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驻地的夜比木叶其他地方更沉，高墙外的巡逻队脚步声像敲在鼓上，震得空气都发紧。止水站在族会堂的后巷，右眼的万花筒在阴影里闪着微弱的红光，指尖缠着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查克拉丝——那是别天神的幻术引子，今晚要缠上三个最激进的长老。
“真要这么做？”鼬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黑色的身影融进夜色，只有写轮眼的勾玉在暗处转动，“用别天神操控族人，和团藏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止水回头，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右眼的纱布早就拆了，瞳孔里映着族会堂的灯火：“不一样。团藏是为了夺权，我们是为了活下去。”他攥紧手里的短刀，刀鞘上的团扇族徽被体温焐得发烫，“鸣人说得对，与其改变高层，不如先稳住自己人。”
族会堂里烟雾缭绕，三个留着络腮胡的长老正拍着桌子怒吼，唾沫星子溅在面前的卷轴上——那是他们连夜拟定的“对木叶宣战书”，墨迹还没干透。
“富岳族长就是太软弱！”左侧的长老一拳砸在桌上，酒葫芦里的清酒晃出来，“木叶把我们当贼防，还暗杀我们的人，再不动手，宇智波迟早被连根拔起！”
“就是！”中间的长老摸着刀疤，眼神狠戾，“明天就带族人封锁警务部，逼火影给说法，不然就烧了火影岩！”
他们正吵得凶，后窗突然被风吹开，一缕极淡的香灰飘进来，落在三人的茶杯里。没人注意到，香灰入水的瞬间，泛起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猩红。
“咳咳……”右侧的长老突然咳嗽起来，眼神里的戾气像被泼了冷水，渐渐褪去，“烧火影岩……是不是太急了？”
另外两人愣了愣，像是被这句话敲醒了。左侧的长老挠了挠头，酒意醒了大半：“好像……是有点急。万一被扣上叛乱的帽子，反而被动。”
中间的刀疤长老也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着桌角：“而且……最近巡逻的暗部好像少了，三代目那边说不定在观望……”
巷口的止水轻轻吐出一口气，右眼的万花筒缓缓隐去。别天神生效了，不是强行扭转意志，而是放大了他们心底本就存在的一丝犹豫——鸣人说的“引导”，比“操控”更有效。
“看来成了。”鼬走到他身边，看着会堂里突然安静下来的三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父亲在里面，他好像察觉到了。”
止水点头，转身往族长大宅走。富岳的书房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个高大的影子，手里攥着个酒盏，一动不动。
“进来。”富岳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带着点酒气，却很清醒。
止水推门进去，书房里弥漫着清酒和墨香，墙上的宇智波族谱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富岳转过身，黑瞳里没有平日的威严，反而多了些疲惫：“刚才会堂里的动静，是你做的？”
“是。”止水没有隐瞒，首视着他的眼睛，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鸣人重生：从零开始的忍界传说 “用了别天神，但只是让他们冷静思考，没有篡改根本意志。”
富岳沉默地喝了口酒，酒液在盏里晃出涟漪：“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之前你不是想对木叶高层用吗？”
“是鸣人建议的。”止水说起这个名字时，嘴角难得带了点温度，“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族人的心结不解开，就算逼得高层妥协，也迟早会再反。”
富岳的手指顿了顿，酒盏差点从手里滑下去：“那个九尾小鬼？”他想起前阵子在训练场远远见过的金发孩子，笑得没心没肺，怎么也和“深谋远虑”扯不上边。
“他不只是九尾容器。”止水的语气很肯定，“他能看穿团藏的陷阱，还知道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信他一次，或许……真的能走出死局。”
富岳盯着他看了很久，书房里的钟摆滴答作响，像在数着宇智波剩下的时间。最终，他放下酒盏，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三个长老刚才让人把宣战书收起来了，还说要再查查暗部减少的原因。”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让他们参与木叶的联合任务。”止水走到族谱前，指尖落在“宇智波镜”的名字上，“和木叶的忍者一起出任务，让他们看看，村子里不全是敌视我们的人。”
富岳挑眉：“他们会同意？”
“会的。”止水笑了笑，右眼的光柔和了些，“别天神留下的‘冷静’还在，加上您的命令，足够了。”
富岳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酒盏，看向窗外的火影岩。月光正好落在初代火影的雕像上，那张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和。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水门还在时，也曾笑着拍他的肩膀说：“富岳，宇智波是木叶的一部分，永远都是。”
“明天让鼬拟份任务申请。”富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说宇智波愿意协助木叶清剿边境的叛忍。”
止水愣住了，随即深深鞠了一躬：“是，族长。”
走出大宅时，鼬正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卷轴：“父亲同意了？”
“嗯。”止水接过卷轴，借着灯光翻开，上面是鼬整理的边境叛忍情报，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你早就准备好了？”
鼬别过脸，耳根有点红：“只是觉得……或许用得上。”
两人并肩往回走，巡逻队的脚步声己经远了，巷子里只有他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止水突然想起鸣人说的话：“改变不是一瞬间的事，但只要有人愿意先走一步，路就会慢慢变宽。”
他抬头看向夜空，星星稀疏，却比前几天亮了些。或许，这一次，宇智波真的能走出那片名为“诅咒”的阴影。
而族长大宅的书房里，富岳看着宇智波的族徽，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团扇纹路。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至少，他想给孩子们——给鼬，给佐助，也给所有宇智波的孩子，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夜风吹过宇智波驻地的高墙，团扇族徽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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