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人间烟火
一阵天旋地转后，唐晚晚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间。泥土的腥气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与天界的清冷截然不同，带着鲜活而温暖的气息——这是凡间的味道。
她抬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青裙己化作粗布的淡蓝襦裙，裙摆还沾了些草屑，倒真像个误入山林的普通女子。袖中的灵脉镜与忆情珠依旧在，只是灵力被压制了大半，看来这次下凡，是真要体验一番人间疾苦了。
「系统提示：己抵达凡间凌霄派山脚下。应渊历劫化身‘唐周’，为凌霄派弟子，预计三日内在此区域出现。」
「主线任务：接触唐周，助他破除师门禁锢，逐步唤醒仙忆。」
「支线任务：适应凡间生活，建立合理身份掩护。」
凌霄派？唐晚晚在脑海中搜索剧情信息。那是凡间的修仙门派，规矩森严，而唐周作为其中的弟子，性子桀骜却被师门束缚，正对应了应渊在天界被天规禁锢的心境。
她沿着山路往下走，不多时便看到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镇口有块石碑，刻着“桃源镇”三个字，镇上炊烟袅袅，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
“正好。”唐晚晚笑了笑，找了家铺面转让的小店。那是间临街的药铺，前店后宅，老板要去京城投奔儿子，正急着出手。她用应渊给的玉佩换了些银两，顺利盘下了这家店。
一日后，“晚娘药铺”的招牌便挂了起来。
唐晚晚挽着袖子，将药柜里的药材重新分类摆放。她在花界时便学过药理，打理起药铺得心应手。傍晚时分，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来，在药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当归与甘草的混合香气，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老板娘，给我来两文钱的甘草。”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婶走进来，笑着打量她，“看你面生得很，是新来的？”
“是啊，刚从南边来，想在镇上安稳度日。”唐晚晚笑着称好甘草，递过去，“大婶叫我晚娘就好。”
“晚娘，好名字。”大婶接过甘草，絮絮叨叨地说，“咱们这桃源镇啊，靠着凌霄派，治安好得很。就是山上的道士们规矩多，尤其是那个唐周小道士，长得俊，性子却烈得很，前几日还跟师父顶嘴呢……”
唐晚晚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哦？那唐小道长是犯了什么错？”
“还能是什么？”大婶撇撇嘴，“凌霄派规矩多，不许下山，不许接触女眷，他偏要跑下来买话本，还说师父讲的道法太死板。唉，年轻人嘛，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好。”
师门禁锢，渴望自由……这的确是唐周的性子。
送走大婶，唐晚晚关了药铺的门，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月光洒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树影婆娑。她取出忆情珠，看着里面映出的应渊身影——天界的他清冷克制，不知下凡后的唐周，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应渊，唐周……”她轻声念着两个名字，指尖划过微凉的珠面，“你的历劫，也是我的修行。希望这次，我们都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的两日，唐晚晚一边打理药铺，一边留意着上山下山的凌霄派弟子。镇上的人常来买药，她也渐渐听了不少关于唐周的事：他是凌霄派最有天赋的弟子，却总爱挑战师门规矩；他剑法高超，却常偷偷下山帮镇民解决妖邪；他看似冷漠，却会把省下的月钱分给乞丐……
“倒是个有趣的人。”唐晚晚听着这些，忍不住笑了。褪去帝君的身份，应渊的本心，原来这般鲜活。
第三日午后，药铺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唐晚晚抬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少年站在门口。他眉目锐利，眼神桀骜，额间没有了那抹朱砂痣，却依旧能看出应渊的轮廓。腰间挂着一把长剑，剑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是他，唐周。
少年扫了一眼药铺，目光落在唐晚晚身上时，微微顿了顿，似乎没想到药铺的老板娘如此年轻。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开口道：“买伤药。”
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却又透着几分不易接近的冷硬。
唐晚晚站起身，笑着问：“不知小道长要哪种伤药？是跌打损伤，还是刀剑划伤？”
唐周的耳根微微泛红，含糊道：“都……都来点。”
看来是又偷偷下山打架了。唐晚晚心中了然，转身去药柜取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
她将配好的药包好递给他，额外多放了一小瓶止血膏：“这个送你，伤口别碰水。”
唐周接过药包，指尖触到她的手指，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他丢下几枚铜钱，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连句谢谢都忘了说。
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唐晚晚笑了。
凌霄派的师门禁锢，少年人的别扭与善良，还有那隐约可见的、属于应渊的影子……
她的人间历劫，终于要开始了。
药铺的阳光正好，空气中的药香与人间烟火气交织在一起，温暖而踏实。唐晚晚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个桀骜的小道长，还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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