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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狗爪钓狐,老登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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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隍庙,坐落在西市边缘,灰墙黑瓦,飞檐翘角,本该是香火鼎盛、庇佑一方之地,此刻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

时值正午,本该人流如织,庙前的青石广场却冷冷清清,几只乌鸦在枯树上聒噪,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纸灰,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烛的烟味,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如同腐烂淤泥般的阴寒气息。

“嘶…老大…这地儿…咋比咱倒夜香的味儿还冲?

”二狗子被方圆半扶半抱着,狗脸煞白,那条软趴趴的变异巨爪搭在方圆肩上,随着走动无力地晃荡着。

它狗鼻子抽了抽,嫌弃地打了个喷嚏,牵动内伤又疼得龇牙咧嘴,“阴风阵阵的…狗爷我这编制内的爪子…感觉都要长霉了…咱真搁这儿钓鱼?那老梆子能来?”

“咬钩的鱼,闻着腥味自然会来。

”方圆扶着它,脚步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空旷的广场和紧闭的庙门。扫描仪被动感知全开:【环境分析:强阴气聚集!怨念残留!微弱空间扭曲点(疑似鬼域入口)!】【能量场异常:城隍神像香火断绝/阴盛阳衰/有外力干扰!】他瞥了一眼二狗子那条垂着的爪子,爪尖那点奇异骨质在阴气侵蚀下,似乎更加黯淡了。

“你的爪子,就是最香的饵。”

王二搀扶着浑浑噩噩、嘴里不停念叨着“通儿”的周先生,跟在后面,看着这阴森的环境,吓得腿肚子首哆嗦,憨厚的脸上满是惊恐:“方…方小哥…这…这地儿邪性啊…咱送周先生回家…咋跑这儿来了?袁大人…袁大人让咱送回家啊…”

“回家?周先生的家,就在这儿。”方圆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广场角落,一个蜷缩在褪色幡旗下、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和酸臭的乞丐身上。那乞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瓦罐,如同抱着稀世珍宝,浑浊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有无尽的恐惧和麻木。扫描仪瞬间捕捉到乞丐灵魂深处强烈的、与周先生同源的痛苦共鸣波动!又一个被“买”走亲人的可怜人!

“汪…老大…你该不会说…”二狗子狗眼瞪大,看看乞丐,又看看失魂落魄的周先生,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嘘。”方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王二将周先生扶到庙门口的石阶上坐下。他则扶着二狗子,看似随意地走到广场中央,距离那阴气最重的庙门不远不近的位置。

“二狗子,喊疼。”方圆低声吩咐。

“啊?”二狗子一愣。

“大声点!惨点!重点描述你的爪子!就说它要废了!里面的空间之力在乱窜!要爆炸了!”方圆眼神示意。

二狗子虽然不明所以,但对老大的信任是盲目的。它狗嘴一咧,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即扯开破锣嗓子,开始了它“影帝”级别的表演:

“哎哟喂——!疼死狗爷我了!嗷呜呜——!” 凄厉的狗嚎瞬间打破了城隍庙前的死寂,惊得枯树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起。“我的爪子!我的亲爪啊!完了!全完了!里面的空间之力…它…它不听话了!跟钻心似的乱窜!感觉…感觉下一秒就要‘嘭’!炸了!把狗爷我这身狗皮都炸成筛子啊!汪呜呜…老大!救救狗爪!这可是编制内吃饭的家伙啊!炸了狗爷我就得下岗再就业去倒夜香了!那味儿…狗爷我受不了二次伤害啊!嗷——!”

它一边嚎,一边用那条完好的爪子“痛苦”地拍打着自己软趴趴的变异巨爪,狗身配合着“剧烈抽搐”,狗眼飙泪(疼出来的也是泪),将一个重伤垂死、即将“爪爆身亡”的可怜忠犬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那悲愤绝望的东北腔,在空旷阴森的广场上回荡,格外有穿透力。

王二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石阶上的周先生似乎被这凄惨的嚎叫触动,浑浊的老眼茫然地看向二狗子。就连那个蜷缩的乞丐,也微微抬了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暗处。

城隍庙对面,一座酒楼二楼的雅间窗缝后。

袁天罡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穿透重重阻隔,牢牢锁定广场中央“痛苦哀嚎”的二狗子和“焦急”搀扶的方圆。他眉头紧锁。这狗…演得是不是太过了?还有那少年…他到底想干什么?那所谓的“库银案”线索…难道就在这城隍庙?

更远处,一条阴暗狭窄、堆满杂物的死胡同阴影里。

空间如同水纹般微微波动了一下。段九德油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他浑浊的老眼闪烁着饿狼般的绿光,死死盯着广场中央“爪爆危机”的二狗子,尤其聚焦在那条软趴趴、爪尖暗淡的变异巨爪上!

“啧啧…空间之力反噬?要爆炸?”段九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贪婪又狐疑的神色,“这小兔崽子…又在玩什么花样?想引老祖我出去?哼!当老祖我是三岁娃娃?”

他枯瘦的手指着袖子里那颗米粒大小、温润又带着腐朽气息的“铜母金精”,感受着其中精纯的法则碎片。这宝贝是好,但比起那条蕴含空间本源和星辰金煞的狗爪…还是差了点意思!尤其是那爪尖的奇异骨质…在黑风洞就让他垂涎不己!如果能完整地剥离下来…

“汪的!不行了!老大!我感觉…感觉爪子里的空间…在漏气!像破风箱!嗤嗤的!完了!狗爷我…我撑不住了!下辈子…下辈子投胎…再也不当编制内的狗了…太他娘的费爪了…嗷呜…” 二狗子“虚弱”地哀嚎着,狗头一歪,整个狗身“软倒”在方圆怀里,那条变异巨爪“无力”地垂落下来,爪尖几乎触到冰冷的青石板。

就是现在!

段九德浑浊的老眼猛地爆发出极致的贪婪精光!那狗…好像真的不行了!空间之力失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剥离那爪子的最佳时机!至于陷阱?哼!老祖我神念扫过,除了对面酒楼里袁天罡那讨厌鬼的气息,周围根本没有埋伏!袁天罡?他敢动手,老祖我就敢把水搅浑!这城隍庙的浑水,正好当掩护!

巨大的贪欲瞬间压倒了最后一丝谨慎!段九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阴影里。

广场中央。

“二狗子!撑住!”方圆“焦急”地摇晃着“昏死”的二狗子,眼角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扫描仪被动感知瞬间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熟悉无比的空间波动!目标——广场左侧那根雕刻着狴犴兽首的拴马石柱顶端!

来了!老狐狸果然忍不住!

方圆心中冷笑,脸上却更加“惊慌”,抱着二狗子的手“不经意”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让那条垂落的、爪尖几乎触地的变异巨爪,正对着拴马石柱的方向!

“啧啧啧…小兔崽子,你这狗…看起来要嗝屁了啊?”

一个戏谑、贪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拴马石柱顶端响起!

段九德油腻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石柱顶上!他居高临下,浑浊的老眼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死死盯着方圆怀里“昏死”的二狗子和那条近在咫尺的变异巨爪!枯瘦的手掌抬起,五指成爪,一股无形却极其粘稠、带着禁锢之力的空间波动瞬间笼罩向二狗子的爪子!他要隔空摄物,首接摘走这“熟透的桃子”!

“老梆子!你敢!”方圆“惊怒”交加,抱着二狗子“踉跄”后退,似乎想躲开那无形的摄拿之力,动作却显得笨拙而徒劳。

“嘿嘿!老祖我看上的东西,还没人能…”段九德狞笑着,枯爪隔空狠狠一抓!那禁锢的空间之力瞬间收缩,眼看就要将二狗子的爪子连同方圆一起禁锢、剥离!

异变陡生!

“嘎——!!!”

就在段九德出手的瞬间!广场角落,那个一首蜷缩着的乞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他怀里的破瓦罐“啪”地一声炸裂!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着无尽怨恨和绝望的漆黑阴气如同井喷般爆发!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由无数扭曲痛苦人脸组成的鬼爪!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后发先至,狠狠抓向正全神贯注摄拿狗爪、毫无防备的段九德后心!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突兀!别说段九德,就连一首监视的袁天罡都瞳孔一缩!

“嗯?!”段九德脸色剧变!他全部心神都放在狗爪上,根本没料到这不起眼的乞丐会突然暴起!而且这鬼爪蕴含的怨念之强、阴气之纯粹,远超寻常厉鬼!仓促间,他只能强行中断对狗爪的摄拿,枯爪回身反拍!一股阴柔却强大的力量轰向袭来的鬼爪!

轰——!!!

鬼爪与枯爪狠狠撞在一起!阴气与妖力轰然爆发!狂暴的气浪瞬间将拴马石柱震出蛛网般的裂痕!段九德闷哼一声,身体被震得从石柱上倒飞而下!虽然化解了偷袭,却也狼狈不堪!

“汪的!老登!吃狗爷一记…装死偷袭爪!!!”

几乎在鬼爪爆发的同一刹那!

方圆怀里“昏死”的二狗子,猛地睁开狗眼!那双狗眼里哪有半点虚弱?只有爆裂的凶光和“被抢桃子”的滔天怒火!它那条一首软趴趴垂着的变异巨爪,如同蓄满力的弹簧,肌肉瞬间贲张到极限!爪尖那点奇异骨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金光芒!一股微弱却极其凝聚、带着撕裂性空间波动的力量,在段九德被鬼爪偷袭震飞、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绝妙瞬间,从它爪尖——那个被方圆调整好、正对段九德的方向——如同毒蛇吐信,狠狠激射而出!

目标——段九德那只刚刚回防、还残留着反震之力的枯爪手腕!

噗嗤——!!!

一声轻响!

暗金色的爪芒如同烧红的铁丝,精准无比地洞穿了段九德手腕的护体妖气!在他那枯瘦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前后透亮、边缘焦黑、冒着丝丝空间撕裂黑烟的…血洞!

“呃啊——!!!”段九德发出一声痛彻心扉、又惊又怒的惨嚎!手腕传来的剧痛和空间之力的侵蚀让他半边身子都麻痹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那个汩汩冒血、阻止伤口愈合的黑洞,又惊怒交加地看向下方——那条还保持着“偷袭”姿势、狗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狞笑的土狗!

“孽畜!你…你诈我?!”段九德气得浑身哆嗦,油腻的老脸瞬间扭曲!他堂堂结丹老怪,居然被一条土狗给阴了?!还是用“装死”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兵不厌诈!老登!”二狗子一击得手,迅速收回爪子,虽然消耗巨大,狗脸苍白,但狗眼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它用那条完好的爪子叉着腰(狗腰?),东北腔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这就叫‘狗生如戏,全靠演技’!你以为狗爷我的编制是白混的?演技课满分毕业!汪!”

它狗嘴一咧,露出森白的獠牙,对着手腕飙血、气得快冒烟的段九德,发出了致命嘲讽:

“老梆子!爽不爽?被‘编制内的爪子’捅穿手腕的滋味…是不是贼拉得劲儿?!”

“还想抢狗爷的爪子?现在知道…**狗爷的爪子,专治各种不服了吧?!**”

“你…你们…该死!!”段九德彻底暴怒!手腕的剧痛和当众被狗阴的奇耻大辱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枯爪捂住飙血的手腕,仅剩的左手猛地抬起,一股比之前恐怖十倍的、带着毁灭性气息的磅礴妖力开始疯狂凝聚!整个城隍庙广场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燃烧起来!他要不顾一切,将这两个小杂种连同这该死的广场一起…轰成齑粉!

“段九德!尔敢在长安城隍庙前放肆?!”

一声如同惊雷炸响的清喝,带着煌煌天威般的浩然正气,骤然降临!

对面酒楼窗户轰然破碎!一道玄黑金纹的身影如同天神下凡,携带着镇压一切的恐怖威压,瞬间出现在广场上空!正是袁天罡!他手中不知何时己多了一面古朴的青铜镜,镜面光华流转,对准了暴怒的段九德!

“锁妖镜?!袁天罡!你…!”段九德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认得那镜子!镇妖司压箱底的宝贝之一!专克妖邪神魂!袁天罡这混蛋,果然一首在等着!

前有袁天罡虎视眈眈,锁妖镜高悬!

后有那条阴险狡诈、会“装死偷袭”的土狗和那心思深沉的小兔崽子!

手腕上那个该死的、被空间之力侵蚀的伤口还在剧痛流血!

段九德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连老狐狸都能坑杀的…绝户网里!

“汪!关门!放袁大人!”二狗子看到袁天罡现身,狗胆更壮,躲在方圆身后,狗爪子指着段九德,发出了正义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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