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空气像凝固的油脂，混着烟草和旧纸张的味道。三代目将宇智波的任务申请推到桌中央，卷轴上的团扇族徽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转寝小春的手指在卷轴边缘敲了敲，指甲涂着暗红的甲油，像要掐进纸里：“富岳这是……示好？”
水户门炎的拐杖在地板上顿了顿，发出沉闷的响声：“未必。说不定是缓兵之计，趁机摸清边境布防。”
团藏坐在最角落的阴影里，独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晨雾还冷。他没看那卷轴，只是着护臂上的写轮眼印记，像在抚摸猎物的骨头：“宇智波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三代目拿起烟斗，火星在烟丝上明灭，映得他眼底的皱纹忽深忽浅：“止水昨晚传来消息，宇智波的激进派己经撤回了宣战书，还主动提出协助清剿边境叛忍。”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是真心还是假意，试试就知道了。”
“试？”团藏终于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万一他们趁机勾结叛忍，里应外合怎么办？木叶赌不起！”他猛地站起来，护臂上的写轮眼在光线下闪过红光，“我建议立刻驳回申请，加强对宇智波驻地的监视，必要时……”
“必要时就动手屠杀吗？”三代目打断他，烟斗重重磕在桌沿，烟灰簌簌落下，“团藏，你看看这个。”他推过去一叠纸，是止水用别天神从激进派长老那里“取”来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团藏如何派根部伪装成宇智波族人，袭击木叶巡逻队，故意激化矛盾。
团藏的独眼骤然收缩，伸手就要去抢，却被三代目按住手腕。老火影的力气不大，指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这些事，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拿起日记，越看脸色越白。小春的手在发抖：“团藏，你真的……”
“为了木叶！”团藏嘶吼道，独眼里布满血丝，“宇智波本就包藏祸心，我只是提前清理隐患！”
“用谎言和暗杀清理隐患？”三代目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不是火之意志，是你自己的偏执！”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火影岩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水门牺牲前，拜托我守护好木叶的每一个人，包括宇智波。这些年，我纵容你，是怕动摇村子根基，可现在……”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人：“我决定了。批准宇智波的任务申请，由鼬带队，木叶方面派暗部协同监督。另外，”他看向团藏，眼神锐利如刀，“根部的行动必须报备火影办公室，暗杀名单上的人，我要你立刻撤回所有指令。”
团藏的脸扭曲得像块被揉皱的纸，独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猿飞日斩，你会后悔的！”
“我己经后悔了。”三代目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后悔没有早点阻止你，后悔让宇智波和村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拿起笔，在任务申请上签下名字，盖上火影印，“从今天起，重新审查宇智波一族的待遇，警务部的权限恢复，族人可以自由参与木叶的教育和医疗资源分配。”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小春叹了口气：“或许……这才是对的。”
团藏死死盯着那份盖了印的申请，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他知道，自己输了一局，输给了那个老狐狸，更输给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金发小鬼。但他不会就此罢休，宇智波和九尾容器，迟早要付出代价。
会议结束后，三代目独自留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阳光驱散晨雾。他拿起鸣人的“特殊任务许可”，上面的歪扭签名像个倔强的笑脸。这孩子说“给我三年时间”，或许真的可以相信一次。
这时，暗部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报告：“火影大人，宇智波鼬己经带着族人出发去边境了。另外，止水传来消息，富岳族长希望下周能和您面谈，关于宇智波未来在木叶的定位。”
三代目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告诉富岳，我等着他。”
暗部退下后，他拿起玖辛奈的笔记残页，指尖拂过“保护宇智波”那行字，轻声说：“玖辛奈，水门，我好像……终于找到一点你们当年想走的路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办公桌上的卷轴上，将“宇智波”三个字照得格外清晰。而远处的宇智波驻地，孩子们的笑声从高墙里传出来，像串清脆的风铃，敲碎了笼罩多年的阴霾。
团藏站在根部据点的阴影里，看着火影办公室的方向，独眼里闪过阴狠的算计。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符咒，上面用鲜血画着诡异的纹路——那是大蛇丸给他的“礼物”，能暂时屏蔽别天神的幻术影响。
“游戏还没结束。”他低声说，符咒在掌心燃起幽蓝的火焰，“我们走着瞧。”
阳光越来越暖，木叶的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没人知道火影办公室里那场决定宇智波命运的谈话，更没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悄悄酝酿。但至少此刻，和平的种子，己经在裂缝里，悄悄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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