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归来
钢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阳光从门口洒进来，雷军的身影在门口若隐若现。白小雪的指尖停在琴键上，抬头看向门口的雷军，眼中满是惊喜和不敢相信：“雷军？真的是你吗？”
雷军缓缓走进来，微笑着看着白小雪：“是我，小雪。任务完成了，我回来了。”白小雪从钢琴椅上站起来，冲向雷军，紧紧地抱住他，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雷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钢琴室的古董钢琴发出悠扬的尾音，白小雪的泪珠砸在象牙白的琴键上，漾出一圈圈涟漪。雷军深吸一口檀木香，那熟悉的花香比记忆中多了几分烟草的燥意。他从风衣内袋摸出一枚裂痕细细的军功章，金边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第七枚了。"白小雪忽然松开手，指尖划过雷军锁骨处暗红的旧疤，"每次回来都要带个新记号。"雷军扯了扯嘴角，喉结滚动着吞下苦涩："这次是最后一次。"
钢琴凳旁叠着的乐谱散落一地，肖邦的《雨滴》夹在贝多芬《月光奏鸣曲》中间，乐章间洇着咖啡渍与锈色水迹。雷军蹲下身细细捡拾，指尖触到白小雪去年新添的蓝墨水手记，扉页上画着未完成的五线谱。
走廊传来女佣擦拭柚木地板的唰唰声。白小雪突然踮起脚尖，冰凉的鼻尖贴上雷军温热的耳垂："你听——"远处教室内传来钢琴考级的稚嫩琴声，莫扎特的小步舞曲被弹得七零八落。雷军笑着握住她打颤的手腕："这次不准再偷听学生练琴了。"
壁炉架上的老座钟敲响十二响，铜摆锤晃动出虚幻的光晕。白小雪从钢琴顶取下落满灰尘的相框，玻璃镜面反射着雷军修剪整齐的指甲："还是不肯给我看任务文件？"雷军把相框转过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剑锋与雪》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暗角里那张泛黄的合照早被得褪色："有些秘密，"他将相框轻轻搁回原处，"只能埋进琴弦里。"
窗棂外雨声渐起，雷军解开风衣扣子，内衬口袋的金属盒子冰凉得刺骨。白小雪惊觉他腕间多出条黑色皮绳，吊着颗暗红的弹壳："这是..."雷军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位置："以后就靠这个提醒时间。"他从衬衫口袋掏出块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歪扭的字："1999年12月31日，午夜过后。"
钢琴室的吊灯突然摇晃起来，远处传来防空警报的嗡鸣声。白小雪惊得向后跌坐，雷军却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看——"天花板的射灯投下缕缕光柱，正中央的蜘蛛网在微尘中织着六边形。远处防空洞传来紧急集合的哨声，雷军突然抓住她的手："帮我数清楚，"他的声音带着颤音，"这是回家的倒数。"
门廊上雨幕如注，雷军褪色的军靴踩出朵朵水花。白小雪攥着湿透的乐谱跟在身后，琴键上洇开的水渍汇成蓝色的河流。防空洞的铁门轰然而启，潮湿的泥土气息裹着硝烟味扑面而来。雷军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把那枚带血丝的弹壳塞进她掌心："记住这个重量。"
灯塔的光束划破防空气浪，白小雪惊觉钢琴室的吊灯正以诡异的频率闪烁。雷军的影子在墙上拉出细长的蛇形："他们会说我不够勇敢，"他扯碎怀表上的日历，碎片随风散入雨中，"但我不想让你数到西千个星星。"
钢琴室的自动演奏功能突然启动，肖邦的《葬礼进行曲》在断电的黑暗里轰然奏响。白小雪摸到冰冷的门把，身后传来雷军低沉的哼唱，混杂着钢琴弦轴松动的吱呀声。她突然听见风衣摩擦的沙沙声夹着微弱的金属颤音："第七秒时闭上眼。"
防空气浪掀翻了整座钢琴室，白小雪跌入黑暗前最后看见的，是雷军在琴键上勾勒出的光晕——那七枚弹壳在月光下拼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最黯淡的天枢星正滴着殷红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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