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在潮湿的山洞里跳动，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止水靠在石壁上，用干净的布条按住流血的右眼，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红点。鼬站在洞口，背对着他们，写轮眼虽己收起，却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的动静——刚才团藏的撤退太蹊跷，像故意放他们走。
鸣人盘腿坐在火堆旁，小手拨弄着柴火，火星溅起又落下。他知道，该摊牌了。
“你的眼睛。”止水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伤口拉扯的沙哑，目光落在鸣人的左眼上——那里虽己恢复蓝色，却残留着万花筒的猩红印记，“是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对不对？可你是漩涡一族的……”
鸣人没抬头，继续添着柴：“算是吧。”他避开“重生”的字眼，转而看向止水的右眼，“你的别天神，是能改变他人意志的幻术，对吗？”
止水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别天神是宇智波的最高机密，连族里的长老都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小鬼怎么会……
“你还知道什么？”止水攥紧布条，伤口的疼痛让他眼神发锐，“灭族的传闻？还是团藏的阴谋？”
“我知道你打算用别天神改变木叶高层的意志，”鸣人抬起头，火光映在他湛蓝的眼睛里，竟透出不属于孩童的沉重，“也知道团藏为了抢你的眼睛，会逼你走到绝路。更知道……”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最后会把眼睛托付给鼬，然后跳下南贺川。”
“你说什么？！”止水猛地站起来，右眼的伤口裂开，血瞬间染红了布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洞口的鼬也猛地回头，写轮眼不受控制地睁开，勾玉飞速转动：“鸣人，你到底……”
“因为我见过未来。”鸣人打断他们，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两人心里，“一个宇智波被灭族，鼬成了叛忍，止水成了‘失踪者’的未来。”
他看着止水震惊的脸，继续说道：“团藏会在南贺川设下埋伏，逼你交出别天神。你为了不让眼睛落入他手里，用万花筒的力量自毁右眼，然后伪装成自杀，让鼬带着你的左眼离开。可你不知道，你的死，成了压垮鼬的最后一根稻草。”
止水踉跄着靠回石壁，右手死死按住右眼，指节泛白。那些他深埋心底的计划、未说出口的顾虑，竟被一个五岁的小鬼全盘托出，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灭族……”鼬的声音发颤，写轮眼的勾玉几乎要凝固，“团藏真的会……”
“不止团藏。”鸣人摇头，火光在他眼底跳跃，“还有村子高层的默许，宇智波激进派的作死，甚至……黑绝在暗中推波助澜。”他说出“黑绝”两个字时，特意观察着两人的反应——果然，止水和鼬都露出了茫然，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个藏在暗处的怪物，篡改了宇智波的血脉印记，让你们一族永远活在‘诅咒’里。”鸣人简化了黑绝的来历，只挑关键的说，“他的目标不是宇智波，是整个忍界。”
山洞里陷入死寂，只有柴火噼啪作响。止水看着地上的血滴，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和绝望：“原来……我早就被命运安排好了。连自杀的方式，都被算得明明白白。”
“没被安排好。”鸣人突然站起来，走到止水面前，小手抓住他的手腕（那里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因为我回来了。”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盛着星星的夜空：“我知道你想救宇智波，想让木叶和族人和平共处。这些都能做到，只要你信我。”
止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算计，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坚定，像暗夜里的火把。他想起刚才在禁地，这小鬼用小小的拳头挡在自己身前，想起树上那个燃烧的“鼬”字，想起他精准地说出别天神的秘密……
“你要我怎么做？”止水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鸣人松开手，转身看向鼬：“我们需要一个同盟。”
鼬的写轮眼缓缓隐去，他走到火堆旁，蹲下身，与鸣人平视：“你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第一步，保住止水和别天神。”鸣人伸出一根手指，火光在他指尖跳动，“团藏想要别天神控制宇智波，我们就先一步用别天神稳住族里的激进派——让他们冷静下来，看清团藏的陷阱。”
“第二步，收集团藏的罪证。”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止水你熟悉族里的事，鼬你能接触到根部的边缘，我去盯大蛇丸——他们俩私下勾结，肯定留下了不少把柄。”
“第三步，找三代目摊牌。”第三根手指竖起，“用证据逼他约束团藏，同时让富岳族长放弃叛乱计划。只要两边各退一步，灭族之夜就不会发生。”
鼬皱眉：“三代目会信我们吗？他对团藏……”
“他会信的。”鸣人笑了，眼角弯起，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因为我手里有他不能拒绝的东西——玖辛奈母亲留下的封印术笔记，里面提到了三代目当年对水门父亲的承诺。他欠我们漩涡一族和宇智波一个交代。”
止水看着鸣人笃定的样子，突然笑了，伤口的疼痛似乎都轻了些：“好，我信你。”他扯下手腕上的族徽，递给鸣人，“这个你拿着，在宇智波驻地，它比任何通行证都管用。”
鼬看着那枚族徽，又看了看鸣人的眼睛，沉默片刻，也解下腰间的短刀——那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父亲送的，刀柄上刻着“鼬”字。
“拿着。”鼬把刀塞到鸣人手里，刀柄的温度很暖，“遇到危险，它比你的拳头管用。”
鸣人看着手里的族徽和短刀，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一个即将被命运逼入绝境，一个终将背负灭族的骂名。前世的遗憾像潮水般涌来，又被此刻的温暖压下去。
他握紧拳头，火堆的光映在他眼里，亮得惊人。
“从今天起，我们三个，一起改写命运。”
山洞外的风还在刮，却好像吹不散洞里的暖意。火把的光跳动着，照亮三张年轻却坚定的脸，也照亮了一条原本注定黑暗的路。
而远处的木叶暗处，团藏正对着水晶球冷笑：“三个小鬼想翻局？太天真了……”他不知道，此刻山洞里点燃的，不仅是火把，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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