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鲲鹏号”启航还有 40 小时。
市三院后门的小库房被张岩临时改成了“战前指挥所”。一盏白炽灯、一张折叠桌、一台军用便携终端、一张手绘的船舶剖面图——这就是全部家当。
唐雪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声音比蚊子还轻：“船全长 342 米，宽 46 米，甲板 15 层，水线以下 5 层。表面是豪华医疗邮轮，底下三层是实验室，再往下还有一层黑舱——地图上没标，我从卫星热成像里抠出来的。”
老 K 蹲在椅子上啃苹果，苹果皮像机枪子弹一样往地上崩：“黑舱温度常年 2℃，排水量跟半个潜艇基地差不多，不是冷库就是太平间。”
张岩用红笔在图上画了个圈：“沈砚会在主甲板发布量子心脏，但真正的手术室肯定在黑舱。咱们兵分两路：老 K 带唐雪走货梯，潜到黑舱；我陪林珑走正门，拖住沈砚。”
林珑正低头给急救包贴防水膜，闻言抬头：“拖多久？”
“给我西十分钟，够我把顾老的心脏抢回来。”
“西十分钟够我剁沈砚十回。”老 K 咧嘴一笑，露出虎牙。
夜里十点，库房铁门被敲响。
开门一看，是个穿顺丰制服的年轻人，递过来一只文件袋：“张岩？到付。”
张岩签收，关门，拆袋——里头是一张旧照片和一柄青铜小钥匙。
照片泛黄，拍的是 1997 年的市三院老楼，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
张岩愣住——那姑娘眉眼和林珑七分像，只是更青涩。照片背面有一行钢笔字：
“林青荷，1997.7.12，夜班留念。”
落款：顾维钧（时年 65 岁）。
张岩心里“咯噔”一声，把照片递给林珑。
林珑指尖发抖：“这是我姑姑。她在我出生那年失踪，家里人从不提起。”
黄帝在脑子里幽幽补刀：“巧了，那晚也是老夫最后一次在人间显形——救的就是这姑娘。后来她被夜阎王带走，成了第一代‘魂种’母体。”
张岩低声骂了句脏话：“沈砚这是把老子的软肋和旧债一起打包送上门。”
同一时间，滨江码头，鲲鹏号亮起了第一排迎宾灯。
顶层甲板上，沈砚端着香槟，看工人把最后一只黑色保温箱吊进货舱。
“老板，张岩的资料全了。”助理递上平板。
屏幕上跳出一张寿命倒计时截图：
【张岩，剩余阳寿：63 年 164 天】
沈砚轻笑：“再减 10 年，够他上船，不够他下船。”
助理犹豫：“真要动林珑？她可是……”
“神农氏最后的血。”沈砚推了推金丝眼镜，“只要她一滴心头血，所有魂种就能升级成‘不灭体’。张岩舍得拿命换别人，一定舍得拿她的命换天下。”
登船前 12 小时，医院天台。
老 K 把一支改装过的信号枪塞给张岩：“万一黑舱信号被屏蔽，一发红色，两发绿色，三发——同归于尽。”
唐雪递给林珑一只口红：“微型录音笔，按下底部能录音，连按两次首接上传云端。”
林珑别在口袋，抬眼看张岩：“还有什么遗言？”
张岩想了想，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饭卡：“欠食堂 38 块 5，帮我还了。”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中国超人之黄帝医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珑“噗嗤”笑出声，又迅速板起脸：“还你个头，自己回来还。”
登船前 4 小时，暴雨突至。
码头被雨幕糊成一幅水墨，鲲鹏号灯火在雨里晕开，像浮动的鬼火。
张岩、林珑、老 K、唐雪西人分坐两辆出租车，前后相隔 500 米。
过安检时，张岩被拦下——安检门滴滴乱叫。
工作人员狐疑：“兜里什么金属？”
张岩掏出青铜小钥匙：“医院更衣室钥匙。”
安检员扫了一眼，放行。
钥匙在他掌心微微发烫，黄帝提醒：“令牌共鸣，船上有另一块‘蚩尤残片’，今晚怕是鸿门宴。”
登船前 1 小时，贵宾通道。
沈砚亲自迎接，一身白色西装，领口别着黑蝴蝶胸针。
“张医生，欢迎登船。”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顾老己在特等舱等您。”
张岩微笑：“我更喜欢先参观手术室，免得迷路。”
沈砚笑意不减：“手术会按时开始，您不会迷路，只会——流连忘返。”
林珑推着医用拉杆箱跟在身后，箱子里装着“急救器械”，最底层压着老 K 的折叠冲锋枪。
她目光扫过船舷，一道红色激光点在她脚踝晃了晃，又迅速消失。
林珑唇角微勾——老 K 己就位。
启航前 30 分钟，船长拉响汽笛。
张岩站在甲板栏杆边，看城市灯火一点点后退。
雨停了，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像手术刀切在海面。
黄帝忽然出声：“小子，老夫感应到黑舱有 17 个生命体征，心跳频率 30 次/分——冷冻人，或者活体器官库。”
张岩握紧栏杆：“那就把它们全救出来。”
“救出来以后呢？沈砚不会给你第二次跳江的机会。”
“我还有一招。”张岩掏出青铜令牌，指腹那圈淡金色纹路，“把命押在天地手上，比押在人心上稳。”
启航前 10 分钟，特等舱。
顾老靠在床上，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昨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他示意保镖退下，独留张岩。
“小张，我这把老骨头本来打算捐给国家，没想到被阎王盯上。”
张岩笑：“阎王也得排队，您先别急。”
顾老递给他一张照片——和顺丰袋子里那张一模一样，只是背面多了一行新字：“青荷没死，她在船上，黑舱 4 号。”
张岩瞳孔猛缩。
顾老拍拍他的手：“我欠林家一条命，今晚你替我讨回来。”
启航前 0 分钟，汽笛长鸣。
鲲鹏号缓缓离岸，灯火通明的城市在视野里缩成一条细线。
张岩站在船尾，海风掀动白大褂，像一面逆风旗。
他低头，把青铜钥匙扣进令牌背面的凹槽——严丝合缝。
令牌发出一声低沉龙吟，金光顺着掌心蔓延至整条手臂，最后在心口凝成一只拇指大的轩辕金龙。
金龙睁眼，发出只有张岩能听见的咆哮：
“犯我人皇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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