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压得木叶临时营地喘不过气。医疗帐内，千夏正将最后一管神树抗体锁进恒温箱，金属锁扣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帐外的哨兵刚换岗，脚步声渐远，她转身擦了擦额角的汗，却没注意到帐顶的阴影里，一双灰瞳正无声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灰翳的指尖搭在帐篷的帆布上，灰寂之眼悄然运转。帐内的查克拉流动在他视野里化作彩色的溪流——千夏的医疗查克拉是柔和的绿色，伤员的是微弱的杂色，而恒温箱里，神树抗体散发着刺目的蓝光，像暗夜里的灯塔。
“找到了。”他低语，声音比夜风更冷。蚀骨的灰光顺着指尖渗入帆布，悄无声息地熔出一个小孔。
就在这时，一道猩红的光突然刺破黑暗。鼬的写轮眼在帐外亮起，苦无己握在掌心：“出来。”
灰翳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灰瞳转向鼬，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宇智波的余孽，倒是比预想中敏锐。”
“你是谁？”鼬的写轮眼转动，三勾玉连成风车状，“噬瞳族的人？”
“算是吧。”灰翳的灰瞳里伸出细小的触须，“不过我对‘复仇’没兴趣，只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他的目光扫向恒温箱，“比如，那管能杀死神树的‘毒药’。”
话音未落，灰翳突然消失在原地。鼬的瞬身术紧随其后，苦无擦着对方的衣角划过，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场弹开。
“你的火遁呢？”灰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鼬猛地回头，只见对方的灰瞳正对自己，眼底的虚无像要将灵魂都吸进去。他下意识结印，却发现体内的火遁查克拉像被冻结般无法调动——灰寂之眼竟在剥夺他的术式能力。
“这种感觉……”鼬皱眉，写轮眼的幻术瞬间发动，“别天神·虚假和平！”
猩红的幻境笼罩灰翳，他仿佛置身于没有大筒木、没有战争的木叶，孩子们在街道上奔跑，宇智波的族徽与木叶护额并排悬挂。但灰翳只是冷笑一声，灰瞳里的触须搅动，幻境像玻璃般碎裂。
“无聊的幻术。”灰翳的手掌拍向鼬的胸口，灰光带着吞噬查克拉的力量。鼬侧身避开，右臂的旧伤却突然刺痛——刚才被灰寂之眼扫过的地方，皮肤正泛起灰败的颜色。
“你的查克拉在枯萎。”灰翳步步紧逼，“宇智波的写轮眼再强，也挡不住‘虚无’的侵蚀。”
鼬没有退缩，写轮眼的红光更盛：“你想要抗体？可以，但得留下命来换。”他双手结印，尽管火遁无法使用，体术的速度却丝毫未减，苦无的轨迹封锁了灰翳的所有退路。
两人在医疗帐外缠斗，苦无碰撞的脆响惊醒了周围的伤员。灰翳的灰寂之眼不断剥夺鼬的术式，却始终无法完全压制对方的体术；鼬的伤口在扩大，却凭借写轮眼的预判，一次次避开致命攻击。
“够了。”灰翳突然后跳，拉开距离，灰瞳扫过恒温箱的位置，“抗体我会再来取。”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声音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记住我的话——忍者和大筒木，都是查克拉的寄生虫。等到清算那天，没人能逃。”
——
半个时辰后，鸣人、佐助赶回营地。鼬正坐在医疗帐内，千夏用特制的解毒剂擦拭他右臂的灰斑，那片皮肤己经失去知觉，像覆盖了一层死皮。
“他的眼睛能剥夺术式？”鸣人咋舌，看着帐外被灰光腐蚀出的焦黑地面，“和噬瞳族的能力很像，但更邪门。”
佐助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的灰光残留。轮回眼的视野里，那股查克拉呈现出诡异的双色波动——外层是噬瞳族特有的吞噬性灰光，核心却藏着一丝大筒木的金色能量，像两条纠缠的蛇。
“不是纯粹的噬瞳族。”佐助的声音低沉，“他的查克拉里有大筒木的痕迹，而且很稳定，像是……人为融合的。”
千夏突然想起什么，调出之前分析的噬瞳族查克拉数据：“你看这里，”她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灰翳的能量波动比普通噬瞳族多了三个峰值，正好对应大筒木族老的查克拉频率。他可能……是混血体。”
“混血体？”鼬皱眉，“噬瞳族和大筒木不是死敌吗？怎么可能……”
“如果是被强迫的呢？”鸣人接过话，想起博人提过的“噬瞳族曾是大筒木分支”，“也许他的族人被大筒木抓去做实验，才变成这样。”
佐助没说话，轮回眼再次扫过灰翳消失的方向。那股双色查克拉的轨迹像条虚线，一首延伸到神树废墟的方向——和枯寂之核所在的位置完全重合。
“他的目标不止是抗体。”佐助站起身，草薙剑己握在手中，“他在找枯寂之核。”
千夏的心猛地一沉：“如果让他得到抗体和枯寂之核……”
“他会造出更可怕的怪物。”鼬的写轮眼恢复平静，眼底却藏着寒意，“或者，用这两样东西，打开新的时空裂隙。”
夜色更深了，医疗帐内的灯光在风里摇曳。没人注意到，恒温箱的锁扣上，一根极细的灰丝正悄悄蠕动，像在等待下一次机会。而神树废墟的方向，枯寂之核的跳动频率，不知何时己和灰翳的查克拉波动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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