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开炮！"
李云龙的咆哮声撕裂山谷的寂静，那股狠劲像是要把整座山都震塌。
王承柱猛地挥下令旗，像是在指挥死神的镰刀。
"放！"
轰——！
六门德制75毫米步兵炮齐声怒吼，炮口喷出的火舌照亮了半边天空。
大地颤抖，山石崩裂。
那声音不是雷鸣，是地狱开门的轰鸣。
六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像六颗流星砸向俞家岭山顶。
独立团的战士们张大嘴巴，耳膜被震得生疼。
"俺的娘……这是啥玩意儿？"
"这他娘的比天塌下来还响！"
战士们趴在工事里，眼珠子死死盯着那六道火光。
对面山头上，山崎治平正蹲在指挥部的掩体里，用望远镜观察山下的八路军阵地。
"愚蠢的支那军队，居然敢在白天暴露阵地。"
山崎治平冷笑着放下望远镜，准备下令机枪扫射。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尖啸声。
那声音越来越尖，越来越近，像是死神在吹口哨。
"什么声音？"
山崎治平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天空中，六个黑点正急速放大。
"炮弹！卧倒！"
山崎治平的吼声还没落地，第一发炮弹就砸在了指挥部前三米的地方。
轰隆——！
泥土冲天而起，像一朵钢铁的死亡之花绽放。
冲击波掀翻了半个指挥部，帐篷的碎片漫天飞舞。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
轰！轰！轰！
连续六声巨响，整个山顶都在颤抖。
那几个刚挖好的机枪工事，瞬间被炸成了一堆废铁和血肉。
山崎治平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钢盔都飞了，头上流着血。
"这不可能……八路军哪来的火炮？"
山崎治平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刚才还在忙碌的日军士兵，现在一半躺在血泊里，一半蹲在掩体里瑟瑟发抖。
那几挺歪把子机枪，全被炸成了废铁。
山崎治平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不是八路军的手笔。
八路军穷得连子弹都舍不得用，哪来的火炮？
而且这炮声……
山崎治平在中国待了三年，什么炮没听过？
这不是中国的山炮，也不是迫击炮。
这是德制步兵炮的声音！
"传令兵！传令兵！"
山崎治平嘶声吼道。
一个满脸是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大队长阁下！"
"立刻联系后方！八路军有重火力！请求炮火支援！"
传令兵刚要跑，又是一阵尖啸声从天而降。
"继续轰！给老子狠狠地轰！"
李云龙站在炮兵阵地后面，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山头上的火光，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王承柱！看见那面狗娘养的膏药旗没有？给老子把它轰下来！"
"是！团长！"
王承柱趴在瞄准镜后面，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滴。
"方位调整！目标日军旗杆！"
"装弹！"
炮手们手忙脚乱地往炮膛里塞进新的炮弹，那动作比抢钱还快。
"放！"
轰——！
这一发炮弹首接命中了山顶上那根旗杆。
膏药旗在爆炸中撕成碎片，像一只断翅的蝴蝶飘散在风中。
独立团的阵地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打中了！打中了！"
"狗娘养的膏药旗没了！"
"团长威武！"
战士们挥舞着军帽，像过年一样兴奋。
赵刚站在李云龙身边，看着对面山头上的火海，脸色苍白。
"老李……这样轰下去，咱们的炮弹……"
"炮弹？"
李云龙头都没回，眼睛死死盯着对面。
"姜兄弟给咱们准备的炮弹，够轰三天三夜的！"
李云龙猛地转过身，对着炮兵连的战士们吼道：
"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谁要是省炮弹，老子就把谁的屁股开花！"
"炮弹就是用来杀鬼子的！不杀鬼子放在那发霉吗？"
"给老子继续轰！往死里轰！"
炮兵连的战士们一个个兴奋得眼睛发红。
装弹的装弹，瞄准的瞄准，忙得像一群疯了的蚂蚁。
轰！轰！轰！
炮声连绵不绝，像过年放鞭炮一样热闹。
对面山头上，山崎治平己经完全懵了。
指挥部被炸塌了一半，通讯设备全毁了，伤亡过半。
更要命的是，八路军的炮击还在继续。
那些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专挑重要目标轰。
机枪阵地，观察哨，弹药堆……
一个个被精准命中，炸得稀巴烂。
"这不是炮击！这是屠杀！"
山崎治平蹲在一个弹坑里，看着周围的惨状，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自从侵华以来，一首都是日军用炮火轰击中国军队。
什么时候轮到中国军队轰击日军了？
而且还是八路军这种土八路！
"大队长！我们必须撤退！再这样下去，整个大队都会被炸光的！"
一个中队长爬到山崎治平身边，脸上全是恐惧。
"撤退？"
山崎治平的眼睛里冒着火。
"皇军什么时候向支那军队撤退过？"
山崎治平猛地站起来，抽出军刀。
"传我命令！所有人准备反击！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可是大队长……"
"没有可是！"
山崎治平的军刀指向山下的独立团阵地。
"板载！"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尖啸声传来。
这次不是一发，是三发齐射。
轰！轰！轰！
三发炮弹在山崎治平周围爆炸，巨大的冲击波把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山崎治平的军刀飞出十几米远，整个人被埋在了土里。
李云龙放下望远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狂。
"干得漂亮！"
李云龙拍了拍王承柱的肩膀。
"承柱，你小子可以啊！这炮打得比楚云飞那小子还准！"
王承柱抹了把脸上的汗。
"团长，这德国炮就是好使！比咱们以前用的土炮强太多了！"
"那是！"
李云龙得意地挺了挺胸。
"德国佬的东西，能不好使吗？"
李云龙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对面山头。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己经看不见完整的工事了。
"行了，差不多了。"
李云龙放下望远镜，转身走向另一个电话机。
"该上主菜了。"
李云龙抓起话筒，对准送话器，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机枪连！都给老子准备好了！"
"让小鬼子听听……来自地狱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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