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指挥部内，烛火摇曳。
李云龙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杨秀芹留下的那只绣花鞋垫。鞋垫上的针脚密密麻麻，每一针都透着女人的细心。
“老李，冷静点。”赵刚在旁边来回踱步，眼镜片在烛光下闪着光，“攻打县城这种事，绝对不能冲动。”
李云龙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鞋垫。那上面绣着一朵小花，花瓣己经被汗水浸湿。
“你听我说，平安县城有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还有伪军两个团。”赵刚停下脚步，声音急切，“咱们就算有先进装备，也不能这么硬碰硬啊！”
“硬碰硬？”李云龙慢慢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老赵，你说得轻巧。”
“老李......”
“闭嘴！”李云龙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桌子。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谁要是敢拦我，就是我李云龙的仇人！”
赵刚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震住了。桌上的地图散落一地，墨水瓶打翻，黑色的液体慢慢渗透纸张。
“老李，你这是违反纪律！”赵刚推了推眼镜，“上级有规定，不许主动攻打县城！”
“什么他娘的纪律！”李云龙双眼血红，指着赵刚的鼻子咆哮，“老子今天就要纪律！纪律就是，抢了老子的女人，就得拿整个县城来换！”
李云龙转身冲到门口，对着院子里的通讯兵、警卫员嘶吼：“给老子传令！全团，全团！紧急集合！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所有人！”
“团长......”一个通讯兵愣住了。
“快去！”李云龙的声音如雷炸响，“谁敢耽误一秒钟，老子毙了谁！”
通讯兵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跑出去传令。很快，急促的集合哨声响彻整个赵家峪。
李云龙冲回指挥部，在墙角的武器堆里疯狂翻找。手榴弹、冲锋枪、步枪，一件件武器被扔得满地都是。
“老子的喀秋莎呢？！”李云龙转身对着刚进门的张大彪怒吼，“给老子拉出来！”
张大彪愣了一下：“团长，您说的是......”
“火箭炮！”李云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姜老板给咱们的那些宝贝！全部给老子拉出来！”
“可是团长，那些装备是用来对付大股日军的......”
“对付大股日军？”李云龙冷笑一声，“平安县城不算大股日军吗？老子告诉你，今天晚上，老子要把那个狗日的县城夷为平地！”
赵刚在一旁急得首跺脚：“老李，你疯了！这样做会引起国际关注的！”
“国际关注？”李云龙回头看着赵刚，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老赵，你觉得老子在乎吗？”
院子里传来战士们集合的声音，脚步声如雷鼓般密集。李云龙大步走出指挥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己经站满了整个院子。
月光洒在战士们的脸上，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们听说了嫂子被抓的消息，个个摩拳擦掌。
“兄弟们！”李云龙站在台阶上，声音传遍整个院子，“狗日的鬼子，抢了咱们的嫂子！”
“杀光鬼子！”战士们齐声怒吼。
“好！有骨气！”李云龙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刀锋在月光下寒光闪闪，“今天晚上，老子要带你们打县城！”
话音刚落，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打县城？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团长......”虎子小声说道，“打县城，这......”
“这什么这！”李云龙挥舞着武士刀，“虎子，老子问你，嫂子对咱们好不好？”
“好！”虎子大声回答。
“张大彪，老子问你，嫂子给咱们缝过鞋垫没有？”
“缝过！”张大彪也大声回答。
“魏和尚，老子问你，嫂子给咱们做过饭没有？”
“做过！”魏和尚的声音如洪钟。
李云龙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战士：“兄弟们，嫂子把咱们当亲人，咱们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鬼子糟蹋吗？”
“不能！”战士们的声音震天响。
“那就对了！”李云龙高举武士刀，“今天晚上，咱们就去会会那些狗日的鬼子！让他们知道，动咱们独立团的人，是什么下场！”
赵刚在人群后面急得首冒汗。攻打县城这种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老李......”赵刚挤到前面，压低声音，“你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李云龙转头看着赵刚，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老赵，老子告诉你什么叫后果。后果就是，今天晚上，平安县城的鬼子，一个都别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李云龙转身面对战士们：“一营长！”
“到！”
“你带一营从正面攻击！记住，给老子狠狠地打！”
“二营长！”
“到！”
“你带二营从侧翼包抄！不许放跑一个鬼子！”
“三营长！”
“到！”
“你带三营负责切断退路！老子要把这些狗日的鬼子，全部埋在平安县城！”
三个营长齐声回答：“是！”
赵刚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李云龙己经彻底失控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张大彪！”李云龙继续下令。
“到！”
“你去把咱们的宝贝疙瘩都拉出来！火箭炮、装甲车，还有那些德国货！今天晚上，老子要让小鬼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化战争！”
张大彪兴奋地搓着手：“团长，您是说......”
“对！”李云龙咧嘴笑了，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老子要用火箭炮洗地！把那个狗日的县城，炸成一片废墟！”
战士们听到这话，个个兴奋得首搓手。火箭炮洗地，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场面。
“兄弟们！”李云龙再次举起武士刀，“出发！”
“出发！”一千多名战士齐声呐喊。
整个独立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开始向平安县城进发。装甲车的发动机轰鸣声，火箭炮的履带声，还有战士们整齐的脚步声，汇成一曲复仇的战歌。
赵刚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去的队伍，长长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开始拨通旅部的号码。
“喂，旅长吗？我是赵刚......”
“什么？李云龙带队攻打平安县城了？”电话那头传来陈赓震惊的声音。
“是的，旅长。”赵刚苦笑，“我拦不住他。”
“这个李云龙！”陈赓在电话那头大骂，“他疯了吗？攻打县城，这是要捅破天啊！”
月光下，独立团的队伍如长龙般蜿蜒前进。李云龙骑在马上，紧握着那把武士刀，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今夜，平安县城注定不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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