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夜色像块浸透墨汁的绒布，连虫鸣都透着小心翼翼。鸣人蹲在火影岩的阴影里，指尖捻着大蛇丸给的墨绿色信标，信标表面的鳞片状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才跟踪水木到根部据点时，他听见了更惊人的对话——团藏让水木偷禁术卷轴，实则是想借大蛇丸的手除掉三代目，再把罪名推给“失控的妖狐容器”。
“这老狐狸，算盘打得真响。”鸣人对着空气嗤笑，意识空间里的九尾哼了一声：“比起那个蛇怪，团藏的阴谋才更恶心。”
他屈指一弹，信标在空中划出道绿线，坠入远处的森林。约定的信号己经发出，接下来该看看大蛇丸的反应了。
森林深处的祭坛比上次见面时更阴森，蛛网缠上了石像的眼睛，像蒙着层惨白的纱布。大蛇丸盘坐在祭坛中央，长风衣拖在地上，与阴影融为一体。看到鸣人走来，他吐着分叉的舌头，金色竖瞳在昏暗中亮得像两盏鬼火：“呵呵……小鬼，这么快就找我，是想通了要当我的实验品吗？”
“我是来提醒你，你的计划暴露了。”鸣人走到石像旁，指尖敲了敲石像裂开的唇角，“团藏知道你在木叶的据点，还让水木故意引我去偷禁术卷轴——他想借你的手杀了三代目，再把账算到我头上，一石二鸟。”
大蛇丸的舌头顿在半空，金色瞳孔微微收缩：“你怎么知道我的计划？”他确实打算利用中忍考试混乱，对三代目动手，这件事连兜都只知皮毛。
“猜的。”鸣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却冷得像冰，“不过我猜对了，不是吗？你以为团藏真的会容忍你在木叶搞实验？他不过是想借你的刀，除掉他自己不敢动的人。”
祭坛里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石像缝隙的呜咽声。大蛇丸盯着鸣人，像在打量一件价值连城却藏着毒的珍宝。这小鬼总能精准地戳破他的算计，从大筒木到团藏的阴谋，仿佛亲眼见过未来的剧本。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大蛇丸缓缓开口，声音黏腻得像蛇爬过皮肤，“与我何干？三代目死了，对我只有好处。”
“对你没好处，对大筒木才有。”鸣人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那双竖瞳，“三代目手里有六道仙人留下的遗迹地图，那是对抗大筒木的关键。他死了，地图落在团藏手里，以那老头的自私，只会把它当成要挟忍界的筹码，最后被大筒木一锅端。”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你不是想研究轮回眼吗？不是想永生吗？没了忍界这个‘试验场’，你去哪找查克拉？去哪找能让你超越生死的力量？”
大蛇丸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陷入掌心。他不得不承认，这小鬼说的是对的。他追求的永生，需要源源不断的查克拉和实验体，而忍界一旦被大筒木毁灭，他将一无所有。
“所以呢？”大蛇丸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你想让我放弃对三代目的计划？”
“暂时放弃。”鸣人伸出手，掌心躺着一片晒干的蛇蜕——是上次见面时偷偷从大蛇丸身上取下的，“中忍考试会有更大的危机，比三代目重要得多。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力量。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研究九尾的查克拉样本，甚至……带你去看大筒木的遗迹。”
大蛇丸看着那片蛇蜕，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祭坛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呵呵……你果然越来越有趣了。用我的东西做筹码，还敢跟我谈条件。”
“因为我们是盟友啊。”鸣人收回手，笑容灿烂，“至少在大筒木来之前是。”
大蛇丸盯着他看了很久，金色竖瞳里翻涌着算计、好奇，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最终，他舔了舔嘴唇：“好吧，我可以暂时不动三代目。但如果你骗我……”
“你就把我做成标本，对吧？”鸣人打断他，转身往祭坛外走，“放心，我比你更不想让大筒木得逞。三天后，我会把九尾的查克拉样本给你。”
看着鸣人消失在森林里的背影，大蛇丸指尖缠绕起一缕查克拉，那是刚才鸣人靠近时，他悄悄留在对方身上的追踪印记。“兜，”他对着空气低语，“去查中忍考试期间，木叶的防御部署。”
通讯器那头传来兜恭敬的声音：“是，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站起身，长风衣扫过石像上的蛛网。他知道，自己被这小鬼牵着鼻子走了，可心底却有种莫名的兴奋——这场游戏，比单纯杀死三代目有趣多了。
森林外，鸣人摸了摸后背的衣服，那里沾着一丝微弱的蛇形查克拉。他笑着摇了摇头，故意没清除——让大蛇丸跟着，反而能牵制团藏的动作。
月光穿过树梢，在他身后投下细长的影子。不远处的树顶上，卡卡西靠在枝干上，写轮眼盯着鸣人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这小鬼不仅能和大蛇丸谈笑风生，还能拿捏对方的软肋，简首不像个五岁孩子。
“看来……得早点把他挖到我的班啊。”卡卡西喃喃自语，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祭坛的石像依旧沉默，只有风穿过裂缝的声音，像在诉说着一场刚刚达成的、危险的交易。而这场交易的核心——那个金发小鬼，正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往木叶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中忍考试的风暴己经在酝酿，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风暴来临前，织好一张足够大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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