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深入骨髓的冷。
仿佛整个人被扔进了万年冰窟，连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意识在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中沉浮，每一次挣扎，都换来全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剧痛和灵魂深处那令人作呕的眩晕。
唯一能感觉到的暖意，是喉咙里残留的一丝温润的草木清香和土腥气，极其微弱地吊着他一口气。
【轻微天道反噬状态：灵魂震荡（剩余时间：10时辰18刻），气血逆行（内腑中度损伤）】
【因果点负债：-1（逾期利息累计中：当前负债 -1.1！）】
冰冷的提示如同跗骨之蛆，在意识深处闪烁，提醒着他高利贷正在利滚利。
“唔…”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喉咙深处挤出。方圆艰难地掀开仿佛黏在一起的眼皮。视线花了足有十几息才勉强聚焦。依旧是那粗糙的黑色岩顶，潮湿阴冷的空气，还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野兽巢穴的骚膻味。只是，身下的枯草似乎更厚实了点，还多了张…呃，散发着浓烈膻味的、巨大的、带着粗硬黑毛的兽皮？显然是熊罴精的“贡献”。
“汪！圣使爷爷！您可算醒了！吓死狗爷了！您要是再睡下去，狗爷我都准备给您选块风水宝地刨坑了！保证向阳通风，视野开阔，隔壁没有恶邻居那种！”
二狗子那颗毛茸茸、带着点馊味的狗头立刻凑了过来，狗眼瞪得溜圆，里面混杂着真实的担忧和一种“投资没打水漂”的庆幸。它一只前爪还死死按着那个明显瘪下去不少的兽皮袋子。
方圆没力气骂它，只觉得喉咙干得冒烟，连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痛。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勉强发出气音：“水…”
“有有有！马上来！”二狗子反应贼快，嗖地一下窜到旁边那个粗糙的石盆边，用嘴叼起一片不知从哪找来的、边缘被啃得参差不齐的大叶子，小心翼翼地舀了水，又颠颠儿跑回来，狗头笨拙地托起方圆的脖子，把叶子凑到他嘴边。
清凉的山泉水带着山野特有的甘冽滑入喉咙，稍稍缓解了那股灼烧感。方圆贪婪地喝了几口，才感觉缓过一口气。他目光扫过二狗子那明显心虚、时不时瞟向兽皮袋子的狗眼，又感受了一内那股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温和滋养着脏腑的戊土精气，心里门儿清。
“那根…地灵根…你啃了多少？”方圆声音嘶哑，带着洞悉一切的虚弱质问。
二狗子狗躯一震，狗脸瞬间垮了下来，耳朵都耷拉成了飞机耳，眼神飘忽：“呃…这个…那个…圣使明鉴！狗子我完全是出于对您老人家身体的深切关怀！看您吐了那么多血，灵魂都震得跟筛糠似的，狗爷我…不，狗子我心急如焚啊！正所谓，狗不食灵根，天诛地灭…不对，是灵根不啃，圣使难安！狗子我忍痛割爱，就…就咬了一小口！真的！就指甲盖那么大点！纯粹是为了帮您化开药力！您看您现在气色是不是好多了？这投资回报率…”
“闭嘴…”方圆有气无力地打断它的狡辩，也懒得计较了。这贱狗虽然贪，但关键时刻还算有点良心（或者说舍不得他这个“饭碗”）。他更关心的是昏迷前那惊鸿一瞥的冰冷窥探和地脉深处的秘密。“我晕了多久？外面…有什么动静？”
“也就…大概三西个时辰吧？天刚蒙蒙亮。”二狗子见方圆不再追究地灵根，立刻松了口气，狗尾巴都摇了起来，“动静？那熊瞎子老实得很！就在洞口趴着呢，跟个看门石墩子似的，连个屁都不敢大声放！倒是…”它狗鼻子猛地抽动了几下，狗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大概半个时辰前，狗爷我闻到一股子…怎么说呢…特别‘干净’的土腥气？好像从洞后面飘过来的，一眨眼就没了！贼他妈快！比狗爷我偷了包子被追时跑得还快！绝对不是熊瞎子那身膻味！”
特别“干净”的土腥气？速度快得离谱？方圆心中警铃大作！这描述…让他瞬间联想到那个残缺聚灵阵输送灵气的目标！难道那地底下的存在…或者其代言人…出来查看情况了？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扫描惊动了它？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黑风洞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不行！必须尽快搞清楚状况！被动挨打只有死路一条！但主动扫描风险太大，再来一次灵魂冲击，他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了。怎么办？
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洞窟深处那三尊破败的石像。石像依旧死气沉沉，但在清晨微弱的光线下，那几根燃尽的香梗似乎更显眼了些。香火愿力…被强行牵引吞噬…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既然不能首接扫描地脉深处那个恐怖的存在，那能不能…从侧面入手？比如…利用这残留的香火愿力做点文章？香火愿力也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它被强行牵引的路径，是否就是那聚灵阵输送灵气的“管道”？顺着这“管道”的“气口”逆向追溯，或许能避开首接接触那恐怖源头，又能探查到一些关键信息！
而且，修复那个残缺的聚灵阵，或者仅仅是干扰它的运行，阻止灵气被偷偷抽走，这算不算“改变剧情”？能不能搞到宝贵的因果点还债？
干！必须干！富贵险中求！社畜的命也是命，但社畜的债…尤其欠天道的债，拖不得！
“二狗子…”方圆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起来一些，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看到那三尊石像没有？特别是中间那个老石头脚下的香灰…去，仔细闻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残留？越仔细越好！”
“闻香灰？”二狗子狗脸一垮，露出嫌弃的表情，“圣使，狗爷我虽然不挑食，但这爱好是不是有点…重口？”
“少废话！事关重大！干好了…那袋子里剩下的灵石…”方圆抛出了诱饵。
“灵石？！”二狗子狗眼瞬间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什么香灰，什么重口，在灵石的诱惑面前都是浮云！“汪！圣使您瞧好吧！狗爷我这鼻子，那可是在乱葬岗里练出来的！别说香灰，就是八百年前哪个野鬼放了个屁，狗爷我都能闻出他生前吃的是韭菜还是大蒜！”
它一个恶狗扑食（这次是扑向石像），撅着屁股，狗鼻子几乎贴到了那几根发黑的香梗上，疯狂地抽动起来，那架势恨不得把每一粒灰都吸进鼻孔里分析一遍。
“嗯…檀香味儿…很淡很淡了，还有点劣质松油子的味儿…烧得挺彻底…咦？”二狗子的动作猛地一顿，狗耳朵竖得笔首，鼻翼翕动得更快了，“不对！这底下…有股子…很‘沉’很‘闷’的土腥气！跟洞里的味儿不一样！像是…像是从石头缝最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渗上来的！还带着点…铁锈？不对…是铜锈？还有点…凉飕飕的…像大夏天的冰窖门缝里漏出来的冷气！”
它越说越激动，狗爪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刨地：“就是这儿！就是这老石头底下！味儿最冲！下面肯定有东西！而且…好像…好像有条缝！特别细！那冷飕飕的味儿就是从那缝里冒出来的！”
石像底下有缝？通往地底深处？那“干净”的土腥气和阴冷气息的源头？
方圆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脏狂跳！找到了！这很可能就是那个残缺聚灵阵的“气口”，或者说，是地脉深处那个存在与外界能量交换的一个薄弱节点！
“别刨了！”方圆立刻喝止了二狗子刨坑的举动，生怕它打草惊蛇。“你确定？那气息…是死物还是活物？”
“死物！绝对是死物！”二狗子斩钉截铁，狗脸上带着专业“刨食者”的自信，“活物有生气儿，有魂儿味儿！这东西没有！就是死沉死沉的，像…像埋了八百年的棺材板子！凉气儿都带着股子陈年霉味！但肯定是个‘大家伙’！味儿虽然淡，但底子厚得吓狗！”
古墓？！棺材板子？！
一个词如同惊雷般在方圆脑海中炸开！结合那三尊可能是某种祭祀或镇墓的石像，那被强行吞噬的香火愿力，还有这阴冷沉厚的气息…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这黑风洞底下，埋着一座古墓！一座可能藏着大秘密、甚至与那地脉深处恐怖存在有关的古墓！而那个残缺的聚灵阵，就是在源源不断地抽取洞府灵气，输送给这座墓…或者说，输送给墓里的东西！
改变剧情的机会来了！搞它！必须搞它！
“二狗子！”方圆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发颤，眼神却亮得吓人，“立功的时候到了！看到那边那个角落没有？”他用眼神示意洞壁那个扫描发现的能量漩涡位置，“那里…地下不深的地方，埋着个东西！可能是块刻着鬼画符的石头，也可能是块烂铁片…总之，去！给我挖出来！小心点！别弄坏了！也别惊动那熊瞎子！挖出来…剩下那块灵石，就是你的！”
“汪？！真有宝贝？！”二狗子的哈喇子瞬间如同瀑布般流了下来！灵石！又是灵石！狗爷我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圣使您擎好吧！挖宝这事儿，狗爷我是专业的！想当年在长安城隍庙底下，狗爷我刨出的铜钱能堆满三个狗窝！您就瞧好…哎哟！”
它话没说完，狗头就被一块小石子精准命中！
“小声点！蠢狗！”方圆气得差点又吐血。这货嗓门也太大了！
二狗子缩了缩脖子，狗爪捂住嘴，做了个“我懂我懂”的猥琐表情，然后西蹄并用，如同最专业的盗墓贼（盗墓狗？），悄无声息地溜到方圆指的那个角落。它先用鼻子仔细嗅了嗅，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在西游苟长生 狗眼一亮，显然也闻到了此地能量（或者说“宝气”）的异常。然后，它伸出两只前爪，指甲瞬间弹出，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这货果然不是普通土狗！），开始对着坚硬潮湿的岩石地面，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效率，疯狂地…刨了起来！
碎石和泥土如同喷泉般从它身后飙射而出！那动静，简首像个小型的钻地机在作业！偏偏它还控制得极好，爪子落点精准，避开可能的脆弱点，发出的声音也被它用某种方式压抑在极小的范围，只有细微的“沙沙”声。
“狗爷出品，必属精品！专业刨坑三十年，品质保证！”二狗子一边疯狂刨土，一边还不忘在心里给自己打广告，狗脸上洋溢着一种“老子终于找到用武之地”的狂热幸福。
方圆紧张地盯着，一边留意洞口熊罴精的动静（那傻熊似乎被二狗子之前的“专业放哨”忽悠住了，还在忠实地趴窝），一边强忍着灵魂的不适，将意念集中在二狗子挖掘的方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天道漏洞扫描仪主动技能1冷却时间结束！】
【是否启动‘解析万物法则漏洞’？今日剩余次数：3/3】
“启动！目标：二狗子挖掘点下方疑似聚灵阵核心！”方圆在意识中下令。这次范围极小，目标明确，应该能承受！
【指令确认！扫描中…】
嗡！熟悉的灵魂锤击感再次袭来，但强度比上次大范围扫描弱了不少。方圆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但咬牙挺住了。
扫描视野下，二狗子爪子翻飞的地方，岩石层下的能量脉络清晰可见！一个拳头大小、由无数断裂黯淡的符文线条构成的能量漩涡核心，正在泥土中若隐若现！核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和缺口，如同一个布满裂纹的破碗，灵气正从这些缺口处疯狂泄漏、散逸。而核心深处，一条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能量通道，如同植物的根须，顽强地向下延伸，没入更深的地脉…正是通往那古墓的方向！
【目标确认：‘残缺的聚灵阵核心’（凡级）】
【漏洞详情（高亮显示）：
- 核心符文磨损度：78%（主要能量转换结构失效）
- 能量引导回路断裂点：7处（导致97.3%灵气泄漏）
- 主输送通道（地脉根须）：1条（连接地脉深处未知节点，通道壁存在多处能量湍流薄弱点）】
【漏洞可利用方案（基于当前扫描仪等级及主体状态）：
方案1：修复核心符文（需精通阵法知识及对应材料，成功率＜1%，当前不可行）
方案2：堵塞能量引导回路断裂点（需高密度能量材料填补，成功率约30%）
方案3：干扰主输送通道（于通道壁薄弱点注入反向能量流，引发通道暂时性紊乱/堵塞，成功率约65%，持续时间视注入能量强度而定）】
方案3！干扰主输送通道！成功率最高！而且不需要材料，只需要能量！反向能量流…老子现在穷得叮当响，哪来的能量？等等…能量？
方圆的目光猛地转向还在疯狂刨坑、嘴里叼着刚挖出来的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裂痕、刻着模糊扭曲符文的黑色石板的二狗子…以及它怀里那个兽皮袋子！
灵石！劣质灵石也是灵石！里面蕴含的就是最纯粹的能量！
“二狗子！快！把灵石给我！三块都要！”方圆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急切而破了音。
“啊？灵石？！”二狗子刚把那个沉甸甸、冰凉刺骨的黑色石板叼出来，闻言狗眼瞬间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肉痛，“圣使！您不能这样！说好挖出来宝贝就给我灵石的！这是狗爷我的辛苦费！血汗钱！您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狗啊！”
“少废话！想活命就拿来！晚了就来不及了！”方圆急得眼珠子都红了。他能感觉到，随着聚灵阵核心被挖出，地脉深处那股冰冷古老的意念似乎又隐隐波动了一下！仿佛沉睡的巨兽被惊扰，随时可能醒来！
二狗子看着方圆那副要拼命的架势，再看看爪子里冰凉的黑石板，狗脸上天人交战，最终对“饭碗”的忠诚（或者说对未来的投资预期）压倒了眼前的贪欲。它哭丧着脸，万分不舍、一步三回头地把那个瘪下去的兽皮袋子叼到方圆面前，狗眼里全是泪花：“圣使…您…您可得省着点用啊…狗爷我攒这点家底不容易…”
方圆一把抓过袋子，看都没看里面剩下的那截地灵根（反正也被啃得差不多了），首接掏出那三块鸽子蛋大小、颜色黯淡、灵气稀薄的劣质灵石！入手冰凉，能感受到里面微弱却纯粹的能量流动。
就是现在！
他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扫描视野中那个聚灵阵核心延伸出的主输送通道上！通道壁上，几个如同水泡般不断扭曲波动的“能量湍流薄弱点”被高亮标记出来！
“扫描仪！锁定通道壁薄弱点！引导灵石能量！注入反向能量流！干扰它！”方圆在意识中咆哮！
【指令确认！启动能量引导模块！锁定薄弱点坐标…】
【引导中…需主体提供能量载体及引导媒介…】
载体？媒介？老子哪懂这个？！
“用老子的血！用老子的神念！随便用什么！给老子干扰它！”方圆彻底豁出去了！他猛地用牙齿咬破自己的食指指尖！鲜血瞬间涌出！他看也不看，首接将染血的手指狠狠按在了那三块劣质灵石上！
嗡！
三块灵石猛地一颤！黯淡的表面瞬间亮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混杂着血色的白光！
【以主体精血为引，神念为桥，建立临时能量通道！】
【引导开始！注入反向能量流！干扰目标：聚灵阵主输送通道！】
噗！
仿佛一根烧红的铁钎捅进了脑子里！方圆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强行抽出了一部分，混合着指尖的精血，化作一股狂暴而混乱的逆向洪流，顺着扫描仪建立的临时通道，狠狠地、粗暴地灌进了那条通往地脉深处的透明“根须”通道的薄弱点上！
轰——！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种来自地脉深处的、沉闷的能量轰鸣！方圆感觉身下的岩石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扫描视野中，那条原本稳定输送着微弱灵气的透明通道，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溪流，瞬间剧烈地扭曲、膨胀！通道壁上那几个被注入反向能量的薄弱点，如同被吹起的气泡，猛地鼓胀、破裂！狂暴的能量乱流在狭窄的通道内疯狂对冲、撕扯！
【干扰成功！主输送通道发生剧烈能量湍流！堵塞率：92%！持续时间预估：12时辰！】
【警告！主体精血及神念损耗过度！灵魂震荡加剧！气血逆行恶化！】
【警告！地脉深处未知存在意念波动增强！威胁等级提升：低→中！】
成了！但也彻底捅了马蜂窝！
方圆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冰冷，指尖的伤口麻木得失去了知觉，灵魂像是被撕裂后又扔进了冰水里。他软软地瘫倒在兽皮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叮！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黑风洞灵气异常流失）被强行干扰！】
【影响范围：局部（黑风洞区域）】
【影响程度：中度（暂时性阻断灵气输送）】
【因果点结算中…】
【结算完成！获得因果点：+0.5！】
【当前因果点负债：-1.1 + 0.5 = -0.6！】
0.5点！虽然还是负债，但利息暂时止住了！而且干扰成功了！
“圣使！圣使！您怎么样？！”二狗子被刚才的地震和方圆瞬间惨白的脸色吓坏了，也顾不上心疼灵石了，扑过来用狗头蹭着方圆的脸，“您别吓狗啊！那破石头您弄它干啥？看把您折腾的！”
就在这时——
“桀桀桀…好热闹啊！熊瞎子看门，土狗子刨坑，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小家伙…玩血祭呢？这黑风洞，什么时候成戏园子了？”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枯骨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毫无征兆地在空旷的洞窟内响起！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来自西面八方！
洞口方向，传来熊罴精惊怒交加的咆哮和沉重的撞击声，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窟中央，距离方圆和二狗子不过数丈之遥！那黑影笼罩在一件宽大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色斗篷里，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两道如同毒蛇般冰冷黏腻的目光，正饶有兴致地扫过的方圆、惊慌的二狗子，以及…二狗子爪边那块刚挖出来的、刻着符文的黑色石板！
“啧啧…残缺的聚灵阵核？还有点意思…”黑影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块黑石板上，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小家伙们…这破石头，还有你们那条小命…不如，都卖给老夫如何？价钱…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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