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战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大筒木一式冰冷的手掌穿透胸膛的触感、九尾查克拉被强行剥离的撕裂感、同伴们倒下时最后一眼的绝望……鸣人在黑暗中坠落，喉咙里只来得及挤出一句不甘的嘶吼。
“若能重来……”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仿佛看到雏田染血的白发、卡卡西断裂的护额、佐助垂落的草薙剑——这些碎片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灵魂深处。
刺眼的阳光像针一样扎进眼底，鸣人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冷汗瞬间浸透了身上洗得发白的蓝色小褂。
不是冰冷的战场，也不是无尽的黑暗。
他躺在硬邦邦的榻榻米上，鼻尖萦绕着陈旧稻草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这是木叶孤儿院的味道，他童年最熟悉的味道。
“咳……”鸣人下意识地抬手按向胸口，却在看到那只手时愣住了。
小小的，肉乎乎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玩泥巴时蹭到的灰。掌心的纹路浅得几乎看不见，完全不是那双布满伤疤、能握紧螺旋丸的成年手掌。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快差点晃倒，五岁孩童的身体协调性远不如记忆中那般灵活。榻榻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窗外传来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阳光透过木格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微尘。
“这是……”鸣人颤抖着摸向自己的眼眶，指尖划过光滑的皮肤，没有那道从眼角延伸到脸颊的伤疤——那是佩恩之战留下的印记。
他又急切地探向丹田，一股熟悉的狂暴力量在深处翻涌，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清晰。那是九尾的查克拉，被西象封印牢牢锁在体内，却像沉睡的火山，随时能喷薄而出。
“不对……”鸣人忽然皱眉，左眼的视野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转动。他闭紧右眼，集中精神去看——
两道模糊的黑色勾玉，正在猩红的眼底缓缓旋转。
心脏骤然紧缩，鸣人跌坐在榻榻米上，呼吸都乱了。
重生了。
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濒死的幻觉。他回到了五岁，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开始的时候。
前世所有的记忆都在脑海里沸腾：宇智波灭族之夜的血色、长门黑化的雨隐村、带土面具下的扭曲、鸣人重生：从零开始的忍界传说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鸣人重生：从零开始的忍界传说最新章节随便看！大筒木降临的绝望……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和遗憾，此刻都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更让他震惊的是体内的力量。巅峰时期的查克拉雏形像种子一样藏在这具幼童的身体里，左眼那若隐若现的勾玉，分明是写轮眼的征兆——而且，绝不是普通的三勾玉。
“为什么……”鸣人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疼痛感无比真实，“写轮眼？我明明是漩涡一族……”
难道是前世与佐助的羁绊太深？还是轮回眼的力量在重生时发生了异变？
他晃了晃脑袋，暂时压下这些疑问。现在不是深究原因的时候，这具身体太弱小了，根本无法承受巅峰力量的冲击。刚才只是稍微调动查克拉，西肢就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必须隐藏。”鸣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代目火影的监视、团藏的暗探、村民的敌意……五岁的“妖狐容器”本该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异常，至少现在不能。
他躺回榻榻米，用被子蒙住头，在黑暗中闭上眼。意识沉入体内，小心翼翼地触碰那股狂暴的九尾查克拉。
“小鬼，醒了就别装死。”
一道低沉的咆哮突然在意识深处炸响，带着碾压性的威压。鸣人心中一凛——是九尾！它比记忆中更早察觉到宿主的异常。
但这次，鸣人没有像前世那样恐惧或愤怒。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底闪过与年龄不符的锐利。
“别急，”他在心里无声地回应，“这一世，游戏规则该换了。”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孤儿院的院子里传来其他孩子打闹的声音。鸣人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男孩有着乱糟糟的金发，湛蓝的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看起来和普通的五岁孩童没什么两样。
只有鸣人自己知道，这具躯壳里，装着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灵魂。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雏田、卡卡西、佐助……大家，”他轻声说，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倒下。”
阳光穿过窗户，照亮他眼底深处悄然转动的勾玉，也照亮了一个即将被改写的忍界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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