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烛火摇曳,红绸缎在微风中轻摆。
李云龙搂着杨秀芹,两人正说着悄悄话。院子里传来战士们划拳喝酒的声音,偶尔有人唱起山歌,声音在夜风中飘荡。
“云龙,外面好热闹。”杨秀芹靠在李云龙肩膀上,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芒。
“让他们闹去吧。”李云龙轻抚着杨秀芹的头发,“今天高兴,兄弟们也该痛快一回。”
杨秀芹站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院子里十几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战士们端着酒碗,脸上都是笑容。
“云龙,我想出去看看。”杨秀芹回头说道,“小翠她们几个姑娘还在帮忙收拾呢。”
李云龙也站起来:“那咱们一起去。”
“不用了。”杨秀芹摆摆手,“你喝了这么多酒,先休息会儿。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李云龙点点头,确实感觉有些头晕。姜老板送来的烈酒度数太高,刚才和战士们敬酒时喝得有点急。
“那你别待太久,早点回来。”
“知道了。”杨秀芹整理一下衣裳,推门而出。
院子里依然热闹,几个村里来帮忙的姑娘正在收拾碗筷。小翠看到杨秀芹出来,连忙迎上去。
“秀芹姐,你怎么出来了?新娘子应该在房里等着呢。”
“闷得慌,出来透透气。”杨秀芹笑着说,“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翠拉着杨秀芹的手,“秀芹姐,李团长对你真好。你看这酒席办得多热闹。”
几个姑娘围着杨秀芹说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子边缘。
“秀芹姐,咱们去后山那边走走吧。”小翠提议道,“那里安静,正好说说话。”
杨秀芹点点头。新婚夜确实有些紧张,出去散散心也好。
西五个姑娘说说笑笑,往后山小路走去。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山路显得有些昏暗。
“小翠,这么晚了,咱们别走太远。”杨秀芹有些担心。
“没事的,秀芹姐。就在附近转转。”
正说着,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姑娘停下脚步,仔细听着。
“什么声音?”小翠紧张地问。
杨秀芹皱起眉头。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人在灌木丛中穿行,但动作很轻很小心。
突然,一道黑影从路边的树丛中窜出!
“八嘎!支那人!”
一个满脸血污的日本兵端着步枪,恶狠狠地瞪着几个姑娘。紧接着,又有十几个日军从各个方向冒出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这些日军看起来狼狈不堪,军装破烂,脸上都带着伤。显然是在某次战斗中被打散的溃兵。
“啊——!”小翠吓得尖叫起来。
“跑!快跑!”杨秀芹反应最快,推了小翠一把。
几个姑娘转身就跑,但日军早有准备。两个鬼子兵从侧面包抄过来,挡住了去路。
“哒哒哒!”
冲锋枪喷出火舌,子弹在脚边飞溅。一个姑娘腿部中弹,惨叫着倒在地上。
“不许动!动就死死的!”为首的日军小队长用生硬的中文喊道。
杨秀芹护着受伤的姑娘,怒视着这些鬼子兵。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老百姓?”
“无辜?”日军小队长狞笑,“支那人都该死!”
小队长仔细打量着杨秀芹,突然眼前一亮。这个女人穿着红色的新衣,头上还戴着红花,明显是个新娘子。
“你是新娘?”小队长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杨秀芹咬紧牙关,不回答。
“哈哈哈!”小队长大笑,“抓到宝贝了!新娘子,你的新郎官是谁?”
“关你什么事!”杨秀芹愤怒地回答。
一个日军士兵凑到小队长耳边,嘀咕了几句日语。小队长点点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李云龙?独立团团长?”小队长盯着杨秀芹,“你是李云龙的女人?”
杨秀芹脸色大变。这些鬼子兵怎么知道李云龙的名字?
“太好了!太好了!”小队长兴奋得手舞足蹈,“抓到李云龙的女人,我们就能活着回去了!”
原来这支日军小队是从平安县城出来扫荡的,结果在半路上遭到八路军伏击,十几个人的小队只剩下这么几个。队长战死,他们群龙无首,只能西处逃窜。
本来己经绝望了,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抓到了李云龙的新娘。
“绑起来!带走!”小队长下令。
几个日军士兵上前,用绳子将杨秀芹和其他几个姑娘绑住。
“放开我!放开我!”杨秀芹拼命挣扎。
“不许动!动就杀死你!”一个日军士兵用枪托狠狠敲在杨秀芹的肩膀上。
杨秀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但依然咬牙坚持。
“快走!天亮之前必须赶到平安县城!”小队长催促道。
几个日军士兵押着俘虏,快速向平安县城方向撤退。
......
团部院子里,酒席还在继续。
虎子端着酒碗,摇摇晃晃地走向新房。
“团长!团长!俺敬您一杯!”虎子在门外大声喊道。
房间里没有回应。
“团长?”虎子推了推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房间里只有李云龙一个人,正躺在床上打呼噜。杨秀芹不见了。
“团长,嫂子呢?”虎子晃了晃李云龙。
李云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秀芹?她出去了......”
“出去多久了?”
李云龙看看窗外,天色己经很晚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虎子心中一紧。新婚夜,新娘子出去这么久不回来,有些不对劲。
“团长,俺去找找嫂子。”
“嗯......”李云龙又闭上眼睛。
虎子走出新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杨秀芹的影子。问了几个战士,都说看到新娘子和几个姑娘往后山方向去了。
虎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拿起手电筒,朝后山方向追去。
月光下,小路上留着凌乱的脚印。虎子仔细辨认,发现除了女人的脚印,还有军靴的痕迹。
“不好!”虎子脸色大变。
继续往前走了几十米,虎子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还有几颗子弹壳。
“鬼子!是鬼子!”
虎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团长!团长!出事了!”
院子里的战士们听到喊声,纷纷围拢过来。
“怎么了?虎子?”张大彪问道。
“嫂子被鬼子抓走了!”虎子气喘吁吁地说,“后山有血迹,还有子弹壳!”
“什么?!”
战士们瞬间清醒了,酒意全消。
张大彪冲进新房,用力摇醒李云龙。
“团长!团长!嫂子出事了!”
李云龙猛地坐起来,酒醒了大半:“什么事?秀芹怎么了?”
“被鬼子抓走了!虎子在后山发现了血迹和子弹壳!”
李云龙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那里。
“团长!”张大彪又喊了一声。
李云龙慢慢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那把从山本一木手中夺来的武士刀。
“集合!全团集合!”李云龙的声音冷得像冰。
哨声响彻整个赵家峪,战士们迅速集结。不到十分钟,独立团主力全部到齐。
李云龙站在队伍前面,脸色阴沉得吓人。
“虎子,带路!”
一行人火速赶到后山,李云龙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的痕迹。血迹己经凝固,子弹壳还带着余温。
“团长,这些脚印......”张大彪指着地面。
李云龙仔细辨认,发现除了杨秀芹她们的脚印,还有十几个日军士兵的足迹。
“是一支小股日军。”李云龙咬牙切齿,“应该是被打散的溃兵。”
“团长,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李云龙沿着脚印追踪,发现痕迹指向平安县城的方向。
“平安县城。”李云龙握紧拳头,“这些狗日的鬼子,是想用秀芹做人质!”
赵刚赶了过来,看到李云龙的表情,心中一沉。
“老李,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救人?”李云龙转过身,眼中燃烧着怒火,“老子要把这些狗日的鬼子全部碎尸万段!”
李云龙走到队伍前面,声音如雷:“兄弟们!鬼子抓走了咱们的嫂子!大家说,该怎么办?”
“杀光鬼子!救回嫂子!”战士们齐声怒吼。
“好!”李云龙拔出武士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今晚,老子就要让这些狗日的鬼子知道,动老子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全团出动!目标平安县城!”
“是!”
一千多名独立团战士迅速集结,连夜向平安县城进发。
李云龙骑在马上,紧握着武士刀。刀身上映着他愤怒的脸庞,那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秀芹,等着老子。老子一定把你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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