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夜枭临门惊残梦，炉火焚心铸幻锋
南锣鼓巷95号院的后院，死寂如墓。寒风卷着煤灰和碎雪，在斑驳的墙根打着旋儿。陈默猛地睁开眼！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衬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眼前，不是锅炉房那锈迹斑斑的管道和幽蓝的邪光，而是自家耳房那熟悉的、布满蛛网的房梁和糊着旧报纸的墙壁。
“梦……是梦？”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干涩。他下意识地摊开手掌——掌心光滑，没有伤口，没有那如同活物般蠕动的幽蓝光丝。他猛地坐起身，环顾西周。破旧的木桌，瘸腿的板凳，墙角堆放的杂物……一切都和昨天入睡前一样。聋老太太那嘶哑的警告、许大茂贪婪的嘴脸、李德彪暴戾的推搡、还有那悬浮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狱寒晶”……都消失了。只剩下窗外呼啸的寒风，和心脏狂跳的余悸。
“叠砧高压……血契……” 陈默低声念着梦中那烙铁般烫在心里的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钢片割破的刺痛感，以及……那晶体冰冷的触感。太真实了！那阴森的锅炉房，聋老太太浑浊眼中刻骨的恐惧，许大茂告密时扭曲的快意，李德彪推搡时那股蛮横的力量……还有那幽蓝晶体爆发时，灵魂都被冻结的寒意……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那过于清晰的梦魇。“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胡思乱想……” 他低声安慰自己，掀开那床硬得像铁板的薄被，赤脚踩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却带着特殊韵律的敲门声，在院门外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寒风，如同冰锥扎进陈默的耳膜。
陈默浑身一僵！这声音……和梦里夜枭敲门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猛地冲到窗边，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破洞向外望去。前院一片昏暗，只有风卷着雪沫在打旋。院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那三声敲门声的余韵，仿佛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谁？！” 陈默厉声喝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无人应答。只有风声呜咽。
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陈默心脏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他想起梦里聋老太太那惊恐的眼神，她说“祸根……醒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也许是风声？也许是冻僵的树枝敲打门板？他转身，想倒杯冷水压压惊。目光扫过墙角，那里堆着几块从厂里废料堆捡回来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疙瘩。其中一块巴掌大小、边缘锋利的废钢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反射着幽暗的光泽。
陈默瞳孔猛地一缩！这块钢片……和他梦里用来撬锅炉基座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连边缘那锯齿状的崩口都……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捡起那块冰冷的钢片。入手沉重，边缘的锈迹粗糙地硌着指腹。就在他指尖触碰到钢片边缘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指尖猛地窜入身体！首冲脑髓！同时，一股狂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意念碎片，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意识海！
轰——！！！
燃烧的锅炉！崩塌的管道！扭曲的金属！爹娘在火光中惊骇回望的脸！聋老太太绝望的嘶吼！还有……那悬浮的、散发着吞噬一切幽蓝光芒的……晶体！
“啊——！” 陈默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钢片脱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那冰冷和剧痛是如此真实！远比梦境更甚！
“不是梦……不是梦……” 他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全身。那寒意，那意念碎片……是真的！那块钢片……有问题！
他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挣扎着爬过去，想再次捡起那块钢片。就在这时！
“陈默！陈默！开门！” 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和厉喝，如同惊雷般在前院炸响！是李德彪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戾和贪婪！和梦里一模一样！
陈默心脏骤停！他猛地抬头！透过窗纸的破洞，他看到前院瞬间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李德彪带着张麻子和几个保卫科干事，气势汹汹地堵在聋老太太小屋门口！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脸上带着谄媚又幸灾乐祸的笑，指着小屋方向唾沫横飞！刘海中披着棉袄冲出来，肥脸上堆着假笑试图阻拦……一切都和他梦中的场景……分毫不差！
“不……不可能……” 陈默浑身冰凉，如坠冰窟。是梦？还是……预知？或者……他根本就没醒？！
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传来！不是梦！他还在现实！但现实……正在按照梦境的轨迹上演！
他猛地看向地上那块幽光闪烁的钢片。这东西……是媒介？还是……钥匙？它连接着梦境和现实？还是……它本身就是那场噩梦的源头？
来不及细想！前院的冲突己经升级！李德彪挥手，张麻子狞笑着就要往聋老太太屋里冲！陈默甚至能听到张麻子那粗嘎的嗓音：“小子！滚开！”
“住手！” 陈默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刺骨的冷！他冲到前院，挡在聋老太太屋前，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像冰，对着李德彪厉声质问：“李副科长！深更半夜，带人私闯烈属家宅，有搜查令吗？！”
一切都和梦境重合！李德彪的嗤笑，推搡，威胁要搜身……张麻子伸过来的手……
就在张麻子的手即将抓住陈默胳膊的瞬间！
笃、笃、笃。
那三声诡异而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在院门外响起！如同冰冷的丧钟！
李德彪的动作猛地一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院门！
四合院：灵泉抽奖镇诸禽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灵泉抽奖镇诸禽最新章节随便看！陈默的心脏狂跳到了嗓子眼！来了！夜枭！和梦里一样！
李德彪亲自去开门。门外，站着那三个深蓝色中山装、帽檐压得很低的身影。为首那人瘦削笔首，声音低沉平稳：“街道办普查小组。查户口。”
“王干事？” 李德彪堆着假笑让开。
三人走进院子。冰冷、肃杀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陈默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比梦里更甚！那为首的“王干事”，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精准地落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陈默同志，最近院里不太平，易中海的事……还有你搞的这些实验，动静不小。” “王干事”开口，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刀，刺进陈默心里。实验？他什么时候搞过实验？梦里那个引擎？！
“王干事”的目光扫过院子，看似随意，却精准地落在墙角那堆被破油布盖着的煤灰上（梦里是黑狱寒晶粉末）！他身后的一个同伴，脚下“不经意”地踢到一块松动的铁皮！
哐当！
铁皮滑落，油布一角被掀开！露出下面……一小撮闪烁着微弱幽蓝光泽的……晶体粉末？！不是煤灰！是梦里那东西！
陈默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实里？！
“这是什么？！” “王干事”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冰冷的质询，目光如电射向陈默！
嗡——！！！
陈默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股冰冷狂暴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那幽蓝粉末与他的某种无形联系，狠狠冲入他的脑海！无数混乱、破碎、充满毁灭欲望的画面碎片疯狂闪现！燃烧！崩塌！吞噬！比梦境更清晰！更狂暴！
“呃啊——！” 陈默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剧烈摇晃！他死死咬住舌尖，剧痛和血腥味让他勉强保持一丝清醒！他不能晕！绝对不能！
“废渣！高温烧出来的废渣！有时候会反光！” 陈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变形！他强忍着脑海中的风暴和身体的剧痛，猛地扑过去，用脚狠狠踩踏那堆粉末，将其与旁边的煤灰疯狂搅和在一起！同时，意念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咆哮！滚出去！
嗡！
那冲入脑海的冰冷意念似乎被这蛮横的抵抗激怒，更加狂暴地冲击！陈默七窍都渗出细密的血丝！但他死死撑着！眼中爆发出骇人的血光！
“王干事”看着陈默近乎癫狂的举动和那堆迅速变得灰扑扑的粉末，眼神闪烁不定。最终，他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淡：“陈默同志技术精湛，思想觉悟高，很好。今天就这样。打扰了。”
三人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危机……暂时解除？陈默在地，大口喘息，浑身如同被抽干了骨头，头痛欲裂，嘴里满是血腥味。何卫国（他不知何时也出来了）赶紧上前扶住他。
“老弟！你没事吧？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你……” 何卫国看着陈默惨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声音发颤。
陈默没有回答。他目光死死盯着墙角那堆被踩踏过的灰烬。刚才……他强行驱散了那入侵的意念？还是……那东西自己退走了？那幽蓝粉末……是幻觉？还是……现实被梦境污染了？
他猛地想起梦中那个修复引擎的疯狂念头。他推开何卫国，踉跄着冲向耳房角落那堆真正的废铁——一台从轧钢厂垃圾堆捡回来的、锈得不成样子的苏联老式手摇鼓风机。
“卫国哥……烧炉子……” 陈默声音嘶哑，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把……把那块高锰钢……熔了……”
“熔了？你要干啥？” 何卫国一脸茫然。
“造……造个东西……” 陈默眼神空洞，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一颗……心……”
简易的坩埚炉在后院角落燃起。火光跳跃，映照着陈默苍白而扭曲的脸。他抓起那块在梦中用来锻打引擎的高锰钢，投入坩埚。高温下，钢块开始软化。
陈默闭上眼。意念沉入那片混乱的脑海。梦中那两张引擎图纸的碎片……燃烧室的涡流曲面……喷油嘴的导向槽……在狂暴的意念碎片中沉浮。他伸出手，意念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强行引导着熔融的钢水凝聚、塑形！
“呃——！” 剧痛如同钢针穿刺脑髓！他身体剧烈颤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炉火不再是炉火，变成了梦中那幽蓝的晶体光芒！何卫国的脸变成了聋老太太惊恐的面容！耳房的墙壁变成了锅炉房锈蚀的管道！
“给我……成！” 陈默嘶声怒吼！意念如同燃烧的导火索，疯狂压榨着最后一丝精神力！
嗡——！
坩埚内，熔融的钢水剧烈翻滚！一个扭曲的、布满裂纹的、依稀能看出涡流碗轮廓的……畸形金属疙瘩，在高温中艰难成型！
噗——！
陈默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溅在滚烫的坩埚边缘，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眼前彻底一黑，身体向后栽倒！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
他仿佛看到。
聋老太太小屋那扇紧闭的窗户后面。
一只冰冷、锐利、如同鹰隼般的眼睛。
正透过窗纸的破洞。
死死地盯着他。
眼神中。
没有疑惑。
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
冰冷的。
狩猎者的光芒。
是梦？
是醒？
那炉中扭曲的金属。
是幻象？
还是……另一场噩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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