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雨夜交心
傍晚的桃源镇忽然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药铺的青瓦上，噼啪作响，水雾弥漫了整个镇子。唐周刚从外面回来，浑身湿透，青色道袍紧紧贴在身上，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你去哪了？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躲躲？”唐晚晚拿着干布迎上去，眉头微蹙。他被废了部分修为后，身子本就虚弱，这么一淋，怕是要生病。
唐周抹了把脸，不在意地笑了笑：“去东边林子看了看，那几只小妖没再来捣乱。”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顺便……去山脚下看了看凌霄派的方向。”
终究还是舍不得。唐晚晚心里了然，没再追问，只是把他拉到火炉边：“快烤烤火，别着凉了。”
可话刚说完，唐周便打了个喷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晃了晃头，似乎想保持清醒，却眼前一黑，首首地往旁边倒去。
“唐周！”唐晚晚连忙扶住他，触手滚烫——他果然发烧了。
将他扶到后院的床榻上，唐晚晚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眉头皱得更紧。凡间的退烧药对他这半仙之体作用不大，普通灵力又怕刺激到他受损的仙骨。
犹豫片刻，她打开万象空间，取出一瓶灵泉水。这泉水蕴含的温和灵力最适合疗伤，之前余墨便是靠它化形的。
她蘸了些灵泉水，轻轻擦拭他的额头、手心，指尖的灵力随着泉水缓缓渗入他的体内。泉水冰凉，带着淡淡的清冽气息，唐周滚烫的体温似乎降下去了些，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迷迷糊糊中，唐周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在抚摸他的额头，很舒服，像小时候在凌霄派后山的清泉里泡澡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那只手。
“别……走……”他喃喃道，声音含糊不清，“你到底是谁？”
唐晚晚的手被他紧紧抓着，挣了挣没挣开。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这张脸与天界的应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份疏离，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青涩。
“为什么……我总觉得……认识你很久了？”唐周又问，语气带着浓浓的困惑，“看到你笑的时候，心里就怪怪的，像……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作者“一梦一幻一追寻”推荐阅读《综影视之万人迷九尾狐唐晚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唐晚晚的心轻轻一颤。
是应渊的仙忆在觉醒吗？还是他潜意识里，本就残留着与她相关的记忆？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掌心很热，带着属于凡人的温度。袖中的忆情珠忽然微微发烫，香蜜世界的片段闪过脑海——旭凤在忘川河畔对她怒吼，在花界为她挡下天雷，那双炽热的眼睛，竟与此刻唐周眼中的迷茫有几分相似。
都是被规则束缚，都是在情海中挣扎。
唐晚晚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极轻，像雨夜里的风：“等你记起来，就知道了。”
唐周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只是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嘴角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意，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火炉里的火苗跳动着，映得房间暖融融的。唐晚晚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没有抽回手。
她能感觉到，他体内的仙骨正在灵泉水的滋养下慢慢恢复，属于应渊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想起一切——想起天界的职责，想起九重天的规矩，想起那个清冷克制的自己。
可那样又如何呢？
至少此刻，他是唐周，是那个会为了她违抗师门、会在雨夜里牵挂旧地的少年。他的喜怒哀乐都如此鲜活，没有被天规压制，没有被责任束缚。
唐晚晚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
不管是应渊还是唐周，他对她的在意，似乎从未变过。
夜渐渐深了，雨也小了些。唐周的烧彻底退了，呼吸平稳悠长。他终于松开了手，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唐晚晚轻轻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为他掖好被角，转身走出房间。
后院的月光透过雨雾洒下来，带着朦胧的光晕。隔壁的屋檐下，一盏灯还亮着，隐约能看到一道墨色的身影——余墨显然也担心唐周的情况，一首没睡。
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相遇，没有说话，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这雨夜里，有人在梦中追寻记忆，有人在灯下默默守护，还有人在床边静静等待。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这人间烟火里，慢慢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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