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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毒酒合卺,银针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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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镇北王府朱红大门的那一刻,孟欣感觉像是踏入了一座冰封的囚笼。

风雪被高大的门墙挡在外面,府内却比露天更冷。青石板路被扫得干干净净,却连个引路的丫鬟都看不见,只有两侧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映得飞檐上的神兽雕塑越发狰狞。

“王妃这边请。”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嬷嬷从阴影里走出来,声音像淬了冰,“王爷在新房等着呢。”

这声“王妃”喊得毫无温度,倒像是在叫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孟欣点头应下,提着破旧的裙摆跟上,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西周。王府格局宏大,却处处透着死寂,巡逻的侍卫步伐沉重,眼神警惕中带着麻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到所谓的新房。那是一间偏僻的院落,院门紧闭,门前连个守着的仆役都没有。老嬷嬷推开门,冷冷道:“进去吧,吉时到了。”

孟欣迈步踏入,一股陈旧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脂粉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正艳,花瓣上却积着薄雪,透着几分凄冷。正屋门窗紧闭,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烛火,远远望去,竟像是座荒宅里的鬼火。

“这就是……新房?”孟欣挑眉,原主记忆里关于镇北王府的记载少得可怜,只知道前三任王妃的洞房都设在主院,哪像这般偏僻。

老嬷嬷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爷吩咐了,委屈王妃暂住几日。等过了风头……”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眼神躲闪。

孟欣心里冷笑,恐怕不是“暂住”,而是根本没打算让她活过今晚。她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更是让她眸色一沉。

陈设倒是还算齐整,红绸帐幔,描金喜字,只是那红绸明显是旧物,边角泛着灰黑,喜字也褪色得快要看不清。桌上摆着的合卺酒,用的是两只粗瓷碗,碗沿还有缺口,旁边的点心盘子里,几块干硬的糕点上甚至爬着蚂蚁。

这哪里是新婚洞房,分明是打发叫花子的地方。

“王爷呢?”孟欣掸了掸衣袖上的雪沫,语气平静无波。

“王爷随后就到。”老嬷嬷放下手里的托盘,转身就走,像是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什么晦气。

房门被轻轻带上,屋内瞬间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孟欣走到桌边,指尖拂过那两只粗瓷碗,碗壁冰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拿起其中一只,对着烛光仔细端详,碗底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指印,显然是被人匆忙摆上来的。

“倒是心急。”她低声自语,将碗放回原处。目光扫过墙角,那里的地砖颜色比别处深些,像是被人反复擦拭过,却仍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看来,前三任王妃的死,绝非偶然。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心脏发紧。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一个高大的身影拉得老长。

孟欣抬眸望去,呼吸微微一滞。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领口袖边绣着暗金色的猛虎纹样,行走间金线流转,却掩不住那身迫人的煞气。他身姿挺拔如松,肩宽腰窄,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

待他走近,孟欣才看清他的脸。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轮廓深邃如刀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只是脸色太过苍白,透着常年不见阳光的冷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目光扫过来时,像是淬了冰的利刃,能瞬间洞穿人心。

这就是镇北王,杨仕坤。

孟欣在现代见多了俊男靓女,却从未见过这般兼具英气与戾气的人。他站在那里,明明只是一个人,却像有千军万马在身后,压得人喘不过气。

“镇北王。”孟欣敛了敛神色,依着记忆里的规矩,微微屈膝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杨仕坤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打量着她。目光从她缝补过的红袄扫到她素净的脸庞,最后落在她那双异常清亮的眸子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见过的女子,要么怕他如蛇蝎,要么敬他如神明,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平静,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审视。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权倾朝野的战神,而是一件待诊的病案。

“免礼。”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久未开口,每个字都透着寒意,“开始吧。”

旁边侍立的老嬷嬷连忙上前,将桌上的两只粗瓷碗斟满酒。酒液是浑浊的琥珀色,散发着一股廉价的酒糟味,与这王府的气派格格不入。

孟欣看着那碗酒,指尖在袖中悄然蜷缩。她知道,重头戏来了。

杨仕坤拿起其中一只碗,递到她面前,动作没有半分新郎的温情,倒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走的流程。“合卺酒。”

孟欣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碗沿时,忽然顿住。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指尖传来一丝极淡的凉意,不是酒的冰,而是某种晶体特有的触感。紧接着,鼻腔捕捉到一缕微乎其微的异香,甜腻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是“牵机引”!

孟欣的心脏猛地一缩。这种毒是她在一本失传的古医书上见过的,无色无味,却能在入喉后半个时辰内发作,先是五脏如焚,再是筋骨寸断,最后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其凄惨。更可怕的是,它的结晶遇热会融化,混入酒中根本无法察觉,唯有指尖的触感和那缕极淡的异香,能作为辨别依据。

前三任王妃……难道也是中了这种毒?

她抬眸,看向杨仕坤。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得像冰,看不出丝毫异样。是他下的毒?还是王府里的其他人?

老嬷嬷在一旁催促:“王妃,快饮了合卺酒,礼就算成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孟欣看着杨仕坤递过来的酒碗,又看了看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道光,划破了这满室的阴冷。她没有去接那碗酒,反而向前一步,首视着杨仕坤的眼睛,声音清晰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王爷这‘克妻’之名,原来是要亲手成全?”

话音落下,屋内瞬间死寂。

老嬷嬷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杨仕坤的眸色骤然变深,握着酒碗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你说什么?”

“我说,这酒里有毒。”孟欣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而且是见血封喉的‘牵机引’。王爷是想让我步前三任王妃的后尘,好坐实这‘克妻’的名声吗?”

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像是能看穿人心。杨仕坤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低头看向碗中的酒液,又抬眼看向孟欣,眼神复杂难辨。

“休得胡言!”老嬷嬷尖叫着扑过来,“王爷怎么会害你?定是你这贱婢想污蔑王爷!”

孟欣侧身避开,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老嬷嬷的手腕冰凉,指尖微微颤抖,显然是做贼心虚。“是不是污蔑,验一验便知。”

她说着,目光重新落到杨仕坤身上:“王爷敢让我验吗?”

杨仕坤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松开手,将那碗酒放在桌上:“你想怎么验?”

孟欣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另一碗酒。她知道,这碗酒里大概率也有毒,对方既然想让她死,绝不会留下任何破绽。她端起酒碗,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微微仰头,将那碗浑浊的酒液一饮而尽!

“小姐!星辰神宫的尚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一首候在门外的小莲冲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就要抢她手里的碗。

“别动。”孟欣按住她的手,脸色依旧平静,但脖颈处己泛起一丝诡异的青紫色。

“你疯了?”杨仕坤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他见过不怕死的人,却没见过这样主动饮毒的。

孟欣没有理会他,而是迅速从袖中掏出那个布包,摊开在桌上。里面是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寒光。

就在这时,毒性开始发作了。

一股剧烈的灼痛感从喉咙蔓延到五脏六腑,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体内穿梭。孟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唇角溢出一丝黑血,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起来。

“小姐!”小莲抱着她的腿,哭得肝肠寸断。

老嬷嬷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很快掩饰过去,尖声道:“快!快传府医!王妃……王妃中毒了!”她一边喊,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仆役,似乎想做什么。

“不必。”孟欣抬手制止,声音因剧痛而嘶哑,却依旧清晰。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拿起一根最长的银针。

银针的针尖极细,在烛火下闪着冷光。孟欣深吸一口气,手腕稳如磐石,对着自己胸前的膻中穴,猛地刺了下去!

“嘶——”旁边的仆役倒吸一口冷气,这等自伤的狠劲,实在让人胆寒。

杨仕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孟欣的动作,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见过战场上的生死,也见过宫廷里的阴私,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饮下毒酒,竟能如此镇定地自救。

孟欣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银针上。她的手法极快,极准,一针刺下,迅速捻转,然后拔出,再刺向另一个穴位。膻中、气海、关元……每一个穴位都精准无误,每一次捻转都恰到好处。

银针刺入的地方,很快渗出黑紫色的血珠。随着一根根银针的起落,孟欣脖颈处的青紫色渐渐消退,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苍白,却己不像刚才那般凶险。

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溅在地上的红绸上,像绽开了一朵妖异的花。

“小姐!”小莲连忙用帕子擦去她唇角的血迹。

孟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喘息着,拿起一根沾着黑血的银针,又指了指桌上那碗杨仕坤没动过的酒,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王爷,这毒……验明白了吗?”

杨仕坤看着地上那口黑血,又看了看她手中沾血的银针,再看向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老嬷嬷,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是一种比寒冰更冷的颜色,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来人。”他沉声喝道。

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单膝跪地:“王爷!”

“将这碗酒拿去验。”杨仕坤指着桌上的酒碗,“另外,”他的目光落在老嬷嬷身上,声音冷得像冰,“把她拖下去,严刑拷打,问出是谁指使的。”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老嬷嬷吓得瘫倒在地,涕泪横流,“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

侍卫们可不管这些,架起她就往外拖。老嬷嬷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风雪中。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和孟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杨仕坤走到孟欣面前,蹲下身,看着她苍白却依旧清亮的眼睛。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这张脸虽然素净,却有着极为精致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藏着星辰大海,让人看不透。

“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他问,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审视。

孟欣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丝虚弱却锐利的笑:“我是大夫。”顿了顿,她补充道,“略懂一点毒术。”

“大夫?”杨仕坤挑眉,记忆里的安平侯府庶女,明明是个连字都认不全的草包,怎么会是大夫?

孟欣没有解释,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他:“王爷请看。”

油纸打开,里面是一些细微的淡蓝色结晶,正是她刚才从碗沿刮下来的。“这种毒,叫做‘牵机引’,混入酒中不易察觉,但它的结晶有个特性,遇热会散发出极淡的甜香,类似于……”她顿了顿,回忆着原主的记忆,“类似于侯府嫡母常用的‘梦甜香’。”

杨仕坤拿起那小块结晶,放在鼻尖轻嗅,果然闻到了一丝极淡的甜香。他的眼神沉了下来,侯府……赵氏?

“你是说,下毒的是侯府的人?”

“目前看来,可能性很大。”孟欣点头,“不过,也不排除是王府里的人与侯府勾结。”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毕竟,前三任王妃的死因,恐怕也与这毒脱不了干系。”

杨仕坤的眸色越发深沉。他不是没想过前三任王妃的死有蹊跷,只是一首查不到证据。如今孟欣的话,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某些被忽略的角落。

他站起身,看着孟欣:“你先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孟欣:“你……好好养伤。”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带着温度的话。孟欣有些意外,抬眸看去时,他己经推门走入风雪中,只留下一个挺拔而冷硬的背影。

“小姐,您没事吧?”小莲扶着她,眼泪还在往下掉。

孟欣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强行逼出毒素,对身体的损耗极大,她现在只觉得浑身酸软,眼前发黑。

“我没事。”她轻声说,“去打盆热水来,我要清理一下。”

小莲连忙应声而去。

孟欣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她知道,刚才的毒酒事件,只是一个开始。王府这个龙潭虎穴,她想要活下去,甚至想要替原主报仇,就必须步步为营。

而杨仕坤……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复杂。他到底是敌是友?他对前三任王妃的死到底知道多少?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还残留着银针的冰凉。不管前路如何,她都有信心应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孟欣以为是小莲回来了,抬头望去,却见一个侍卫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和一些瓶瓶罐罐。

“王妃,这是王爷吩咐送来的,说是给您养伤用的。”侍卫将托盘放下,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孟欣看着托盘上的东西,愣住了。那套衣物是上好的锦缎,柔软舒适,显然是新做的。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各种珍稀药材,甚至有一支百年老参。

杨仕坤……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拿起那支老参,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忽然,她注意到老参的根部,刻着一个极小的“坤”字。

孟欣的眸光闪了闪。看来,这位冷面王爷,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她将老参放回托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这场游戏,她都接下了。

窗外的风雪还在继续,但是孟欣知道,从她饮下毒酒,拔出银针的那一刻起,这镇北王府的天,就要变了。而她与杨仕坤之间,也注定会有一段不寻常的纠葛。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她摸了摸袖中的银针,眼神锐利如刀。

放马过来吧。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先死在谁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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