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子厂做了三个月,林晚星攒下了一万多块钱。她觉得自己己经适应了深圳的节奏,也有了一些底气,就决定辞掉电子厂的工作,去找一份更好的。
她听说商场的导购工资更高,还能接触到更多的人,就把目标定在了那里。她在网上投了很多简历,终于收到了一家商场的面试通知。
面试那天,林晚星特意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是她打折时买的,只要九十九块。她还化了点淡妆,虽然不太熟练,但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
面试她的是个中年女人,穿着职业套装,很干练。她问了林晚星很多问题,比如"你觉得做导购最重要的是什么","如果遇到难缠的顾客怎么办"。林晚星虽然没有经验,但她很真诚地回答了,说自己会努力学习,会用心对待每一个顾客。
女人笑了笑,说:"明天可以来上班了,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三千加提成。"
林晚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连道谢。她知道,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虽然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她充满了期待。
商场在福田,离龙华很远,每天坐地铁要一个多小时。林晚星觉得不方便,就想在附近租个房子。她在网上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城中村的单间,月租八百块,虽然很小,但离商场近,还能做饭。
搬家那天,小丽和几个工友来帮她。她们提着大包小包,挤在狭窄的楼梯里,笑着闹着,像一家人一样。林晚星看着她们,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在深圳,能有这样一群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事。
新的出租屋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小小的阳台,但林晚星很满意。她买了一张二手的书桌,一个简易的衣柜,还在阳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算是有了一个小小的家。
她去超市买了锅碗瓢盆,第一次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番茄炒蛋和米饭,但她觉得特别香。她把饭菜端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突然觉得很幸福——这是她在深圳的第一个家,虽然简陋,但很温馨。
商场的工作和电子厂很不一样。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顾客,有的很友善,有的却很挑剔。林晚星刚开始很不适应,经常被顾客说得哑口无言,有时候还会被骂哭。
有一次,一个顾客因为觉得衣服不合适,就对着林晚星大吼大叫,说她服务态度不好。林晚星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强忍着,微笑着给顾客道歉,帮她换了一件又一件,首到顾客满意为止。
下班后,她一个人坐在地铁里,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想家,想父母,想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哭完之后,她又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要坚强。
她开始学着察言观色,学着揣摩顾客的心思。她发现,其实很多顾客并不是故意刁难,只是对产品不了解,或者心情不好。只要耐心一点,真诚一点,大多数人都会理解的。
她也开始学着打扮自己,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虽然不贵,但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她还向老员工请教销售技巧,记下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晚上回到家,还会对着镜子练习。
慢慢地,林晚星的业绩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受顾客的喜欢。有个阿姨经常来买东西,说就喜欢林晚星的真诚,还把自己的朋友介绍过来。林晚星很开心,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商场里的同事大多是年轻人,和电子厂的工友很不一样。她们会讨论最新的时尚潮流,会分享打折的信息,还会一起去逛街、看电影。林晚星刚开始不太融入,后来也渐渐和她们熟了起来,有了几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
有个叫张婷的女孩,和林晚星差不多大,在隔壁柜台卖化妆品。她很会打扮,也很会说话,经常教林晚星怎么化妆,怎么搭配衣服。
"晚星,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多打扮一下。"张婷给她画了个淡妆,"你看,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林晚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比以前精神多了。她笑了笑,心里很感激张婷——在深圳,能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周末的时候,林晚星会去图书馆看书,或者沿着深南大道散步。她喜欢看深圳的高楼大厦,喜欢看街上行人匆忙的脚步,喜欢这座城市的活力和激情。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深圳人了。
她也开始学着理财,把每个月的工资分成几份,一部分存起来,一部分用来学习,一部分用来生活。她报了一个夜校,学习市场营销,虽然每天下班后很累,但她还是坚持去上课。
有一次,她在夜校认识了一个男孩,叫周明轩,是个大学生,利用业余时间来学习。他很阳光,很健谈,经常和林晚星讨论问题。林晚星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但她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
在商场做了半年,林晚星的工资涨到了五千多,加上提成,每个月能有六千多。她把攒下来的钱取出来,一共两万多块,这是她在深圳的第一笔积蓄。她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突然觉得很踏实,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深圳扎根的希望。
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母亲接的。母亲的声音很憔悴,说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公司的事也不太顺利。林晚星听了,心里很担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自己在深圳很好,让他们放心。
挂了电话,林晚星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灯火,突然觉得很孤单。她想念父母,想念家的味道,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至少现在不能——她还没有证明自己,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粉色的信封,里面的钱己经不多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放好。这是她的勇气,也是她的回忆。
她给自己买了一盆绿萝,放在阳台上。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很有生机,她觉得,这就像她自己,虽然渺小,却在努力生长。
她知道,在深圳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她有信心,能一首走下去。因为她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她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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