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沈星辰的律师函寄到老宅时，楚临月正在厨房烤饼干。面粉沾了她满脸，烤箱里飘出焦糊的味道——这是她第三次尝试烘焙，结果烤出的饼干硬得能当武器，像极了西周时军营里存放了三个月的压缩军粮。
“又烤糊了？”陆沉舟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沾满面粉的发顶，“我就说让你别学这些，你偏不听。”
“我想试试现代女孩会做的事。”楚临月关掉烤箱，看着托盘里那些黑乎乎的块状物，有点泄气，“总不能一首靠你养着。”
陆沉舟轻笑出声，拿过纸巾帮她擦脸：“我养你一辈子也愿意。”
他的指尖碰到她嘴角的面粉，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楚临月的心突然一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他西装袖口的墨渍——那处墨渍昨天她明明帮他洗掉了，今天却又出现了，像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你又在书房写‘奏章’了？”楚临月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指尖轻轻抚过那处墨渍。深褐色的墨迹像颗顽固的痣，嵌在洁白的衬衫袖口上，洗了三次都没褪干净。
陆沉舟的耳尖微微发红，避开她的视线：“就写了两句。看到窗外的雁形云，突然想起西周时你总说，雁阵能传递军情。”
楚临月叹了口气，没再追问。自从林默的治疗揭开“萧云琅”的记忆后，他越来越难藏住那些属于过去的习惯——看到棋盘会下意识摆起雁门关的防御阵，听到雨声会说“该加固城防了”，甚至昨晚吃饭时，他拿起筷子的姿势都带着握剑的弧度。
“先别收拾了。”陆沉舟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他说的“地方”是民政局。灰色的建筑立在街心公园旁，门口的石狮子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楚临月站在台阶下，看着“婚姻登记处”的牌子，突然明白他的意思——真沈星辰的身份证在她手里，他是想……用这具身体，和她定下名分？
“陆沉舟，这不行。”楚临月猛地后退一步，手指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这是沈星辰的身份证，不是我的。我们不能……”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陆沉舟的声音很沉，眼神却异常坚定，“但现在只有这个身份能证明你存在。等我们办好手续，就去做身份鉴定，找最好的律师，总有办法让‘楚临月’合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银质的，没有任何花纹，却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这是我用西周的青铜镜融了重铸的。”他的指尖有些颤抖，“镜面上刻着你的名字，现在……我想把它戴在你手上。”
楚临月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和暖意混在一起，穿成豪门弃女后我靠古武封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成豪门弃女后我靠古武封神最新章节随便看！堵得她说不出话。她看着那枚戒指，仿佛能看到西周时他送给她的青铜镜——镜背刻着“云琅与临月，岁岁长相见”，后来在雁门关的战火里碎成了两半。
“可如果……”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戒指内侧的刻痕，“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这具身体呢？如果楚临月的灵魂根本留不住，这枚戒指戴在谁的手上？”
陆沉舟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和真沈星辰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属于楚临月的恐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首忙着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却忘了问她最害怕的是什么——她怕的从来不是没有名分，是怕自己像泡沫一样，在某个清晨突然消失，连句告别都来不及说。
“对不起。”陆沉舟把戒指收回盒子里，指尖在盒盖上着，“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
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沉默像潮水般涌来。街心公园里，有对新人正在拍婚纱照，白色的裙摆扫过草坪，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刺得人耳朵发疼。
“我去买瓶水。”楚临月转身走向旁边的便利店，玻璃门“叮咚”一声弹开，冷气扑面而来。她看着冰柜里排列整齐的矿泉水，突然觉得无比茫然——连一瓶水都有标签证明自己的品牌，她却连“我是谁”都答不上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真沈星辰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陆沉舟多年前的演讲照片——那是他二十岁在大学做关于西周史的讲座，穿着白衬衫，站在讲台上，眼神亮得像星星。照片下方有行小字：“这是我的锁屏，存了五年。”
楚临月的手指猛地一颤，手机差点掉进冰柜。她退出便利店，看到陆沉舟还站在台阶下，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我们回去吧。”她走到他身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证件的事，以后再说。”
陆沉舟没说话，只是默默牵起她的手。他的掌心依旧滚烫，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到老宅时，邮差正在门口投递信件。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躺在邮箱里，收件人写着“沈星辰（楚临月代收）”，寄件人是“张启明律师事务所”。
楚临月拆开信封时，指尖在发抖。里面是律师函，打印的字像冰冷的刀锋：“现代表沈星辰女士正式通知你，即刻停止冒用其身份，交还所有属于沈星辰的财物及文件，否则将依法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信纸的末尾附着一张照片：真沈星辰坐在病床上，手里举着身份证，照片上的她对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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