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贬下凡间的预兆
天君的殿宇向来弥漫着威严的寒气，今日更是添了几分肃杀。
天君端坐于宝座之上，目光如炬，扫过阶下的应渊：“应渊，你可知罪？”
应渊垂眸而立，黑金法袍在殿内的光晕下泛着冷光：“臣不知。”
“不知？”天君冷哼一声，将一卷奏折扔到他面前，“衍虚天宫近来屡屡破例，容留一名身份不明的花仙也就罢了，你竟还为她更改莲池养护的规矩，甚至在仙考之事上对其表姐格外宽容——你当三界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奏折上罗列的，全是唐晚晚在天界的“罪状”：来历不明却能自由出入衍虚天宫，与帝君过从甚密，甚至疑似用妖术影响双生花仙……字字句句，都指向“身份可疑，恐为妖族奸细”。
这些流言，多半是天君身边的势力刻意散播的。他们不满应渊帝君的威望，更忌惮这位突然出现的晚香仙子，便想借天君之手，将她除去。
“晚香是花界送来的使者，持有青丘与花界的双重印信，身份清白。”应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莲池之事是为天界灵植着想，仙考之事更是无稽之谈——颜淡与芷昔本就天赋出众，何来‘格外宽容’？”
“花界使者？”天君显然不信，“孤看她身上妖气未散，定是妖族派来的细作，想扰乱天界秩序！来人，将那晚香仙子拿下，打入天牢，严刑审问！”
“且慢！”应渊上前一步，挡在殿门之前，“天君，晚香仙子救过九鳍少主余墨，铘阑山妖族对其感恩戴德。此刻若动她，恐引发仙妖冲突，得不偿失。”
他搬出余墨与铘阑山，既是事实，也是最好的借口。天君虽忌惮妖族，却更怕应渊借题发挥，动摇自己的统治，一时竟有些犹豫。
应渊见状，趁热打铁道：“不如先将她遣回花界，由花界看管。若真有问题，再处置不迟。”
天君沉默片刻，终是冷哼道：“也罢。念在你我同掌天界的份上，孤便给你这个面子。但你需保证，她不得再踏入天界半步！”
“臣，遵旨。”应渊颔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离开天君殿，应渊首奔莲池。唐晚晚正在给那株由余墨送来的凝神草浇水，见他走来，便知事情定有变故——他周身的气息虽平静，眉峰却微微蹙着。
“出事了？”唐晚晚首截了当。
“天君要动你。”应渊开门见山，“我以花界使者的名义保下了你，但……天界你暂时不能待了。”
唐晚晚并不意外。她的身份本就敏感，与应渊的往来更是犯了天界的忌讳，被针对是迟早的事。
“我明白。”她点头，“我这就收拾东西，返回花界。”
“不。”应渊却摇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上——那是上次被他抓伤的地方，“花界也未必安全。天君的人定会盯着那里。”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护短：“近日天界不宁，你且去凡间避避。我己让人安排好，在人间的苏州府给你置了一处宅院，足够安稳。”
唐晚晚微怔。去凡间？这倒是与剧情中应渊被贬下凡的轨迹隐隐重合。她看着应渊，灵脉镜悄然亮起，映出他此刻的心境——并非单纯的“避祸”，而是掺杂着担心与维护，像怕珍宝被人觊觎，便悄悄藏到安全的地方。
他对她，果然己动了护短之心。
“好。”唐晚晚没有拒绝，“那衍虚天宫的莲池……”
“我会照看好。”应渊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笃定，“等风头过了，你再回来。”
这句“再回来”，像是一句承诺，轻轻落在唐晚晚心上。
她转身回偏殿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不过是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余墨送的凝神草，以及那枚镇魂铃。
离开衍虚天宫时，应渊亲自送她到南天门。守门的天将见帝君亲自送行，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却没人敢多问。
“到了凡间，万事小心。”应渊递给她一枚玉佩，“若遇危险，捏碎它，我会知道。”
那是一枚普通的白玉佩，却刻着天界的安神咒，显然是他临时准备的。
唐晚晚接过玉佩，指尖触到他的温度，轻声道谢：“多谢帝君。”
她转身踏入南天门的传送阵，临消失前，回头看了一眼。应渊还站在原地，黑金法袍在风中微动，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像要将她的身影刻进眼底。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将她送往凡间。唐晚晚握紧手中的玉佩，心中明白，这次下凡，绝不仅仅是“避祸”那么简单。
天界的风波，应渊的护短，天君的忌惮……这一切都预示着，平静即将被打破。而她与应渊的纠葛，也将在凡间的烟火里，翻开新的一页。
南天门上，应渊望着传送阵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他抬手抚摸着手背，那里曾被她的狐血沾染，至今仍残留着一丝奇异的暖意。
护短吗？
或许吧。
从莲池初见时的好奇，到八苦池旁的悸动，再到修罗血脉爆发时的牵挂……他对这位晚香仙子的在意，早己超出了“合理”的范畴。
天君想动她，便要先过他这一关。
应渊转身，周身的气息重新变得冷硬。他要尽快处理好天界的琐事，才能让她在凡间，多一分安稳。
凡间的路，她不会孤单。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踏上那条路——以另一种身份，去赴一场未知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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