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族老的降临没有预兆。
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紫黑色的裂隙中涌出浓稠的查克拉，比之前任何一支先遣队都要狂暴百倍。鸣人站在尾兽共鸣屏障的中心，九尾的查克拉在体内疯狂翻涌，却依旧挡不住那股碾压性的威压——屏障表面的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那是什么……”奇拉比的八尾触手紧绷，鼓点乱得不成调，“八尾说，那查克拉比十只尾兽加起来还强……”
鸣人咬紧牙关，左臂的紫色纹路因共鸣而灼烧般疼痛。九喇嘛的声音在意识里嘶哑作响：“是族老……大筒木真正的掌权者，一式那个老东西居然也来了！”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从裂隙中坠落，黑袍扫过之处，神树藤蔓疯狂生长，瞬间吞没了半个联军防线。为首的老者（一式）甚至没看屏障一眼，只是抬了抬手，一道黑色的查克拉流便射向屏障中央。
“咔嚓——”
金色屏障应声碎裂，尾兽们的嘶吼在意识里炸开。鸣人被冲击波掀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咳出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九尾的查克拉骤然萎靡，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
“小鬼！撑住！”九喇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本大爷的查克拉……快耗尽了！”
——
卡卡西在防线后方指挥平民撤退，护额下的写轮眼始终锁定着天空的裂隙。当屏障破碎的刹那，他看到数名大筒木士兵突破防线，首扑逃难的人群。
“雷切！”
蓝色电光撕裂烟尘，卡卡西瞬间出现在平民身前，雷切穿透一名士兵的核心。但更多的士兵涌来，他们的查克拉流动诡异，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跟我来！”卡卡西对身后的平民喊道，同时甩出数枚苦无，用起爆符暂时阻挡追兵。他的写轮眼高速转动，试图复制对方的术式，却发现那些查克拉像是活物，会在复制的瞬间改变形态。
“该死……”卡卡西的呼吸有些急促，旧伤在剧烈运动下隐隐作痛。他瞥向远处，鸣人正被一式的黑色棒压制，佐助和鼬的须佐能乎在另两名族老的攻击下摇摇欲坠，根本无暇分身。
就在这时，一式的目光突然转向平民队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抬手结印，地面突然裂开，数十根神树尖刺破土而出，首指人群中的孩童。
“不好！”卡卡西想也没想，写轮眼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强行锁定一式的印法——那是一种能操控地脉查克拉的禁术，复杂得远超他的认知。
“神威……”卡卡西低喝，试图用空间忍术转移尖刺，却发现写轮眼传来剧痛。一式的术式带着反噬之力，顺着他的视线侵入脑海，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刺神经。
“卡卡西老师！”远处的鸣人嘶吼，想冲过来却被黑色棒缠住。
卡卡西没有回头。他看着那些惊恐的孩童，突然笑了，像多年前那个站在慰灵碑前的少年。雷切在掌心重新凝聚，这一次，他没有复制术式，而是将所有查克拉灌入其中，朝着神树尖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砰——”
雷切与尖刺碰撞的瞬间，卡卡西的身体被术式反噬的力量撕裂。他最后看到的，是孩子们被赶来的忍者护在身后，写轮眼的光芒在视野里渐渐熄灭。那只伴随他半生的血继限界，终于在最后一刻，完成了它的使命。
——
宇智波驻地的防线前，富岳的万花筒写轮眼在浓烟中亮起。他身后站着仅存的三十余名族人，包括刚从医疗帐赶来的带伤忍者。
“结阵！”富岳的声音沉稳如铁，双手快速结印，“豪火灭却！”
巨大的火龙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与其他族人的火遁交织，形成一道横贯战场的火墙。神树藤蔓撞上火墙，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却依旧顽强地向前蠕动。
“族长！它们在吸收火焰的查克拉！”一名族人喊道，他的手臂己被藤蔓缠住，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富岳的万花筒转动得更快，火墙的温度骤然升高：“加查克拉！不能让它们越过防线！后面还有孩子！”
他瞥向侧后方的地窖入口，那里藏着宇智波最后的幼童。止水的右眼被他缝在其中一名孩童的襁褓里，那是宇智波最后的希望。
藤蔓突然暴涨，突破火墙的薄弱处，卷住两名年轻族人的腰。富岳想也没想，拔刀斩断藤蔓，却被飞溅的紫色汁液灼伤了手臂。
“族长！”族人惊呼。
“没事。”富岳抹去脸上的烟灰，万花筒的瞳力开始模糊——过度使用己经让他的视力急剧衰退，“告诉鼬，守住鸣人，守住木叶……宇智波的荣耀，不在血脉，在守护。”
他转身冲向再次涌来的藤蔓，火遁在身后炸开，将自己与藤蔓一同吞没。族人们的嘶吼声此起彼伏，火墙在不断缩小，却始终没有彻底熄灭。
——
鸣人被一式的黑色棒钉在岩壁上，眼睁睁看着卡卡西的身体化作光点，看着富岳的火墙被藤蔓吞噬。九喇嘛的查克拉几乎消失殆尽，左臂的紫色纹路己经蔓延到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剜心般的疼痛。
“放弃吧，容器。”一式的声音带着嘲弄，黑色棒又刺入几分，“你的尾兽，你的族人，你的村子……都将成为神树的养料。”
鸣人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战场。佐助的草薙剑被族老的查克拉盾弹开，嘴角溢出血丝；鼬的须佐能乎铠甲布满裂纹，却依旧挡在佐助身前；奇拉比的八尾被神树藤蔓缠住，尾兽玉的光芒越来越微弱……
他突然笑了，咳出的血沫溅在黑色棒上。
“九喇嘛……”
“嗯？”九喇嘛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你这小鬼，吵得本大爷睡不着。”
“那次你说，我会死在战场上。”
“……”
“但你没说，我会看着大家死。”鸣人猛地发力，用仅剩的查克拉拽动黑色棒，“这可不行啊……我可是火影的儿子，是木叶的忍者……”
他的右眼突然亮起，轮回眼的紫光穿透烟尘，落在远处宇智波族人的火墙上。那里，最后几名族人正引爆自身查克拉，与藤蔓同归于尽，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我还没输……”鸣人低语，指甲深深抠进岩壁，“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没输……”
一式的黑袍扫过他的脸颊，带着蚀骨的寒意：“徒劳的挣扎。”
黑色棒突然暴涨，穿透了鸣人的肩膀。剧痛中，鸣人却笑出声来，因为他看到，佐助的轮回眼突然亮起，一道天照黑焰正顺着藤蔓，悄悄爬向一式的后背。
战斗，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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