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西侧的废墟里，止水靠在断墙上，右手死死捂着空荡荡的左眼窝。血浸透了绷带，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与神树藤蔓渗出的紫色汁液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斑驳。他的右眼还在微微发烫，那是别天神的瞳力尚未完全平复的痕迹——刚才为了掩护宇智波的幼童撤退，他强行催动了这双仅存的眼睛，暂时定住了两名大筒木士兵。
“止水哥！”一个年轻的族人跑过来，背上驮着个吓得发抖的孩子，“地窖快被藤蔓围住了，我们撑不了多久！”
止水的视线有些模糊，过度使用瞳力让他的右眼也开始刺痛。他看向不远处的地窖入口，那里藏着宇智波最后的血脉，还有富岳临死前托付给他的、缝在幼童襁褓里的“希望”——那是用特殊封印术保存的、能暂时屏蔽大筒木感知的查克拉卷轴。
“我知道了。”止水扶着墙站起来，瞬身术的查克拉在脚底凝聚，“你带孩子们从密道走，我去引开它们。”
“可是你的眼睛……”
“别废话。”止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命令。”
年轻族人咬了咬牙，转身钻进地窖。止水深吸一口气，右眼的写轮眼缓缓睁开，三勾玉在黑瞳里高速旋转。他知道，普通的瞬身术和火遁根本拦不住那些怪物，唯一的机会，是别天神。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试试。
——
大筒木族老之一的“戈”正站在神树的一根主根上，黑袍下的金色竖瞳扫视着战场。他的查克拉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方圆千米，任何试图靠近神树核心的忍者，都会被他瞬间撕碎。刚才那个拥有特殊瞳术的宇智波（止水）让他有些在意，那种能改写意志的力量，即使对大筒木来说也很棘手。
“躲在哪里呢？”戈的指尖缠绕着黑色查克拉线，轻轻一扯，远处一名试图偷袭的岩隐忍者便被线绳切割成碎片，“捉迷藏可不好玩。”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来，瞬身术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戈的黑袍。止水的右眼闪烁着别天神的红光，查克拉如潮水般涌向戈的意识：“别天神·绝对服从！”
戈的动作骤然停滞，金色竖瞳里闪过一丝迷茫。他感觉到一股外来的意志试图侵入自己的核心，那意志温柔而强大，像温水煮青蛙般，一点点瓦解着他对大筒木的忠诚。
“有意思……”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体内的查克拉突然暴走，黑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上蔓延，“区区蝼蚁的瞳术，也敢班门弄斧？”
止水的脸色瞬间苍白。别天神的瞳力如泥牛入海，不仅没能改写戈的意志，反而被对方的查克拉反噬。他能感觉到右眼的神经在剧烈疼痛，视线开始被血色覆盖。
“你的瞳力很特殊，”戈的身体恢复动弹，黑色查克拉线如毒蛇般缠向止水的脖颈，“如果能挖出来研究，或许能让族长大人满意。”
止水的瞬身术发动，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后背却仍被查克拉线划伤，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紫色的汁液从伤口渗出，开始腐蚀他的血肉。
“果然……赢不了吗？”止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右眼的写轮眼己经开始涣散，“富岳族长……我好像……要辜负你的托付了……”
就在这时，地窖的方向传来孩童的哭喊声。戈的金色竖瞳立刻转向那里，查克拉线瞬间改变方向，如暴雨般射向地窖入口。
“不好！”止水想也没想，瞬身术再次发动，用身体挡在了地窖门前。
无数道查克拉线穿透了他的后背，鲜血喷溅在门板上，染红了上面宇智波的族徽。止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意识开始模糊，但他的右眼依旧死死盯着戈，写轮眼的三勾玉里，映着地窖里孩子们惊恐的脸。
“至少……要保护好他们……”
——
鼬的须佐能乎刚刚劈开一名大筒木长老的攻击，余光便瞥见了止水挡在窖门前的身影。他的心脏骤然紧缩，须佐能乎的动作出现了破绽，被对方的黑色棒击中肩膀，金色铠甲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止水！”鼬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冲向西侧废墟，写轮眼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跳动，“你给我撑住！”
他赶到时，戈己经收回了查克拉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止水。止水的后背血肉模糊，气息微弱，但右眼依旧圆睁着，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宇智波的小鬼，”戈转过身，金色竖瞳锁定鼬，“你是来送第二只眼睛的吗？”
鼬没有回答，须佐能乎的太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向戈。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止水的身影——小时候教他瞬身术的耐心，加入暗部后替他挡下责罚的沉默，还有刚才挡在窖门前的决绝。
“啊——！”
极致的情绪波动中，鼬的写轮眼骤然变化。三勾玉旋转、融合，最终化作万花筒的形状，而那双瞳仁里，竟没有丝毫的浑浊，反而透着一种近乎永恒的清明。
“永恒……万花筒？”戈的金色竖瞳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这种瞳力。”
鼬没有理会，须佐能乎的形态在快速变化。骨骼外覆盖上血肉，血肉外包裹上铠甲，背后展开巨大的翅膀，手里握着一把燃烧着黑焰的太刀——那是融合了天照之力的须佐能乎完全体。
“这是……为你准备的葬礼。”鼬的声音冰冷得像万年寒冰，完全体须佐能乎的太刀横扫，金色的光刃斩断了周围所有的神树藤蔓，首逼戈的面门。
戈收起了轻蔑，黑袍下的查克拉疯狂涌动，与须佐能乎的光刃碰撞在一起。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西侧废墟都在颤抖。
鼬趁机冲到止水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止水的身体己经冰冷，但右眼依旧圆睁着，写轮眼的光芒尚未完全熄灭。
“止水……”鼬的声音哽咽，手指轻轻合上他的眼睑，“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交给我。”
他在止水的衣襟里摸索，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是止水的右眼，被他用特殊忍具密封着，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别天神……”鼬握紧那只眼睛，永恒万花筒里映出戈的身影，“我会用它，完成你的遗愿。”
戈从爆炸的烟尘中走出，黑袍破损了一角，金色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他看着鼬手里的右眼，舔了舔嘴唇：“看来，今天的收获会比想象中更多。”
完全体须佐能乎再次举起太刀，黑焰在刃上熊熊燃烧。鼬抱着止水的尸体，一步步走向戈，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金色的查克拉印记。
远处，神树的核心依旧在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大筒木族老的查克拉如乌云般笼罩着战场。但此刻，鼬的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和怀里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
战斗，远未结束。而他，将带着止水的眼睛，和宇智波的意志，战斗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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