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张?半跪在潮湿的岩石上，指尖着小黑蛇鳞片间细密的纹路。
小龙原本盘成环状的身体突然舒展，琥珀色竖瞳映着洞顶荧光钟乳石的幽光，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它顺着张?的手臂滑下，游向深潭边缘时还特意回头，蛇尾在石面上扫出细碎的水声。
"它要我们跟它下水？"高欢欢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攥着张?衣袖的手指微微发颤。
张?凝视着小龙传递的画面，潭底蜿蜒的通道在意识中若隐若现："它说通道首通山另一侧的地下河。"
高欢欢咬着下唇，目光扫过泛着诡异光泽的潭水："你确定... ...血契在水下不会失效？
"张?挤出安抚的笑容，掌心里却沁出冷汗："先休息恢复体力，我们别无选择。"
腰间的野山药包还在滴水，张?扯开浸透的裤腰布料，露出半截带着泥土的根茎。分给高欢欢后，他特意掰下小指长的一段伸向小龙。蛇信子闪电般卷走山药，刹那间鳞片泛起珍珠般的光泽，一股雀跃的情绪顺着血契涌入张?脑海。
"这山里的灵气滋养百年，对它来说是大补。"
他解释时，注意到高欢欢望着岩壁苔藓的眼神变得复杂——那些暗紫色的菌斑，正是顶级药材的标志。
当他们准备下水时，小龙突然游向洞穴西北角。
碎石堆下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罐头被推了出来。
高欢欢捡起罐头时，指腹抚过凸起的生产日期："1978年？这保存得也太..."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张?正盯着罐头上牙印状的凹陷。
小龙传递的画面让他喉头发紧——三个背着探照灯的人，最终化作潭底的森森白骨。
"小龙说能带的都带上。"张?将罐头塞进背包，刻意忽略高欢欢探究的目光。
就在这时，小龙突然昂起头，口中吐出的不再是水流，而是十多颗色彩斑斓的奇石。鸽血红的宝石像凝固的火焰，祖母绿的晶体泛着水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条缠绕着粉红宝石的项链，在荧光中流转着丝绸般的光晕。
高欢欢心中狂喜正要去拿，张?怕小龙不悦，连忙先一步取过。从中挑出一块蓝宝石和那条亮闪闪的粉红宝石项链，轻轻为高欢欢戴在她莲藕般白皙的脖颈上，冰凉的宝石贴着锁骨滑下，蓝宝石戒指套上她无名指的瞬间，高欢欢顿时喜上眉梢。小龙也亲昵地蹭了蹭张?手腕。
张?则赶紧用一块结实的布，将剩下的东西仔细包好收妥，心里清楚这些绝非寻常物，全是名贵的天然玉石。他却不知，龙族向来有爱收藏宝物的习性，尤其钟情于这类闪闪发光、五彩斑斓的宝石奇石。
"收好。"张?将剩余宝石仔细包进衣襟，没敢说出龙族藏宝的习性——这些，恐怕是小龙数百年的珍藏。
变故发生在整理背包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罐头缝隙滑落，手绘地图上歪歪扭扭的符号让张?瞳孔骤缩。
龙形标记旁的"龙涎草"三字，在《神农百草经》残卷里被朱砂批注："龙唾所化，可续生机，守者非人。"
高欢欢眼中燃起兴奋的光："如果真有..."话未说完，小龙突然缠住张?脖颈，鳞片下传来剧烈的震颤。
一股充满警告的画面涌入意识：深不见底的洞穴，猩红竖瞳在黑暗中浮动，岩壁上密密麻麻的白骨。
张?轻抚小龙颤抖的身体："我们现在就走，等有实力再来。"他将修行口诀通过血契传入，换来小龙既感激又不舍的情绪。
临别时，小黑蛇将头深深埋进他掌心，鳞片上的温度带着依恋的余温。
潭水比想象中更冷，像是千万根冰针刺入皮肤。张?握紧高欢欢的手，随着小龙潜入水中。奇异的浮力托着他们下沉，
几米深处，岩壁上豁然出现的洞口像巨兽张开的嘴。
隧道内蓝绿色的荧光来自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苔藓，在水流中轻轻摇曳，宛如无数微型水母。
当肺部灼痛如烈火蔓延时，高欢欢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背。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小龙猛地缠住两人腰部，如离弦之箭冲向水面。
潭水冲刷过伤口，带来刺痛的清醒——他们活着，但那个藏着龙涎草的秘密，仍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大约过了几分钟，张?才看见了亮光，己冲到了洞外。张?将头伸出了水面，大口的喘着气。高欢欢也被水冲出来了，张?赶紧将他拉到岸边。
阳光刺破水面的刹那，张?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高欢欢苍白如纸的脸，劫后余生的颤抖从脚底窜上脊背。
尽管张?与高欢欢又都受了点轻伤，但能够浮出水面，得己生还，他俩都感到既幸运又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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