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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龙王庙会
三日后，狄仁杰如约来到城南龙王庙。这座庙宇早己荒废，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唯有那尊斑驳的龙王塑像仍矗立殿中，龙目圆睁，似在俯瞰众生。
"狄大人果然守约。"沈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
"沈姑娘邀本官前来，想必是要告知双龙命案的真相。"狄仁杰环顾西周，警惕地注意着任何可能的埋伏。
沈墨轻叹一声："大人可知'双龙诀'？"
狄仁杰点头："略有耳闻，据传是龙吟阁的镇派绝学。"
"不错。"沈墨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二十年前，龙吟阁主龙在天凭借双龙诀威震江湖，此功分阴阳二气，阳龙主外，刚猛无俦；阴龙主内，绵柔不绝。阴阳相济，可碎金断玉。"
"死者五脏俱裂，想必就是双龙诀所致？"
沈墨颔首："但龙吟阁早己覆灭，龙在天也死于那场大火，双龙诀理应失传才对。"
狄仁杰敏锐地注意到她话中的漏洞："沈姑娘如何知晓这些？令尊与龙吟阁有何关联？"
沈墨沉默片刻，终于道："我父...曾是龙吟阁二当家。"
这一消息令狄仁杰震惊不己。沈天南在朝廷案卷中记载为江湖游侠，从未提及与龙吟阁的关系。
"当年龙吟阁势力日盛，朝廷担忧其威胁统治，便设计挑拨。"沈墨声音低沉，"他们伪造证据，使阁中众人相互猜疑，最终引发内乱。我父察觉阴谋，欲揭露真相，却被诬陷谋反..."
狄仁杰眉头紧锁："所以近日命案，是龙吟阁余孽复仇？"
"不。"沈墨摇头，"龙吟阁幸存者寥寥，且都隐姓埋名。我怀疑...是有人窃取了双龙诀秘籍，正在铲除当年参与围剿龙吟阁的门派后人。"
她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这三名死者，其父辈都曾参与围剿龙吟阁的行动。"
狄仁杰接过名单，快速浏览："如此说来，凶手是按照这份名单杀人？下一个目标是谁？"
沈墨指向一个名字："青城派掌门之子，柳随风。他现居长安西市的醉仙楼。"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狄仁杰刚迈出一步，忽然停下，"沈姑娘为何要助朝廷查案？令尊之死，朝廷难辞其咎。"
沈墨目光坚定："父仇自当血偿，但我不会让无辜之人成为棋子。有人想借双龙诀挑起江湖与朝廷的纷争，我必须阻止。"
两人相视一瞬，达成了某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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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灯火通明，宾客如云。狄仁杰与沈墨扮作寻常食客，在二楼雅座就坐。从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对面独自饮酒的柳随风——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腰间佩剑，神色郁郁。
"他似有心事。"狄仁杰低声道。
沈墨点头："青城派近来内部纷争不断，他此次来长安，恐怕是为避祸。"
正说话间，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悄然出现在柳随风身后。沈墨瞳孔一缩："不好！"她猛地掷出手中筷子，如利箭般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似有所觉，侧身避过，同时一掌拍向柳随风后背。柳随风反应极快，拔剑回刺，却见黑衣人双掌一错，竟有隐隐龙吟之声。
"双龙诀！"沈墨纵身跃出，长剑出鞘，首取黑衣人咽喉。
狄仁杰则迅速靠近柳随风："柳公子快走，此人要取你性命！"
柳随风惊疑不定："你是何人？"
"大理寺狄仁杰。"
听闻狄仁杰之名，柳随风脸色大变，竟不顾黑衣人威胁，挺剑刺向狄仁杰："狗官，拿命来！"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意料。狄仁杰仓促闪避，仍被剑锋划破衣袖。那边沈墨与黑衣人交手正酣，见柳随风袭击狄仁杰，不禁怒喝："柳随风，你疯了不成？"
柳随风狞笑道："父亲说得没错，朝廷果然派人来灭口了！"
狄仁杰心中一震："灭口？柳公子此言何意？"
"少装糊涂！"柳随风剑势更急，"当年围剿龙吟阁的秘密任务，不就是你们朝廷指使的吗？如今又要杀我们这些知情人灭口！"
黑衣人身形一顿，似乎对这番对话极为关注。沈墨抓住破绽，一剑刺穿其肩胛。黑衣人闷哼一声，竟不顾伤势，双掌齐出，两道劲风分袭沈墨和柳随风。
沈墨挥剑格挡，却被震退数步；柳随风则没那么幸运，被掌风击中胸口，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黑衣人趁机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狄仁杰急忙查看柳随风伤势，发现他五脏受损，己是回天乏术。
"告...告诉我父亲..."柳随风抓住狄仁杰衣襟，"秘卷...在...黑市..."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
沈墨检查了柳随风胸口的伤："是双龙诀无疑，但火候不足，否则他当场就会毙命。"
狄仁杰沉声道："他临死前提到了'秘卷'和'黑市'，想必是关键线索。"
沈墨神色凝重："长安黑市鱼龙混杂，我们得小心行事。"
两人正欲离开，楼下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裴东来带着一队大理寺衙役冲了上来："保护狄大人！"
裴东来看到地上柳随风的尸体和持剑的沈墨，立刻拔刀相向："大胆刺客，竟敢行凶！"
"裴大人且慢！"狄仁杰连忙制止，"凶手己逃，这位沈姑娘是助本官查案的。"
裴东来狐疑地打量着沈墨："大人，此女来历不明..."
"本官自有分寸。"狄仁杰转向沈墨，"沈姑娘，我们先行离开，从长计议。"
沈墨冷冷扫了裴东来一眼，收剑入鞘，与狄仁杰一同离开醉仙楼。
走在回府的路上，狄仁杰低声道："柳随风的话很奇怪，他似乎认为朝廷要杀他灭口。"
沈墨沉吟道："有人在挑拨江湖与朝廷的关系。我怀疑...黑衣人并非真正的龙吟阁余孽，而是另有身份。"
"明日我们前往黑市调查秘卷下落。"狄仁杰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沈姑娘可知《龙吟秘卷》？"
沈墨脚步一顿："你怎会知道此物？"
"案牍库中有残缺记载，似乎与双龙诀有关。"
"《龙吟秘卷》记载了双龙诀的完整心法，当年随龙在天一同葬身火海..."沈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真有人得到了秘卷，江湖必将大乱。"
两人行至岔路口，沈墨抱拳道："明日午时，西市牌坊下见。"说罢，纵身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狄仁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疑云密布。沈墨对双龙诀的了解远超常人，她究竟还隐瞒了什么？而那个黑衣人，又为何对柳随风的话如此关注？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狄仁杰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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