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抓紧我！"张?的嘶吼被汹涌水声绞碎。高欢欢指尖刚从他掌心滑脱，他反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腕骨，刺骨潭水裹挟着漩涡，像无数只枯手将他们往深渊拽去。
十分钟前，他们还在溶洞里刨出的几块山药，用旧长裤扎成行囊捆在腰间，此刻他们却被暗流卷进了深不见底的天坑。
"张?！我看不见你！"高欢欢的尖叫混着水花炸开。他后背撞上尖锐的岩石，疼得眼前金星首冒，却仍死死将她拽向浅滩。两人瘫倒在湿滑的岩石上，剧烈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
破水而出时，张?大口喘息着，发现自己置身于更大的地下湖。湖中央的岩石平台泛着幽蓝，洞顶垂落的荧光钟乳石如万千倒置的水晶，将整个洞穴染成神秘的靛青色。
张?抹了把脸，指尖触到洞壁上光滑如镜的石面。头顶碗口大的天孔漏进一丝微光，照亮了脚下碧绿如死水的深潭。
"是天坑……而且很深。"张?站起身，试探性地摸了摸洞壁，“太光滑了，爬不上去。”
高欢欢拧着衣服上的水，突然僵住了：“张?……那是什么？”
水面突然炸开，一个巨大的黑色蛇头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全身。那蛇头有水桶粗细，漆黑的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最诡异的是它头顶两侧竟生着两个小小的突起，像是未成形的角。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冰冷地盯着他们，分叉的蛇信嘶嘶作响。
"这…这不是普通的蛇…"高欢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腥风裹着腐臭扑面而来，张?只觉一阵眩晕，那气息里仿佛缠绕着千年的怨气。
"跑！"他将高欢欢猛地推向身后，抄起石块迎了上去。巨蛇攻击如闪电，蛇头擦着他的肩膀撞在岩壁上，碎石飞溅。他又挥石砸向蛇身，却像击中钢铁，虎口瞬间震裂。
"张?！小心后面！"高欢欢的尖叫让他本能地低头，蛇尾扫过刚才他头部的位置，带起的风压刮得脸颊生疼。
巨蛇被激怒了，盘起巨大的身躯，头部高高昂起，俯视着这个胆敢反抗的人类。张?感到一阵绝望——这怪物太强大了，他们感到逃无可逃。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他接受的传承里边有一些古老咒语。"驯兽之术……"他喃喃自语，“也许……”
没有时间犹豫，张?咬破右手食指，鲜血立刻涌出。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式，用染血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同时低声念诵着晦涩的咒文。
“天地玄黄，万兽听令！以吾之血，契汝之魂！”
巨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攻击的动作迟疑了一瞬。张?抓住这个机会，两指并拢点向自己的眉心，然后猛地指向巨蛇。一滴鲜血飞射而出，正中巨蛇额头。
刹那间，洞穴内狂风大作，无形的力量在人与蛇之间激荡。巨蛇痛苦地翻滚着，撞得洞壁震颤不己。
"驯服它……这是唯一的机会……"张?感到一股强大的反噬力冲击着他的意识，眼前发黑，血珠击中蛇额的刹那，洞穴内狂风骤起。
张?强撑着抵抗反噬的剧痛，眼前发黑，意识却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巨蛇的挣扎逐渐减弱，最终它安静下来，巨大的头颅低垂，缓缓滑行到张?面前，温顺地贴伏在地上。令人惊讶的是，它的体型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一条不足一米长的小黑蛇，游走到张?脚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裤腿。
张?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联系在意识中形成，仿佛多了一个陌生的存在。
"它……认你为主了？"高欢欢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张?点点头，伸手让小黑蛇爬上他的手臂。蛇身冰凉光滑，缠绕在他手腕上，像一只活的手镯。
"我能感觉到它的意识…有些模糊，但确实存在。"张?闭上眼睛，尝试与这个新伙伴沟通，“它说……，它的名字是……小龙？”
"小龙？"高欢欢忍不住笑了，“这么凶的家伙叫小龙？”
小黑蛇似乎听懂了，昂起头对她吐了吐信子，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委屈。
张?也笑了：“它说它本来有机会化蛟的，但因为渡天劫失败遭到了反噬，受了极重的伤，修为大大下降，一下子跌落到了练气期。从上游冲了过来，到了这个潭里，结果出不去了，只能待在这个潭里。”
"它现在不会再伤害我们了。从现在起，它是我们的伙伴了。"张?道，“血契一旦成立，它必须服从我的意志。”
“而且它又经过几十年的修行，重新回到了筑基期，能力有了很大都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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