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驻地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巡逻族人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又渐渐远去。止水推开族长大宅侧门的瞬间，火把的光恰好照亮门内的庭院——几株山茶开得正艳，花瓣上的露珠在火光里像碎钻。
鸣人攥着怀里的族徽和短刀，跟在两人身后，鼻尖萦绕着宇智波特有的、淡淡的火药味（练忍术时残留的）。刚走进内屋，鼬就转身关上了门，门闩落下的“咔哒”声，像在两人之间划了道无形的线。
屋内的陈设简单得近乎单调：一张矮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宇智波的族徽旗帜，角落里堆着几本忍术卷轴。止水先去里屋处理伤口，留下鸣人和鼬面对面站着，空气里弥漫着未说出口的警惕。
鼬靠着墙，双手抱在胸前，黑瞳像深潭，看不出情绪。他没看鸣人，目光落在桌上的火盆里，木炭烧得通红，映得他半边脸亮堂堂的。“你说你知道未来。”他突然开口，声音平得像没有起伏，“那你说说，我未来会怎么样？”
鸣人知道这是试探，故意挠了挠头，露出傻乎乎的笑：“鼬哥哥那么厉害，肯定会成为木叶的英雄啊！就像火影大人一样！”
“英雄？”鼬嗤笑一声，终于转过头，眼神像淬了冰，“你刚才在山洞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你说我会加入晓，会保护佐助，还说……我不想让宇智波背负叛乱的污名。”
最后一句话像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鼬最深的秘密。他看到鸣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双总是亮晶晶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我……”鸣人低下头，手指抠着衣角，像是被戳穿谎言的孩子，“我是听孤儿院的老爷爷说的……他说宇智波的天才忍者，心里都装着村子和家人……”
“哪个老爷爷？”鼬追问，眼神更锐利了，“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鸣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着嘴唇，小声说：“他、他上个月去世了……”
这拙劣的借口让鼬的眉头皱得更紧。但他没再逼问，转而拿起桌上的一把苦无，指尖着刀刃：“你知道佐助？”
提到佐助，鸣人的眼神亮了亮，像是终于找到熟悉的话题：“知道呀！就是那个总爱皱着眉的小屁孩，在忍者学校里总跟人打架！”他故意用“小屁孩”这个词，语气里带着孩童的不屑，“不过他很厉害，比同龄的忍者都强。”
鼬的指尖顿了顿。佐助确实性子孤僻，在族里没什么朋友，这小鬼怎么会注意到他？还知道他在忍者学校的事？
“你关注他？”鼬的声音冷了几分，像在警告——佐助是他的逆鳞，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让他警惕。
“不是关注啦！”鸣人摆摆手，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鼬说，“我就是觉得，他好像很孤单。跟我以前一样。”
这句话像块温热的石头，轻轻砸在鼬的心上。他想起佐助每次练剑时，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株倔强的野草。
“你想做什么？”鼬的语气缓和了些，但警惕未减，“别打他的主意。”
“我想帮他。”鸣人看着鼬的眼睛，认真地说，“帮他变得更强，也帮他……不用像你一样辛苦。”
鼬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小鬼不仅知道他的计划，还看穿了他的疲惫？他猛地伸手，抓住鸣人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到底是谁？！”
“我是漩涡鸣人。”鸣人没挣扎，任由他抓着，眼神清亮，“一个不想看到悲剧重演的人。”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鼬哥哥，你不用一个人扛着的。保护宇智波，保护佐助，这些事，我们可以一起做。”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止水走出来，右眼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苍白，却带着笑意：“鼬，别吓着孩子。”他走到两人中间，轻轻掰开鼬的手，“鸣人是朋友。”
鼬盯着鸣人被捏红的手腕，又看了看止水笃定的眼神，慢慢松开了手。他知道止水的性子，从不轻易信人，能让他如此维护的，绝不是普通的小鬼。
“我姑且信你。”鼬转身走到火盆边，添了块木炭，“但如果你敢骗我们，或者伤害佐助……”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杀意己经很明显。
鸣人揉了揉手腕，嘿嘿一笑：“放心吧！我跟佐助可是……”他差点说出“一辈子的对手”，及时咽了回去，改口道，“以后会成为好伙伴的！”
止水看着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他知道鼬的怀疑不会轻易消失，但至少，坚冰己经裂开了一道缝。
窗外的月光移到了墙上，照亮了宇智波的族徽。鼬看着那团扇图案，突然问：“你的计划里，富岳族长那边……怎么处理？”
鸣人眼睛一亮，知道这是鼬开始认真考虑合作的信号：“我去说！”他拍着胸脯，“我有办法让族长相信，叛乱只会让宇智波万劫不复。”
鼬和止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富岳的固执在族里是出了名的，连长老们都劝不动，这五岁的小鬼凭什么？
鸣人看出了他们的疑惑，神秘地笑了笑：“因为我知道，族长最在意的是什么。”
他没说破——富岳在意的，从来不是宇智波的霸权，而是族人的安危，尤其是鼬和佐助的未来。
火盆里的木炭“噼啪”一声爆开，火星溅到地上。三个年龄悬殊却目标一致的人围坐在火盆边，影子在墙上依偎在一起，像株刚抽出新芽的树。
鼬看着鸣人被火光映红的小脸，突然觉得，或许这个突然闯入的小鬼，真的能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而鸣人攥紧了怀里的短刀，刀柄的温度暖烘烘的。他知道，说服富岳只是第一步，但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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