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宗人府的天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三皇子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手脚都戴着镣铐，却依旧笑得疯狂：“你们都骗我！我才是真皇子！云知夏那个贱人死了，周景湛也活不长了！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周景湛。他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他彻夜未眠。“你说谁死了？”
三皇子猛地抬头，看见周景湛身后跟着的“云知夏”，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不可能！你明明死了！我亲眼看见李太医……”
“看见他给我喂了加了料的药？”云知夏走上前，声音平静无波。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发间的白霜不知何时消失了，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透着一股生机。
三皇子的瞳孔骤缩：“你……你没死？”
“托你的福，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了。”云知夏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那枚刻着“明慧”二字的龙纹玉佩，“三皇子，哦不，应该叫你教主之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却被牢门挡住：“那是我的！那是属于皇子的玉佩！你把它还给我！”
“你的？”云知夏挑眉，“你可知这玉佩背后刻着什么？”她翻转玉佩，露出背面的小字，“‘先帝兄女，明慧公主’，这是我的身份，不是你的。”
周景湛走上前，将一卷圣旨扔在三皇子面前：“这是先帝的遗诏，上面写得很清楚，朕之皇子景湛，实为先皇后所出，着即继位为帝。至于你，不过是玄冥教教主与宫女所生，冒充皇子二十年，罪该万死。”
“三皇子看着圣旨上鲜红的玉玺印，突然发出凄厉的笑，笑声撞在潮湿的石壁上，碎成一片癫狂。“假的！都是假的！”他扑过去撕扯圣旨，却被镣铐拽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我娘是皇后！我是皇子！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云知夏蹲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圣旨上“周景湛”三个字：“凭你不是皇室血脉？凭你弑君篡位？还是凭你勾结玄冥教，害死了那么多人？”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包括你名义上的父皇，真正的大靖皇帝。”
三皇子的动作猛地僵住，缓缓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说什么？父皇……父皇是我杀的？”
“不然你以为，为何皇帝会突然驾崩？”周景湛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给父皇喂的‘安神汤’里，掺了‘牵机引’，表面上是调理身体，实则慢慢掏空他的五脏六腑。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太医院的刘太医早就把你换药的证据，交给了知夏。”
云知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半瓶黑色的药渣：“这就是证据。‘牵机引’遇银针会变紫，遇雪水会凝结，要不要现在试试？”
三皇子看着那瓶药渣，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瘫坐在地上，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凤谋天下：王爷的替嫁毒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想杀他……是娘让我做的……她说只要父皇死了，我就能继位……”
“到了现在，还在推卸责任？”云知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皇后己经死了，总坛的废墟里，她的尸体都快烂了。你以为把罪责推给一个死人，就能脱罪吗？”
三皇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被疯狂取代：“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那是皇后留给她的，说“事不成，便自尽，留个体面”。
可匕首还没碰到皮肤，就被云知夏甩出的银针打落在地。“想死？没那么容易。”她的声音冰冷，“你的罪，该让天下人评说，该让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亲眼看着你得到报应。”
周景湛对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明日午时，押赴刑场，凌迟处死。”
暗卫们上前拖走三皇子，他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天牢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潮湿的空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云知夏看着地上那卷被撕碎的圣旨，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权力迷了心窍罢了。”周景湛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别想了，都过去了。”
云知夏点点头，目光却落在牢门角落的一个小洞里。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偶，针脚粗糙，像是个孩子的玩物。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将军府的花园里，她也曾给过三皇子一个类似的布偶——那时他刚被皇后抱进宫，怯生生地躲在角落，像只受惊的小兽。
“那时他还挺好的。”她轻声说，“会把最好吃的点心分给我，会在我被别的皇子欺负时，偷偷帮我把他们的风筝线剪断。”
周景湛的手紧了紧：“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这深宫里，权力和欲望，能把最纯粹的东西都染黑。”
云知夏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那个布偶。布偶的脸上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眼睛，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这一路走来，失去的太多，得到的，似乎只有身边这个人。
“我们走吧。”她把布偶放回原处，转身往外走，“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周景湛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安心。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雨，不管失去了多少，只要她还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走出天牢时，外面的月光正好。云知夏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笑了：“周景湛，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是啊。”周景湛握住她的手，“就像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圆圆满满的。”
云知夏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她都愿意陪他一起闯。
因为她知道，他会永远牵着她的手，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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