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街道被素白的幡旗覆盖，风卷着纸鹤掠过火影岩，三代目猿飞日斩的头像在阴云下显得格外肃穆。葬礼的哀乐低低回荡，忍者们身着黑衣，垂首而立，连砂隐、云隐赶来吊唁的使者都敛声屏气，不敢打破这份沉重。
鸣人站在人群中，黑色的丧服衬得他脸色更白。他望着灵堂前那张放大的照片——三代目笑着叼着烟斗，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木叶的阳光。鼻腔突然一酸，他下意识地转头，却在街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自来也背着巨大的卷轴，白色的头发沾着妙木山的尘土，脸上的油彩还没擦净。他站在人群边缘，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眼神此刻盛满了震惊与痛惜，手指死死攥着卷轴的系带，指节泛白。
“自来也老师……”鸣人喃喃出声，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雨隐村的那片沼泽，自来也沉入水底前最后望向木叶的眼神，还有后来他在佩恩的轮回眼下看到的那句“自来也老师牺牲”……
而现在，这个总是爱写小说、看似不靠谱的男人，就好好地站在那里。因为他阻止了长门的黑化，因为晓的轨迹被改写，所以这一世，自来也没有死在雨隐。
“臭小子，发什么呆？”自来也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粗糙的手掌按在他头上，声音沙哑，“我刚从妙木山回来，一进村子就听说……”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望着灵堂的方向，喉结滚动了一下。
鸣人摇摇头，把眼眶里的热意压下去：“您能回来就好。”
自来也挑了挑眉，似乎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却没追问。哀乐结束后，木叶的高层和各村代表聚集到临时议事点——原火影办公室的废墟旁，用帆布搭起了简易的棚子。
“三代目大人的遗愿，是让纲手大人回来主持大局。”转寝小春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捏着三代目临终前写的纸条，“当前忍界动荡，只有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才有足够的威望统领木叶。”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绿色旗袍的身影从人群外走进来，金发在阴云下泛着光。纲手的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一个药瓶——那是她刚给止水换完药匆匆赶过来的。“我……”她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
“哟，纲手，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容易哭啊。”
大蛇丸的身影出现在棚子门口，长风衣拖在地上，金色的竖瞳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纲手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三代目死了，你们就指望这个怕血的女人？”
“大蛇丸！”自来也猛地站起来，手按在忍具包上，“这里不欢迎你！”
“别急啊，自来也。”大蛇丸摊开手，指尖缠绕的小蛇吐着信子，“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的葬礼，顺便……看看木叶没了三代目，会变成什么样。”他的目光掠过鸣人，停留了一瞬，“有意思，这小鬼身上的查克拉，倒是比上次见面时有趣多了。”
鸣人皱眉，刚想开口，纲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棚子中央，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接下火影的职位。”纲手重复道，金色的发丝在风中扬起，“三代目用生命守护的村子，我不会让它垮掉。”
自来也看着她，眼神渐渐柔和，随即转身对大蛇丸冷哼：“听到了？这才是纲手。”
大蛇丸低笑一声，没再反驳，只是靠在棚子的柱子上，像个局外人般看着众人讨论后续的安排。
葬礼后的第三天，纲手正式接任五代目火影的消息传遍木叶。重建的工作有序展开，忍者们脸上的悲伤渐渐被决心取代。
这天傍晚，鸣人在训练场找到了自来也。他正坐在秋千上，望着三代目火影岩出神，手里的酒葫芦晃来晃去。
“自来也老师。”鸣人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了，小鬼？”自来也灌了口酒，“不去陪佐助他们训练，来找我干嘛？”
鸣人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老师，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其实，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自来也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爆发出大笑：“哈哈哈！你这小子，编瞎话都不打草稿？从未来回来？那你说说，我下次写的小说结局是什么？”
“您最后没写完，因为您……”鸣人哽住了，前世的画面再次浮现，“因为您为了查佩恩的情报，死在了雨隐。”
自来也的笑声渐渐停了。他看着鸣人眼底的认真，不像在说谎。沉默片刻，他揉了揉鸣人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这小子，就是爱说些让人心里发紧的话。”
他没再追问，只是转头望向三代目的火影岩，夕阳的余晖给石像镀上了一层金边。“未来什么的，谁知道呢。”自来也轻声道，“重要的是现在——你看，纲手那家伙虽然脾气坏，但当火影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大蛇丸那混蛋虽然讨厌，至少这次没捣乱；还有……”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宇智波驻地，那里灯火通明，“宇智波的人都在，鼬那小子也没走歪路……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鸣人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明白了。自来也或许没全信，但他懂了。有些秘密，不用说透，彼此心里明白就好。
“嗯。”鸣人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远处，宇智波的族人们正聚集在训练场，富岳站在最前面，对族人说着什么，鼬和佐助站在他身后，写轮眼里映着木叶的灯火。经历了三代目之死和止水遇袭，这个曾经被猜忌的家族，此刻却成了守护木叶的重要力量。
三忍聚首，未来的阴影仍在，但木叶的根，扎得比以往更深。鸣人望着火影岩上新增的五代目名字，握紧了拳头。这一世，他不会再让任何重要的人离开，无论是自来也，还是身边的同伴。
自来也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又灌了口酒。未来什么的，确实不重要了。只要这小子还在，只要木叶还在，就总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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