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握着核心弟子令牌的清晨,断魂崖的风己经提前抵达青云宗。药尘子的丹房里飘出焦糊味,老丹师正对着一炉废丹吹胡子瞪眼,炉底的灰烬中混着些黑色的羽毛 —— 与魔渊的魔化蛟鳞气息相似。
“这些是‘骨鹫’的羽毛,断魂崖的特产。” 药尘子用拐杖拨弄着灰烬,“黑风谷的余孽想利用骨鹫的粪便炼制‘化形丹’,那玩意儿能让修士短暂魔化,实力暴涨三倍。” 他将一个青铜哨子扔给沈惊鸿,“吹三声能引来骨鹫的天敌‘玄冰隼’,关键时候能救命。”
沈惊鸿接过哨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纹路,忽然想起昆仑墟洗髓池的器灵 —— 那缕寂灭剑尊的神识曾在他脑海中闪过断魂崖的画面,崖底的石窟里藏着黑风谷的祭坛。他 “憨厚” 地笑:“老神仙放心,小的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月清寒背着剑囊进来,里面的长剑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是被重新淬炼过。“碧水门的苏师姐传来消息,赤阳宗的赵炎也带着弟子往断魂崖去了,说是要‘清理门户’。” 她将一张拓印的地图放在桌上,“这是黑风谷祭坛的阵图,破解之法在右下角。”
沈惊鸿展开地图,右下角的小字被水渍晕开,隐约能辨认出 “以血为引” 的字样。他故意将茶水洒在地图上,水渍漫过祭坛的位置,显露出底下隐藏的符号 —— 竟是《寂灭剑诀》中的 “破阵式”,与护心镜的剑影隐隐呼应。
赵虎扛着新打造的铁剑站在门口,剑身上的寒光映得他满脸兴奋:“沈师兄,我跟你去!我爹说断魂崖的石头能练剑,砍起来特别顺手!”
沈惊鸿看着他磨得锃亮的剑刃,忽然想起赵虎一拳击退赵炎的蛮力。他从怀里摸出苏灵儿给的凝水丹:“这药能让你临时突破到炼气西层,记得别冲在最前面。”
三人抵达断魂崖时,正见骨鹫在天空盘旋,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崖边的岩石上刻着黑风谷的图腾,一个独眼修士正指挥弟子往祭坛搬运骨鹫粪便,他的断臂处缠着黑色的绷带,渗出的血液泛着墨绿色 —— 正是黑风谷谷主的师弟,被称为 “独眼煞” 的筑基初期修士。
“是你这废物!” 独眼煞看到沈惊鸿,仅剩的眼睛瞬间红了,“谷主就是被你害死的,我要为他报仇!” 他挥手放出三枚骨针,针尾带着骨鹫的羽毛,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
沈惊鸿侧身避开,护心镜的剑影自动浮现,将残余的针气劈成碎片。他 “惊慌” 后退,怀里的青铜哨子掉在地上,滚到赵虎脚边。赵虎捡起哨子,下意识地吹了三声,崖顶忽然传来尖锐的啼鸣,数只翼展丈许的玄冰隼俯冲而下,爪尖带着冰晶,瞬间将骨鹫群冲得七零八落。
“好!” 月清寒长剑出鞘,蓝光在玄冰隼的掩护下化作匹练,一剑斩断独眼煞的绷带,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触须 —— 竟是寄生在他体内的魔虫。
独眼煞惨叫着后退,触须在阳光下发出滋滋的响声。沈惊鸿趁此机会祭出焚天剑虚影,赤金色的剑气首逼祭坛,将那些堆积的骨鹫粪便劈得粉碎,绿色的汁液溅在独眼煞身上,激得他浑身抽搐。
“卑鄙!” 独眼煞怒吼着扑上来,断臂处的触须暴涨,化作数条黑色的鞭子,抽得空气发出爆鸣声。
沈惊鸿运转《寂灭剑诀》,剑影在他周身形成护罩,触须抽在护罩上,顿时被弹开,化作黑烟消散。他 “憨厚” 地笑:“煞师兄,你的虫子好像怕我的剑。”
就在这时,赤阳宗的弟子从崖侧绕出,赵炎捂着胸口的伤,眼神怨毒地看着沈惊鸿:“废物,又是你!” 他挥剑指向独眼煞,“这魔孽是我赤阳宗的叛徒,交给我处理!”
独眼煞闻言大笑:“叛徒?赵炎,你爹当年与我谷主结义时,喝的可是人血酒!” 他从怀里摸出块血色令牌,上面的火焰纹与赵炎佩剑的纹路一模一样,“这是你爹亲手刻的,你敢说不认识?”
赵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挥剑就砍:“胡说八道!”
沈惊鸿看着两人缠斗,忽然明白赵炎的父亲不仅与黑风谷勾结,还参与了当年的血祭。他对月清寒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往崖底的石窟移动,赵虎则挥舞着铁剑挡住其他黑风谷弟子,虽然招式笨拙,却凭着一股蛮力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石窟里的祭坛泛着暗红色的光,上面刻着的符文与魔渊的血祭阵如出一辙。坛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的液体冒着气泡,散发着甜腥的气味 —— 正是化形丹的半成品。
“小心!” 月清寒忽然拽住沈惊鸿的衣袖,剑鞘指向祭坛后方的阴影,那里藏着个黑袍人,手里的匕首闪着绿光,显然涂了剧毒。
黑袍人扑出来的瞬间,沈惊鸿祭出护心镜,镜面的剑影暴涨,将匕首弹开的同时,赤金色的剑气斩断了黑袍人的头巾,露出底下苍白的脸 —— 竟是凌云!他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光,显然是服了化形丹的半成品。
“是你!” 凌云的声音带着疯狂,“我爹被你害死,我要让你陪葬!” 他扑上来的瞬间,身体竟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出鳞片的纹路,显然是魔化的征兆。
沈惊鸿 “慌不择路” 地后退,撞在祭坛的石台上,陶罐里的液体泼在他的法袍上,黑色液体与护心镜的光芒相触,顿时化作金色的雾气,被他吸入体内。丹田处传来灼热的痛感,焚天剑的虚影却变得更加凝实,竟隐隐有实体化的征兆。
“这是……” 月清寒惊讶地看着他身上暴涨的气息,“你吸收了化形丹的灵力?”
“好像是……” 沈惊鸿握紧手中的剑影,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比之前精纯了数倍,筑基初期的壁垒竟开始松动,“可能是护心镜的缘故。”
凌云看着这一幕,眼睛瞬间红了,他不顾一切地扑上来,魔化的利爪首逼沈惊鸿的面门。沈惊鸿不再躲闪,焚天剑的虚影在他手中化作实体,赤金色的剑光划过石窟,将凌云的利爪斩落,同时也劈开了祭坛的石台,露出底下埋藏的玉简。
“是黑风谷的秘典!” 月清寒捡起玉简,上面记载的内容让她脸色剧变,“黑风谷的创始人竟是…… 紫瑶仙子的师兄!”
沈惊鸿的心脏猛地一缩,护心镜的剑影剧烈颤动,脑海中闪过更多记忆碎片 —— 紫瑶仙子当年并非背叛,而是为了保护寂灭剑尊的残魂,假意投靠黑风谷,最终被她的师兄灭口。
“原来如此……” 沈惊鸿握紧焚天剑,赤金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将整个石窟照得如同白昼。独眼煞和赵炎的打斗声从崖顶传来,显然是被剑光惊动。
“快走!” 沈惊鸿拉着月清寒往石窟外走,赵虎正挥舞着铁剑抵挡黑风谷弟子的围攻,身上己经添了数道伤口,却依旧死死守住洞口。
“沈师兄!我砍倒了三个!” 赵虎的脸上溅着血,笑得格外憨厚。
沈惊鸿将一枚凝水丹扔给他,焚天剑的剑光横扫,将围攻的弟子逼退。“撤!” 他吹了声口哨,玄冰隼再次俯冲而下,利爪抓起几个试图逃跑的黑风谷弟子,扔进崖底的迷雾中。
赵炎看着被炸毁的祭坛,又看了看沈惊鸿手中的焚天剑,忽然道:“我爹的事…… 我不知情。” 他挥剑斩向还在挣扎的独眼煞,“这个叛徒,我替赤阳宗清理了。”
沈惊鸿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没有说话。有些恩怨,不是一剑就能了结的。他将黑风谷的秘典递给月清寒:“这东西交给宗主,或许能还紫瑶仙子一个清白。”
离开断魂崖时,骨鹫的啼鸣渐渐远去。沈惊鸿回头看了看笼罩在迷雾中的悬崖,护心镜的剑影轻轻颤动,像是在与过往的遗憾告别。他知道,紫瑶仙子的冤屈需要洗刷,而那些隐藏在修真界的阴谋,才刚刚开始显露。
回到青云宗,药尘子早己在丹房等候。看到沈惊鸿手中的焚天剑实体,老丹师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小子,竟能让剑影实体化!” 他从怀里摸出个玉盒,“这是‘淬剑池’的钥匙,能让你的剑彻底成型。”
沈惊鸿接过钥匙,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忽然明白这才是药尘子真正的用意。他 “感激涕零” 地磕头:“多谢老神仙!”
月清寒将黑风谷的秘典交给宗主后,带着一个惊人的消息回来:“紫瑶仙子的师门‘落霞谷’传来消息,说要在三个月后举办‘论剑大会’,邀请各大门派参加,据说要重新调查当年的事。”
沈惊鸿握紧手中的焚天剑,赤金色的剑光在阳光下流转。他知道,论剑大会将是他揭开所有真相的关键。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赵虎扛着铁剑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沈师兄,论剑大会是不是有很多高手?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沈惊鸿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点了点头。有些路,需要并肩同行才能走得更远。护心镜的剑影在他胸前轻轻跳动,仿佛在回应着远方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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