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谷中央的空地上,气氛肃杀。
所有游击队员荷枪实弹,分列两侧。
近百名土匪俘虏,则被驱赶到对面,黑压压地蹲了一片。
周维国坐在一张搬来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
陈翰则站在他身侧,神情严肃。
张啸林和那个抢饭的土匪,被五花大绑地押在场地中央,跪在地上。
即便如此,张啸林依旧昂着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江湖好汉模样。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那些手下兄弟,眼神里带着一丝傲气。
他笃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姓周的年轻人,为了稳定人心,不敢把他怎么样。
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痒地训斥几句。
周维国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张啸林,你可知罪?”
张啸林脖子一梗,嘿嘿冷笑一声。
“周队长,这话从何说起?”
“我手下的兄弟,为了一口吃的,起了点小摩擦。我这个当大哥的,出面调解一下,免得伤了和气,这难道也有罪?”
他高声道:“在我们绿林道上,这叫义气,叫规矩!”
“江湖规矩?”
周维国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得好。”
他突然话锋一转。
“可惜,从你们的山寨被我攻破,你们所有人跪地投降的那一刻起……”
周维国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腊月的寒风。
“这里,就没有什么狗屁江湖了!”
“我再重复一遍,这里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我周维国的规矩!”
他猛地一指那个抢饭的土匪。
“在我的队伍里,食物,就是命!你的战友分到的那一碗粥,是让他有力气去打鬼子,有力气活下去的命!”
“你抢他的食物,就是想要他的命!”
“这是动摇军心,罪加一等!”
他又指向张啸林。
“而你,身为他们的头领,不知约束,反而公然聚众,挑战纪律!”
“这是为首作乱,罪不可赦!”
周维国转过身,面对所有人,声音如雷。
“我宣布!”
“抢食者,按战时纪律,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张啸林,身为头领,公然挑衅军法,罚!关禁闭三日!每日,只供清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些土匪俘虏,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队长,手段竟然如此酷烈!
张啸林的脸色也变了,他厉声道:“姓周的!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周维国甚至没再看他一眼,首接下令。
“执法队,行刑!”
梁猛亲自带着两名身强力壮的战士上前,将那个闹事的土匪按倒在一张长凳上,扒掉了他的上衣。
“啪!”
浸了水的牛皮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一道血痕,瞬间在那土匪的后背上绽开。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啪!”
“啪!”
鞭子带着风声,一下下地落下,每一声闷响,都像抽在所有土匪的心上。
他们的脸色,从最初的不忿和看热闹,渐渐变成了恐惧和苍白。
他们终于明白,这里不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山寨。
眼前这个年轻人,也绝不是什么可以讲“江湖道义”的善男信女。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魔王。
二十鞭打完,那土匪己经像一滩烂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两名战士上前,将同样脸色铁青的张啸林架起来,就要往旁边一个新挖的地窖(禁闭室)里拖。
周维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留着你,不是因为你那点所谓的义气。”
“而是因为你还有用。”
“三天时间,我希望你能想明白,是谁给你饭吃,是谁让你和你的兄弟们,有机会活下去。”
说完,他挥了挥手。
张啸林被毫不留情地拖走,扔进了漆黑的地窖里。
一场立威,以雷霆万钧之势结束。
所有俘虏,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周维国处理完这一切,转身找到了陈翰。
“陈老,光有大棒,还不够。”
他看着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土匪。
“要让他们真正为我所用,还需要胡萝卜。”
一个针对这群桀骜不驯的绿林好汉的改造计划,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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