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碎片。
大筒木细胞像挣脱了枷锁的疯狗，在血管里疯狂窜动，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断裂。它们贪婪地啃噬着九尾的查克拉，发出细碎的“滋滋”声，像是在嘲笑这只曾经不可一世的尾兽如今的窘迫。
“呃……”鸣人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按着胸口，那里的皮肤己经变得透明，能看到紫色的细胞与金色的查克拉在皮下激烈冲撞，像两团势同水火的火焰。
“小鬼！别硬撑了！”九喇嘛的声音在意识里嘶吼，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这些虫子己经失控了！再拖下去，你会和本大爷一起被吞噬！”
鸣人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头，右眼的轮回眼望向战场。鼬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己经布满裂痕，金色的铠甲上溅满了紫色的汁液；佐助的草薙剑被族老的查克拉盾弹开，左臂的伤口正在不断扩大；远处，神树的主根己经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正朝着医疗帐的方向蔓延。
“不能……停……”他咬着牙，试图调动九尾的查克拉，却发现那些金色的能量刚涌出就被紫色细胞撕碎，“九喇嘛……帮我……”
“帮你？怎么帮？”九喇嘛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本大爷的查克拉己经被啃掉大半，再榨下去，连查克拉核都会被它们吃掉！”
就在这时，大筒木族老一式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黑袍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看来，你的尾兽快不行了。”一式的轮回眼上下打量着鸣人，像在评估一件即将报废的工具，“交出九尾的查克拉核，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鸣人缓缓站起身，左眼的万花筒突然亮起，天照的黑焰在掌心凝聚。但这一次，黑焰刚出现就被体内的紫色细胞反噬，灼烧着他自己的皮肤。
“没用的。”一式轻笑，黑色棒突然从地面钻出，刺穿了鸣人的右腿。剧痛中，鸣人感觉到体内的平衡彻底被打破，紫色细胞如潮水般涌向心脏。
“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九尾的查克拉在体内爆发，金色的狐衣瞬间覆盖全身，暂时逼退了紫色细胞。但这只是回光返照，狐衣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本大爷……讨厌输……”九喇嘛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带着一种决绝的释然，“尤其是输给这种肮脏的虫子。”
鸣人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查克拉包裹住自己，那是九尾最本源、最纯粹的力量，没有丝毫保留。九喇嘛的意识在他脑海里变得清晰，不再是那个暴躁的老狐狸，而是像一位真正的长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小鬼，记住了。”九喇嘛的声音在意识里回荡，“尾兽不是工具，不是容器……是你的同伴。”
金色的查克拉在鸣人的掌心凝聚，形成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庞大的尾兽玉，表面缠绕着六道仙术的纹路。这一次，没有紫色细胞敢靠近——那是九尾用生命凝聚的力量，带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威严。
“尾兽玉·六道炮！”
鸣人和九喇嘛的声音同时响起，金色的尾兽玉如流星般射向最近的族老戈。戈的金色竖瞳骤然收缩，仓促间凝聚的查克拉盾在尾兽玉面前如同纸糊，被瞬间贯穿。
“呃啊——！”
戈的身体被炸开一个巨大的血洞，紫色的血液飞溅，神树的藤蔓失去控制，疯狂地扭动起来。这是开战以来，大筒木族老首次受到如此重创。
但鸣人没有时间庆祝。九尾的查克拉彻底耗尽，金色的狐衣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他布满紫色纹路的身体。九喇嘛的意识在他脑海里渐渐消散，最后只留下一句模糊的“笨蛋小鬼……”
“九喇嘛……”鸣人喃喃自语，视线开始模糊。他感觉到紫色细胞己经侵入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濒死的疼痛。
一式的黑色棒再次袭来，这一次，他没有躲避的力气了。
但就在黑色棒即将刺穿他胸膛的瞬间，鸣人突然笑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右眼的轮回眼瞳力凝聚在一枚苦无上——那是卡卡西送他的礼物，上面还刻着木叶的标志。
“佐助……鼬哥……大家……”
他挥手将苦无扔向天空中那道尚未闭合的时空裂隙，那里残留着微弱的时空波动，是九喇嘛刚才用最后的查克拉为他打开的缝隙。
苦无带着紫色的轮回眼光芒，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裂隙中。
黑色棒最终还是刺穿了他的胸膛。鸣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神树的藤蔓缠绕、吞噬，意识在黑暗中不断下沉。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场景：伊鲁卡老师笑着递给他忍者护额，佐助别扭地别过头却悄悄递来兵粮丸，自来也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忍者”……
“我做到了吗……”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神树的藤蔓将他完全包裹，紫色的汁液覆盖了他的身体，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有那枚飞向时空裂隙的苦无，带着轮回眼的微光，在无人知晓的维度里，朝着未来飞去。
一式看着空荡荡的地面，轮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漠然。“不过是提前成为养料罢了。”他转身走向戈，黑袍在风中摆动，“处理好你的伤口，神树还需要更多的查克拉。”
远处，鼬的须佐能乎轰然倒塌，他看着鸣人消失的方向，永恒万花筒里第一次蓄满了泪水。佐助的草薙剑掉落在地，轮回眼的红光黯淡得几乎熄灭。
战场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忍者都停下了动作，死寂笼罩了一切。
九尾的终焉，也是鸣人时代的落幕。
但那枚飞向未来的苦无，却在时空的夹缝中，发出了微弱而坚定的光芒。
希望，从未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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