“提取”了出来。
他苏醒于一片，绝对的、纯粹的“白”之中。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墙壁，没有边界。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时间的流逝。这里，是一个，不存在于任何维度，也，不遵循任何物理法则的、无限延伸的“思想空间”。一个，纯粹由“概念”，所构筑的、形而上学的牢笼。
他，试着，握紧拳头。那，足以击碎星辰的力量，还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一束肌肉纤维里，都蕴藏着的、来自于氪星血脉的、恒星般的能量。那是一种，足以，将一颗死亡的星球，重新点燃的、创世级的力量。
但，当他，挥出拳头时。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音爆，没有冲击波，甚至没有一丝空气的流动。他的拳头，像，击打在一团，无限柔软，也，无限坚韧的棉花上。不，甚至不是棉花。那更像，一个三维的物体，试图，去攻击一个，二维的“影子”。他的力量，无论多么强大，都在，接触到这个空间“法则”的瞬间，被，降维，被，消解，最终，被，这个空间，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地，吸收了。
他，试着，睁开他的热视线。那，足以熔化钢铁的、红色的神之光，从他的眼中，射出。那光芒，本应，是宇宙中最炙热的能量之一。但在这里，它，像，一滴，红色的颜料，滴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的海洋。它，没有，将海洋染红。它只是，被，那片“白”，无声无息地，稀释，包裹，同化，最终，消散在了，这片，无尽的“白”之中。
他，试着，飞。
但，在这里，没有“上”，也没有“下”。没有“引力”，也没有“空间”。“飞行”这个概念，本身，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可以，移动。但，他的每一次移动，都像，一个，在无限循环的画卷上，奔跑的人。无论，他，朝哪个“方向”，移动了多“远”，他，永远，都处在这片“白色空间”的、绝对的“中心”。
他，超人，卡尔·艾尔，这个，在地球上，近乎于“全能”的神。
在这里，变成了一个，最无力的、被拔掉了所有插头的、华丽的“人偶”。
一个，孤独的囚徒。
“欢迎，卡-尔·艾尔。”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来自于任何方向。它，仿佛，就是，这片“白色空间”本身。它，平静、宏大、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它，像一个，绝对理性的“系统”，在，宣读，一段，早己写好的程序。
一个，由无数，闪烁的、金色的“数据流”，所构成的、巨大的人形轮廓，在克拉克的面前，缓缓地，凝聚成形。那轮廓的每一次闪烁，都仿佛，包含着，一个宇宙的生灭。那些数据，不是“0”和“1”，而是一些，更古老的、克拉克，从未见过的、充满了“道”的韵律的、神圣的几何符号。
那轮廓，依稀，还有着，维克多·沈的影子。但，他，己经，不再是“人”了。
他，是，法则。是，秩序。是，一个，己经，与多元宇宙的底层代码，融为一体的、全新的、冰冷的……神。
“这里是哪里？维克多？”克拉克的声音，充满了警惕。他，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哪怕，他知道，这，毫无意义。这，是一种，根植于他灵魂深处的、属于“守护者”的本能。
“这里，不是‘哪里’。”维克多的声音，回答道，“‘哪里’，是一个，基于空间的概念。而空间，只是，我，用来，安放那些，不听话的‘变量’的、一个，比较方便的‘容器’而己。”
“这里，是‘何时’。”维克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仿佛，在向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传授知识的、充满了“智慧”的耐心，“这里，是，所有‘过去’的终点，也是，所有‘未来’的起点。你可以，称之为，‘零时’。或者，用一个，你，更能理解的词——”
“——‘观察室’。”
克拉克，皱起了眉头。他，开始，理解，自己所处的境地。这不是，物理的囚禁。这是，一种，更高级的、他无法反抗的、概念上的囚禁。
“战争，己经结束了，卡尔。”维克多，那，由数据构成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你，赢了。也，输了。”
“你，用你那，充满了‘人性’的、愚蠢的、在我看来，充满了‘逻辑漏洞’的‘拥抱’，成功地，污染了，那扇‘门’的、绝对的‘虚无’。你，让那个，伟大的、古老的‘谎言’，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它，退回去了。你，拯救了你们那个，小小的、脆弱的宇宙。”
“但是，”维克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如同，老师，在纠正一个犯错学生的、充满了“智慧”的惋惜，“你，也，因此，彻底，打乱了，我，那，本己，走向‘完美’的‘创世乐章’。”
“我，本想，将你们那个，充满了bug的、混乱的、低效的‘旧世界’，彻底‘格式化’。然后，用我，那，融合了所有‘可能性’的、全新的‘天道’，去，重写一个新的、完美的、永恒的‘新世界’。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战争，没有，你们人类，那，可笑的、无意义的挣扎的、真正的‘天堂’。”
“但，你，和那只，该死的、不讲道理的猴子，用你们那，充满了‘混沌’的‘噪音’，打断了我的‘交响乐’。”
“所以，”维克多，缓缓地，向他，伸出一只，由光和代码构成的、巨大的手，“我，改变了主意。”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的武圣，替天行道“我，不再，试图，去，当一个，大刀阔斧的‘改革家’了。”
“我决定，当一个，更耐心的、更具‘科学精神’的……”
“……实验者。”
在克拉克那，充满了震惊与不解的目光中。
三面，巨大无比的、如同“世界之窗”的屏幕，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缓缓地，升起。
第一面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里，是，戴安娜·普林斯，和她的天道姐妹会。她们，正，一脸茫然地，站在，一条，她们，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那是，1991年的，莫斯科。冬日的寒风，卷起，印有戈尔巴乔夫头像的报纸，在，红场上，打着旋。街道上，人们，正，因为，苏联的解体，而，陷入了，一种，充满了“希望”与“迷茫”的、复杂的狂欢。戴安娜，能感觉到，这个世界，那，刚刚，开始复苏的、微弱的、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灵气”。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肩上，那，因为，知晓了未来所有“悲剧”，而，变得，无比沉重的“宿命”。哈琳·奎泽尔，看着那些，因为对未来感到不安，而，在街头，醉酒闹事的年轻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专业的、怜悯的光芒。而塞琳娜·凯尔，则，本能地，评估着，那些，刚刚成立的、混乱的“新银行”的、安保系统的漏洞。
“地球1。”维克多的声音，如同旁白，“你的‘地道’。我，将她们，送回了，她们自己的‘过去’。我，想看看，当一个‘先知’，试图，去，与‘历史’这头，最顽固的野兽，角力时，她，那，充满了‘爱’与‘和谐’的理想，究竟，能，剩下几分。”
第二面屏幕，也亮了起来。
屏幕里，是，托尼·斯塔克，和他的钢铁复仇者。他们，正，降临在，一座，比纽约，更繁华、更先进，也，更冷酷的“赛博朋克”都市的上空。巨大的、全息的、动态的商业广告，像，一条条，充满了欲望的瀑布，从，那些，高耸入云的、黑色的摩天大楼上，倾泻而下。一个，是“韦恩安保”的广告，一个，穿着黑色战术盔甲的士兵，正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下方。另一个，是“莱克斯基因”的广告，一个，拥有着完美容貌和身材的模特，正在，展示着她那，可以，随意变换颜色的、人造的眼睛。街道上，每一个行人的身上，都，闪烁着，各种，代表着不同“企业身份”的、霓虹灯般的“电子纹身”。而里德·理查兹，正，惊恐地发现，他，无法，用他的能力，去，入侵这个城市的网络。因为，这个城市的网络，本身，就是，由，几家，巨大的“企业托拉斯”，所共同，掌控的、一个，封闭的、排外的“私域”。
“地球2。”维克多继续，介绍道，“你的‘天道’。一个，没有‘神’，却，早己，被，更强大的‘资本’与‘科技’，所统治的世界。我，想看看，托尼·斯塔克那，还，带着一丝‘人性’的、可笑的‘秩序’，在，一个，更纯粹的、更高效的、更冷酷的‘秩序’面前，是，会，被，无情地吞噬，还是，会，为了生存，而，进化成，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更可怕的‘怪物’。”
第三面屏幕，最后，亮了起来。
屏幕里，是，蝙蝠侠，和他的正义联盟。他们，正，站在，一片，铅灰色的、永不停歇的冷雨之中。他们脚下的城市，破败、腐朽，充满了，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的绝望。天空，是，永恒的阴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泪水的味道。墙壁上，到处，都，用，最潦草的字迹，写着，同一句话。
“……为什么，不是我？”
哈尔·乔丹，试图，用他的绿光，去，点亮这片黑暗。但，他的光，在这片，连“希望”这种情感，都，己经，彻底死去的城市里，显得，那么的，微弱，和，不合时宜。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他那，美丽的、绿色的光，眼中，没有好奇，没有渴望，只有，一种，早己，看透了一切的、麻木的嘲讽。
“地球3。”维克多，最后说道，“你的‘人道’。一个，被‘希望’，彻底，抛弃了的世界。一个，它的‘超人’，选择了，永远，留在堪萨斯州的农场的世界。”
“我，想看看，布鲁斯·韦恩那，脆弱的、建立在‘个人创伤’之上的、小小的‘正义感’。在，一片，连‘善’与‘恶’，都，己经，失去了意义的、真正的‘人性荒漠’里，究竟，能，点燃，一星，小小的火花。还是，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熄灭。”
三面屏幕，如同，三面，通往不同“地狱”的窗户，静静地，悬浮在，克拉克的面前。
他，看着，他的朋友们，他的战友们，他，曾经，发誓要守护的人们，在，三个，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牢笼”里，开始了他们，那，注定，要失败的“救赎”。
他，体内的力量，在咆哮。他，想，冲过去，砸碎这些屏幕，撕裂这个空间。
但，他，做不到。
他，只能，看着。
“现在，游戏，开始了，卡尔。”维克多，那，宏大的、神祇般的意识体，缓缓地，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个，更清晰的、人类的形态。一个，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的长袍的、年轻的、东方的“学者”的形态。
他，走到，克拉克的面前，看着他那，充满了痛苦与愤怒的眼睛，微笑着，问出了，那个，为整个第五卷，定下基调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告诉我，我，唯一的‘观众’，我，唯一的‘评委’。”
“……一个，完美的园丁。”
“……是应该，亲自，拿起剪刀，去，修剪掉，所有，他认为，不完美的枝叶。”
“……还是应该，退后一步，保持沉默，然后，静静地，观察。”
“……看，究竟，是哪一种，在最残酷的环境下，依旧，能，顽强地，生长出来的‘杂草’……”
“……才，配得上，被称为，那朵，最完美的、永不凋零的……”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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