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师门的刁难
凌霄派的早课钟声刚响过，唐周便被掌门师父叫到了大殿。
殿内气氛凝重，几位长老端坐两侧，目光如刺般落在他身上。掌门师父面色铁青，将一卷画轴扔到他面前——画上赫然是他与晚娘在山林中同行的模样，连她替他包扎伤口的细节都画得清清楚楚。
“唐周！你可知罪！”掌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唐周心头一紧，却还是挺首脊背：“弟子不知。”
“不知？”一位白须长老怒喝，“你与那药铺的妖女私混，违背门规，还敢说不知？那妖女来历不明，身怀妖术，定是想借你扰乱人间秩序！”
“她不是妖！”唐周下意识反驳，“她救过镇上的人，还帮我除掉了恶灵，若真是妖，何必如此？”
“执迷不悟！”掌门猛地一拍案，“那妖女定是用了魅惑之术！今日，我便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亲手将她擒来，当众除妖，否则，便按门规处置！”
唐周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师父要我……杀了她？”
“此妖不除，必成大患！”掌门语气坚决，“你若念及师门恩义，便该断了这孽缘，恪守正道！”
唐周站在殿中，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边是养育他多年的师门，是从小听到大的“人妖殊途”；另一边是晚娘狡黠的笑，是她指尖的温度，是那句“用自己的眼睛看看世界”。
他想起她净化恶灵时的神圣，想起她递给他伤药时的坦然，想起她明明有能力却从不伤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妖？
“弟子……做不到。”唐周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殿内一片哗然。
“孽徒！”掌门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了一个妖女，竟敢违抗师命？”
“她救过人，不是妖。”唐周重复道，目光扫过殿内的长老们，“若师门所谓的‘正道’，便是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那这正道，不学也罢！”
“反了！反了！”白须长老怒不可遏，“废去他的部分修为，逐出山门，永世不得踏入凌霄派半步！”
掌门闭了闭眼，终是狠心道：“执行门规！”
两道金光击中唐周的丹田，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瞬间苍白——他能感觉到，部分修为正在流失，仙骨传来阵阵刺痛。
可他没有求饶，只是挺首脊背，一梦一幻一追寻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对着掌门和长老们深深一揖：“多谢师门多年养育，唐周……告辞。”
说完，他转身走出大殿，没有回头。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周身的落寞，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消息很快传到桃源镇。
唐晚晚正在药铺整理药材，听到镇民说唐周被逐出山门，心头猛地一沉。她冲出药铺，正看到唐周背着长剑，一步步走下凌霄派的山路，青色道袍上沾着尘土，背影却异常挺拔。
“唐周！”她快步迎上去。
唐周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语气依旧别扭：“看什么？我又不是因为你……”
话没说完，便被唐晚晚打断：“我知道。”
她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那是用万象空间的灵草炼制的，能修补受损的修为。“这个你拿着，能补回些灵力。”
唐周看着她手中的丹药，又看看她清澈的眼睛，忽然觉得眼眶发烫。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不问缘由地信他、护他，哪怕对方被师门称作“妖女”。
“你就不怕……我连累你？”他低声问。
“怕什么？”唐晚晚笑了，“我连你这捉妖师都不怕，还怕什么？”
她拉起他的手腕，将丹药塞到他手里：“走，去我药铺，我给你炖鸡汤补补。”
唐周的手腕被她握着，温热的触感传来，心中的委屈与不甘忽然都烟消云散了。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往镇上走去。
隔壁屋檐下，余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到唐周被废修为时的隐忍，看到他与晚娘并肩而行时的释然，放在袖中的手缓缓松开。
或许，这样也好。
至少，那个别扭的小道长，终于挣脱了师门的禁锢，能遵从自己的本心了。
而他，会继续守在这里。无论她身边是谁，无论她选择哪条路，铘阑山的承诺，永远作数。
药铺的炊烟升起，混着药材的香气，在桃源镇的午后弥漫开来。唐晚晚正在厨房忙碌，唐周坐在堂屋的桌边，看着药柜上的标签，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被逐出山门又如何？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挣脱束缚，看清真心，在这人间烟火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正道”。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源于那个叫晚娘的女子，和她那句“用自己的眼睛看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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