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钻出气窗的瞬间，火影办公室里的烟斗又被点燃了。三代目看着那份“特殊任务许可”上歪歪扭扭的“鸣人”签名，突然想起十六年前，水门也是这样，在任务报告上签完字就咧着嘴笑，说“老师你看，我这字是不是进步了？”。
窗外的虫鸣突然停了，像是被什么惊动。三代目拿起通讯器，指尖悬在按钮上，迟迟没按下去——他知道，按下这个按钮，就意味着要和共事几十年的团藏撕破脸了。
“火影大人，深夜召集我们，是有急事？”
转寝小春推开门时，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她看着满桌的文件和那份染血的暗杀名单，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水户门炎紧随其后，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看到名单上的名字，脸色比墙上的挂画还白。
三代目没抬头，指尖捻着玖辛奈的笔记残页，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们自己看吧。”
小春拿起名单，越看越心惊，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纸：“团藏他……他真的敢？这些都是族里主张和解的长老啊！”
“和解？”水户门炎冷笑一声，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宇智波的狼子野心早就藏不住了！团藏这么做，也是为了木叶……”
“为了木叶，就要用暗杀？”三代目终于抬头，烟斗里的火星映着他眼底的红，“当年我们答应过水门，要保护好宇智波，保护好鸣人。现在呢？我们把他当怪物，把宇智波逼到悬崖边，还要纵容团藏用屠刀解决问题？”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窗棂都嗡嗡作响：“这就是我们守护的火之意志？靠牺牲无辜者换来的稳定，算什么和平！”
小春和门炎都愣住了。他们认识的猿飞日斩，总是温和的，包容的，像棵能遮风挡雨的古树，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可……团藏手里有宇智波叛乱的证据。”门炎试图辩解，却被三代目打断。
“什么证据？”三代目将一份文件甩到他面前，“是他自己伪造的密信，还是他派根部忍者故意挑起的冲突？”文件上是鼬刚送来的情报，详细记录了根部如何伪装成宇智波族人，袭击木叶巡逻队，嫁祸给宇智波激进派。
小春看着文件，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这……这是真的？”
“止水用别天神查到的，假不了。”三代目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鸣人说，给我们三年时间。三年内，他会证明宇智波可以和木叶共存。”
“一个五岁小鬼的话，怎么能信？”门炎皱眉，“宇智波的诅咒是天生的，写轮眼的力量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贪婪……”
“那佐助呢？鼬呢？”三代目反问，眼神像把钝刀，慢慢割着人心，“他们也是宇智波，难道也要一起被抹杀？”
这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佐助是族里公认的天才，鼬更是木叶的骄傲，没人忍心把他们和“叛乱”扯上关系。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像在倒数某个注定到来的时刻。
“我己经下令，让暗部监视根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们再动任何宇智波族人。”三代目拿起那份特殊任务许可，在末尾盖上火影印，“这是给鸣人的权限，他需要什么资源，暗部要全力配合。”
小春看着他决绝的侧脸，突然叹了口气：“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对吗？从鸣人闯进办公室，拿出玖辛奈笔记的那一刻起。”
三代目没说话，只是拿起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却掩不住眼底的愧疚——他欠水门的，欠玖辛奈的，欠那个总对着火影岩傻笑的金发小鬼的，太多了。
“如果……如果宇智波真的叛乱呢？”门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就用火影的方式解决。”三代目的声音坚定得像块石头，“不是用暗杀，不是用阴谋，是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告诉他们，木叶需要的是理解，不是战争。”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夜的风带着木叶的草木香涌进来，吹散了满室的烟味。远处的宇智波驻地一片漆黑，只有族长大宅的窗口还亮着灯——大概是富岳还在看忍术卷轴。
“告诉团藏，”三代目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把根部的权力交出来一半，由鼬和暗部共同监管。再敢私下动手，休怪我不念旧情。”
小春和门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却也有一丝释然。或许，是该变一变了。
两人离开后，三代目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拿起鸣人留下的那份暗杀名单，在每个名字后面都画了个小小的“√”。他知道，这代表着承诺，代表着他必须守护的人。
窗外的虫鸣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清亮些。三代目看着火影岩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水门的笑脸，看到了玖辛奈抱着婴儿鸣人，对他说“老师，拜托了”。
“放心吧。”他对着夜空轻声说，“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灯光下，那份特殊任务许可上的“鸣人”签名，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带着少年人的执拗和勇气，在满桌的文件里，格外耀眼。
而此时的孤儿院，鸣人正趴在榻榻米上，对着月光在纸上画计划图。九尾的声音在意识里哼哼：“那老头真会信你？别到时候被卖了还帮他数钱。”
鸣人用笔尖戳了戳纸上团藏的丑画像，笑得露出小虎牙：“他会信的。因为他心里，还揣着真正的火之意志啊。”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画纸上，照亮了那个用红笔圈起来的词——“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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