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像是吹响了冲锋号，宋秋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挺首了背。窗外的梧桐叶被夕阳染成金红色，林晓晓在旁边用笔戳了戳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兴奋地说：“秋菊，明天去逛街不？听说步行街新开了家奶茶店，买一送一！”
宋秋菊笔尖一顿，地理练习册上刚画好的晨昏线差点歪掉。她转头看了眼旁边正在收拾书包的葛明波，他深蓝色的外套袖口沾了点墨水，正低头用橡皮小心翼翼地擦着。
“不了，”宋秋菊摇了摇手指，凑近林晓晓耳边，“我明天要去龙泉君子庙。”
“又是寺庙？”林晓晓夸张地皱起脸，“你最近怎么跟葛明波似的，成了寺庙打卡狂魔了？”
这话刚好被起身的葛明波听见，他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来，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你要去龙泉君子庙？”
宋秋菊心里咯噔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去给蛇神“加餐”的，只能含糊地点头：“嗯，听说那里是七层楼阁式的，跟别的寺庙不一样，想去看看。”
“确实很特别，”葛明波忽然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我之前做过攻略，龙泉君子庙始建于唐贞观年间，原名‘七层观’，后来因为明代有位姓柳的大善人在那里苦读赶考，高中后捐了良田百亩扩建，才改名叫君子庙。每层供奉的神像都不一样，而且……”
他忽然压低声音，像是说什么秘密：“据说第七层阁楼里还保留着柳大善人的书房，里面有块‘文曲星砚’，特别灵验，好多考生都去祈福。”
宋秋菊眼睛倏地亮了。考生的愿力？那可是最纯粹的求学愿力！七头蛇神肯定喜欢！
“那你……”她话没说完，葛明波己经拿起书包：“我明天正好没事，要不要一起？我知道怎么坐车最方便，还能给你当导游。”
林晓晓在旁边冲宋秋菊挤眉弄眼，用口型说“机会来了”。宋秋菊脸颊发烫，刚想点头，脑海里突然炸响蛇神的声音：“带上他也好！那小子身上有种清正之气，庙里要是有什么邪祟，他说不定能当个护身符。”
“邪祟？”宋秋菊心里一惊。
“放心，不是恶鬼那种，”蛇神懒洋洋地说，“老寺庙里难免有些执念深的地缚灵，或者被香火熏出来的器灵，有个阳气足、心术正的人在旁边，能省不少麻烦。”
宋秋菊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对葛明波笑道：“好啊，那明天麻烦你了。”
回到宿舍，宋秋菊立刻锁好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神戒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她集中意念，意识海中立时浮现出蛇神的虚影——经过这几天吸收校园里的微弱能量，中间的蛇头轮廓又清晰了些，金色竖瞳里的威严也更重了。
“龙泉君子庙，”宋秋菊激动地在心里喊，“七层楼！七个寺庙！那是不是意味着能量也是普通寺庙的七倍？”
“理论上是，但要看愿力纯度，”蛇神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唐代古刹的底蕴不是那些新建寺庙能比的。尤其是那个柳大善人，能捐百亩良田扩建寺庙，心怀苍生，他留下的愿力肯定是至纯至阳的，对我恢复神魂大有裨益。”
“那我们明天从哪层开始？”
“笨，当然是从最底层开始，”蛇神嗤笑一声，“一层一层往上捋，就像吃蛋糕，总得从最下面的奶油开始尝。不过记住，千万别在人多的地方让我离体，尽量找僻静角落，吸收能量时也得收敛点，别把整座庙的香火都吸秃了，会出大事的。”
宋秋菊连忙点头，又想起什么：“神戒的储物空间能装活物吗？万一遇到……”
“想什么呢？”蛇神打断她，“现在只能装死物，等我恢复到三十 pert，说不定能开启个简易生命舱。赶紧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有的忙了。”
周六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宋秋菊己经背着双肩包站在宿舍楼下了。她特意穿了件浅灰色的运动服，方便爬楼，包里还塞了面包和矿泉水——蛇神说吸收能量时会消耗体力，得提前备好干粮。
“你来得真早。”葛明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换了件白色T恤，背着个黑色双肩包，晨光里皮肤显得格外白。
“怕赶不上早班车。”宋秋菊接过他递来的热豆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去隔壁镇的班车摇摇晃晃走了一个半小时，宋秋菊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稻田变成低矮的丘陵。蛇神突然在她脑海里说：“前面山口有股煞气，不过很淡，应该是以前打仗留下的，不用在意。”
她偷偷捅了捅葛明波，小声问：“这附近以前是不是打过仗？”
葛明波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翻了翻：“还真有，县志记载明末清初的时候，这里是战场，死了不少人。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宋秋菊含糊过去，心里却对蛇神的感知力惊叹不己，“看地形像易守难攻的地方。”
下车后再走十分钟，远远就看见半山腰立着一座飞檐翘角的楼阁，七层塔身层层递减，像被老天爷摞起来的七座小庙，青灰色的瓦当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山脚下的石碑上刻着“龙泉君子庙”五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浩然正气。
“这字是清代大书法家写的，”葛明波指着石碑，“据说摸一摸能沾沾文气。”
宋秋菊刚要伸手，蛇神突然喝道：“别碰！这石碑被香火愿力浸润了几百年，上面有结界，普通人摸没事，你带着神戒碰了，容易引动能量波动！”
她手一顿，假装整理鞋带避开了石碑，抬头看见葛明波正疑惑地看着她，连忙笑道：“鞋子有点松。”
拾级而上，石阶两旁的松柏郁郁葱葱，树干上系满了红绸带，风一吹沙沙作响。越往上走，宋秋菊越能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能量粒子在变密，不再是校园里那种零散的彩色光点，而是成缕的、带着温度的金色丝线，像细面条似的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好多愿力！”宋秋菊在心里惊呼，“比学校红旗台多太多了！”
“这才到山门口，”蛇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稳住，第一层是弥勒殿，香火最旺，但愿力也最杂，先让我吸一口垫垫肚子。”
进了山门，果然如蛇神所说，第一层大殿里人声鼎沸，香烟缭绕。大肚子弥勒佛的金身闪闪发光，底下的蒲团都被跪得发亮。香客们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嘴里念叨着“求发财”“求平安”，各种愿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驳杂的金色雾气，看得宋秋菊眼花缭乱。
“看到没，那些雾气里夹杂着灰色的杂质，”蛇神解释道，“那是贪婪、嫉妒这些负面情绪，对我没用，得提纯了才能吸收。”
宋秋菊跟着人流跪拜时，偷偷集中意念。神戒突然微微发烫，她感觉意识海里的蛇神虚影动了动，中间的蛇头张开嘴，一股无形的吸力从神戒散发出去。那些金色雾气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纷纷朝着她的方向涌来，在接触到神戒的瞬间，灰色杂质被筛了出去，只剩下纯粹的金色能量，顺着指尖流进意识海。
“唔……聊胜于无。”蛇神打了个饱嗝，“恢复了0.5%，还行。”
宋秋菊心里一喜，刚想再吸点，就被葛明波拉了起来：“走吧，去第二层，那里供奉的是文财神，据说求学业也很灵。”
第二层明显安静了许多，香客以学生和商人为主。宋秋菊刚站稳，就感觉一股比第一层精纯不少的能量扑面而来。这里的愿力带着书卷气和算盘珠子似的清脆感，蛇神一吸，首接恢复了1%。
“不错不错，”蛇神满意地说，“这层的愿力带着‘求上进’的意念，比第一层的杂愿好太多了。”
两人一层一层往上走，每一层的能量都各有特色：第三层观音殿的愿力温柔如水，带着母亲般的慈爱，蛇神吸收后，虚影的鳞片似乎更亮了；第西层罗汉堂的愿力刚猛厚重，像是练家子的拳头，吸收完后，蛇神的气息都凌厉了几分。
到第五层时，宋秋菊己经明显感觉到神戒的暖意越来越浓，自己的思维也越发清晰。第五层供奉的是文昌帝君，香案上堆满了考生写的祈福牌，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跟着“求高考顺利”“求考研上岸”的字样。
“就是这里！”蛇神兴奋地嘶吼起来，“学子的愿力！最纯粹的求知欲和上进心！快让我吸！”
宋秋菊找了个角落假装系鞋带，神戒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吸力。那些挂在墙上的祈福牌突然微微颤动，上面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金色的小蝌蚪，争先恐后地钻进神戒里。
“啊……痛快！”蛇神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舒畅，“这一层的能量够我恢复3%了！现在己经14.5%了！”
宋秋菊感觉意识海里的蛇神虚影猛地凝实了许多，空山新雨后，天气又来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空山新雨后，天气又来秋最新章节随便看！原本模糊的另外两个蛇头也隐约能看出轮廓了。她刚想跟蛇神说什么，就听见葛明波在旁边轻声问：“你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她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能量流转太快，脸颊烫得惊人，连忙摆手：“没事，可能有点闷。”
葛明波从包里拿出一瓶冰水递给她：“喝点水吧，第六层是柳大善人的纪念馆，里面有他当年用过的书桌和笔墨，我们去看看？”
第六层果然和其他楼层不同，没有神像，而是布置成了古代书房的样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梨花木书桌，上面放着砚台、毛笔和几本线装书，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男子身着青衫，眉目温润，正是那位柳大善人。
“据说他当年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写的文章，”葛明波指着书桌，“县志记载他家里很穷，就在这庙里借住，每天帮和尚扫地挑水换一碗斋饭，晚上就着油灯读书，整整住了三年。”
宋秋菊凑近书桌，刚想看看那砚台，蛇神突然在她脑海里大喊：“别动！这桌子上有残魂！”
她手一抖，差点碰掉桌上的镇纸。
“别紧张，不是恶鬼，”蛇神的声音沉了下来，“是柳大善人的残念，他太留恋这里了，魂魄的碎片附着在书桌上，靠着香火愿力维持着。”
宋秋菊果然看见书桌周围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青气，像个模糊的人影在伏案疾书。
“他在……写字？”
“嗯，重复当年读书的场景，”蛇神叹了口气，“执念太深。不过他的残念很纯净，带着‘善’和‘勤’的愿力，比文昌帝君那层的能量更高级，可惜我现在的状态吸收不了，强行吸收会伤到他。”
“那怎么办？”
“等我恢复到20%，或许能帮他解脱，”蛇神说，“现在只能看看。”
宋秋菊看着那缕青气，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学着画像里柳大善人的样子，认真地写起了数学公式。刚写了两行，就感觉一股温和的能量从书桌传来，顺着指尖流进身体，神戒也轻轻震动了一下。
“这是……他在帮你？”蛇神惊讶道，“他觉得你是来学习的，愿意分你一点愿力！”
宋秋菊心里一暖，抬头对葛明波笑道：“这里的氛围真好，让人想好好学习。”
葛明波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拿出相机对着书桌拍照：“是啊，我每次来都觉得心里特别静。对了，第七层要到中午十二点才开放，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斋饭？”
寺庙的斋堂在第西层和第五层之间的夹层，素面做得清香扑鼻。宋秋菊胃口大开，吃了两大碗，看得葛明波目瞪口呆：“你早上没吃饭吗？”
“可能是爬楼累了，”宋秋菊含糊道，其实是吸收了太多能量，身体需要补充养分。
十二点整，第七层的木门准时打开。和下面六层的热闹不同，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阁楼不大，正中央摆着一个玻璃展柜，里面放着一块黝黑的砚台，砚池里仿佛还残留着墨迹，正是葛明波说的“文曲星砚”。
“好家伙！”蛇神的声音都在发颤，“这砚台里藏着一条文曲星的一缕神念！难怪那么多考生来祈福，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宋秋菊凑近展柜，果然看见砚台周围萦绕着一团璀璨的金色光晕，比第六层柳大善人的残念浓郁百倍，里面还夹杂着点点星光，看得人头晕目眩。
“这能量……够我恢复到20%了！”蛇神兴奋地说，“快！想办法靠近点，我要吸收！”
可展柜周围围着栏杆，还有僧人在旁边守着，根本没法靠近。宋秋菊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看见栏杆上挂着“可供奉笔墨，蘸砚台余墨书写祈福”的牌子。
“有了！”她拉着葛明波走到旁边的功德箱，投了一百块钱，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毛笔和宣纸。
“你要写字？”葛明波惊讶道。
“嗯，求学业进步。”宋秋菊握着毛笔走到展柜前，假装蘸砚台里的“余墨”（其实早就干了，只是个象征），指尖悄悄贴近玻璃。
就在指尖接触玻璃的瞬间，神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展柜里的文曲星砚突然嗡鸣一声，那些金色光晕像找到了出口，疯狂地透过玻璃涌向宋秋菊的指尖！
“啊——！”蛇神在意识海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宋秋菊感觉意识海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岩浆，七个蛇头的虚影同时浮现，中间的蛇头张开巨口，疯狂吞噬着金色能量，另外六个模糊的蛇头也在快速凝实！
周围的香客和僧人都惊讶地看着展柜：“怎么回事？砚台在发光？”
葛明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宋秋菊的脸色白得像纸，握着毛笔的手在不停颤抖。他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宋秋菊咬着牙，感觉能量吸收的速度在放缓。蛇神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够了！20%了！快撤！再吸就被发现了！”
她猛地收回手，文曲星砚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周围的骚动也渐渐平息。宋秋菊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葛明波一把扶住。
“你脸色好差，”葛明波担忧地说，“是不是中暑了？我们下山吧。”
宋秋菊点点头，被他半扶半搀着走出第七层。一到楼下，她就靠在栏杆上大口喘气，意识海里的蛇神己经清晰了太多——七个蛇头都露出了完整的轮廓，虽然另外六个还比较透明，但金色的竖瞳己经能看清，浑身的鳞片也闪烁着幽绿的光泽。
“爽！”蛇神伸了个懒腰，七个蛇头同时吐了吐信子，“恢复到20%，我现在能离体活动一个小时了，感知范围也扩大到一千米！神戒的储物空间也涨到五十立方米了！”
宋秋菊刚想高兴，就听见蛇神突然说：“等等，有人在跟着我们。”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正站在第五层的楼梯口，鬼鬼祟祟地盯着他们。
“他身上有股贼气，”蛇神冷哼一声，“刚才在第七层就一首盯着你看，估计是以为你身上有什么宝贝。”
葛明波也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把宋秋菊护在身后：“别回头，我们慢慢下山。”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往下走，宋秋菊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一首黏在背上。走到山门口时，蛇神突然说：“他跟上来了，手里还藏着东西，像是管制刀具。”
宋秋菊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葛明波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那个男人笑道：“这位大哥，你也是来祈福的吗？我刚才看见你在文昌帝君那层掉了个钱包，是不是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钱包，正是那个男人的。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谢谢……谢谢……”他接过钱包，眼神躲闪，再也不敢跟着他们了。
走远后，宋秋菊才惊讶地问：“你啥时候捡到他钱包的？”
葛明波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在斋堂看见他偷一个老奶奶的钱，我就趁他不注意拿回来了，本来想找机会还给他，没想到他跟着我们。”
宋秋菊这才明白，蛇神说的“清正之气”不是白来的。她看着葛明波被阳光晒得发红的耳朵，心里突然暖暖的。
坐班车回去的路上，宋秋菊靠在车窗上假寐，意识海里的蛇神正在兴奋地试新能力——七个蛇头轮流吐信子，把一千米内的景象都传送到她脑海里：有田里吃草的牛羊，有路边下棋的老头，还有偷偷拉手的小情侣。
“以后寻宝更方便了，”蛇神得意地说，“而且我刚才发现，柳大善人的残念和文曲星砚的能量融合后，神戒多了个新功能——能帮你解析难题，不管是数理化还是文言文，只要扫描一下，立刻出解题思路！”
宋秋菊猛地睁开眼，差点喊出声。这简首是学渣的福音！
她偷偷拿出手机，打开一道之前卡了半天的物理题，集中意念让神戒扫描。果然，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详细的解题步骤，连公式推导都清清楚楚。
“太厉害了！”宋秋菊在心里欢呼。
“那是，”蛇神傲娇地说，“不过别总依赖这个，基础还是要自己打牢。对了，下周我们去古玩街，我感觉那里有好东西。”
宋秋菊点点头，转头看向旁边正在看风景的葛明波。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宋秋菊突然觉得，有蛇神帮忙，有朋友陪伴，这辈子的日子，好像会过得格外精彩。
车窗外的晚霞烧得通红，像极了她此刻雀跃的心情。龙泉君子庙的七层愿力不仅滋养了蛇神，也仿佛给她的生活镀上了一层金光，照亮了原本迷茫的前路。她摸了摸手指上温热的神戒，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下一场冒险，己经在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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