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谷隐藏在雁门关外的深山中,谷中西季如春,药田绵延数十里,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云知夏将周景湛安顿在谷中的竹楼里,每日用自己的血为他调和解药,蚀骨散的毒性渐渐被压制,但他体内的噬魂香余毒仍在,时常陷入昏迷。
“谷主,京城传来消息,三皇子下令焚烧宁王府,还悬赏千金捉拿您。”药人谷的长老走进来,递上密报,“他还说,只要您自缚请罪,就放了王爷。”
云知夏的手猛地一颤,药碗差点掉在地上。“他在骗我。”
“是,但朝中旧臣都在等您拿出金匮密档,只要能证明三皇子是假的,他们就会起兵勤王。”长老看着她,“谷主,该做决定了。”
云知夏走到窗边,望着谷中盛开的桃花。三月快到了,周景湛说过,会在桃林等她。
“我去京城。”她转身,眼神坚定,“但不是自缚请罪,是去揭穿他的真面目。”
三月初三,西郊的桃林开满了粉色的桃花。云知夏按照约定,带着金匮密档等在那里。白狐蹲在她脚边,颈间的银环微微发烫——周景湛来了。
他穿着青色的长衫,步履有些蹒跚,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你来了。”
“你也来了。”云知夏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你的身体……”
“没事了。”周景湛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我给你的。”
云知夏打开锦囊,里面是一缕头发和一张地契,地契上写着她的名字。“这是……”
“我所有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周景湛握住她的手,“知夏,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江南,再也不管朝堂的事,好不好?”
云知夏点头,眼泪落在地契上。
就在这时,三皇子带着禁军包围了桃林。他看着相拥的两人,笑得疯狂:“周景湛,云知夏,你们以为逃得掉吗?”
“三皇子,哦不,应该叫你教主之子。”云知夏举起金匮密档,“你的身世,还有你母亲调换皇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三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大家一看便知。”云知夏将密档扔给赶来的旧臣,“各位大人,这是月璃前辈留下的金匮密档,上面详细记录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旧臣们传阅着密档,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即对着三皇子怒目而视:“你这个假皇子!竟敢欺瞒天下!”
“拿下他!”周景湛大喝一声。
禁军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三皇子见状,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玄冥教的教徒们从桃林深处冲了出来!
“杀了他们!”三皇子嘶吼道。
一场混战再次爆发。云知夏护着周景湛往后退,却被皇后拦住。她穿着玄冥教的教主服饰,手中拿着一把淬毒的匕首:“云知夏,你的母亲毁了我的一切,我要让你偿命!”
匕首刺向云知夏的胸口,周景湛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匕首刺穿了肩膀。
“周景湛!”云知夏的眼泪瞬间落下。
“抓住她!”皇后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狐突然窜到皇后脚边,狠狠咬了她一口。皇后惨叫着倒地,颈间的教主令掉在地上——与云知夏的圣女令拼在一起,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中,皇后的脸迅速老化,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妪。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云知夏冷笑。
皇后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发出绝望的尖叫,最终气绝身亡。
三皇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旧臣们拦住。他被押到周景湛面前,眼神充满了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给你?”
“因为你心术不正。”周景湛的声音冰冷,“这天下,从来都不属于阴谋诡计。”
桃林的混战终于结束。三皇子被废黜,囚禁在宗人府,玄冥教的余党被一网打尽。周景湛在旧臣的拥护下,准备登基为帝。
云知夏站在桃林里,看着他接受百官朝拜,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知夏。”周景湛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跟我回去,做我的皇后。”
云知夏摇了摇头:“我想去江南。”
周景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我们一起去江南。这皇位,谁想要谁要去。”
他脱下龙袍,扔给身边的大臣,牵着云知夏的手,走进了漫天飞舞的桃花中。白狐跟在他们身后,颈间的银环与云知夏的圣女令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南的春天,应该很美吧。有梨花,有桃花,有他,有她,还有永远不会分开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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