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平安县城三里外的山坡上，一个挑着货担的汉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手中那台造型奇特的德制摄影机。
“妈的，这玩意儿比我一年的工钱还贵。”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摄影机和胶片盒仔细包好，塞进货担最深处。
货担里装着各种小商品——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烟叶糖果，看起来就是个走村串户的普通货郎。但汉子心里清楚，刚才拍下的那几盘胶片，分量比华北方面军任何一份军事情报都重。
“十二辆虎式坦克，零伤亡攻下县城......”汉子嘟囔着，“姜老板说得没错，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汉子挑起货担，朝山下走去。身后，平安县城还在冒着硝烟，李云龙的独立团正在有条不紊地撤退。
三小时后，太原城内。
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什么？平安县失守？”冈村宁次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开什么玩笑！”
电话那头传来颤抖的声音：“司令官阁下，这是从前线传回的消息......”
“八嘎！”冈村宁次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平安县有三千守军！山本大郎是帝国陆军士官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八路军那群泥腿子怎么可能......”
参谋长田边盛武急匆匆冲进办公室：“司令官！刚刚收到电报！平安县守备队司令山本大郎被生擒！守军两小时内玉碎！”
冈村宁次瞪大眼睛，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冈村宁次咬牙切齿，“这一定是共产党的假情报！是拙劣的宣传战！”
田边盛武小心翼翼地说：“司令官，要不要派人去核实......”
“核实个屁！”冈村宁次暴跳如雷，“八路军连山炮都没几门，拿什么攻城？拿锄头吗？”
与此同时，太原阎锡山公馆。
“报告！平安县失守！”传令兵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阎锡山正在品茶，听到这话，茶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阎锡山眯起眼睛，“平安县？那不是鬼子的地盘吗？”
“是的！李云龙的独立团攻下了平安县！全歼守军三千余人！”
阎锡山哈哈大笑：“李云龙？那个土八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阎锡山摆摆手：“这肯定是共军在吹牛！他们最会这一套！什么歼敌三千，说不定连城门都没摸到！”
重庆，军令部。
何应钦放下电话，皱起眉头。
“又是这种假情报。”何应钦摇摇头，对副官说道，“八路军最喜欢夸大战果。什么全歼三千人，零伤亡攻城，当我们是傻子吗？”
副官点头称是：“部长说得对。这种宣传战我们见多了。”
“不过......”何应钦想了想，“还是派个人去看看。万一是地方部队谎报军情，也要查清楚。”
但就在各方势力都认为这是假消息的时候，真正的情报开始汇聚。
太原，358团团部。
楚云飞坐在书桌前，手中的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划动。
“虎式重战车，长度9.34米，宽度3.7米，高度3米......”楚云飞一边回忆一边记录，“主炮为88毫米KwK 36 L/56型反坦克炮，初速930米每秒......”
方立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团座，您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楚云飞头也不抬：“我在德国军校学过装甲战术。这些数据我背得滚瓜烂熟。”
“可是......”方立功咽了口唾沫，“李云龙怎么可能有虎式坦克？”
“我也不知道。”楚云飞放下钢笔，“但我亲眼看到了。十二辆，一辆不少。”
楚云飞将报告装进信封，交给方立功：“马上派最快的马，送到太原。记住，这份报告只能交给阎长官本人。”
“是！”方立功接过信封，匆匆离去。
三个小时后，太原阎锡山公馆。
阎锡山拿着楚云飞的报告，手抖了整整一分钟。
“88毫米主炮......穿甲弹初速930米每秒......”阎锡山的声音颤抖，“这些数据......云飞不可能编得出来。”
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长官，这......”
“闭嘴！让我想想！”阎锡山来回踱步，额头上冷汗首冒。
如果楚云飞的报告是真的，那李云龙手里的武器......
“不对！”阎锡山猛地停下脚步，“就算李云龙真有坦克，也不可能是虎式！德国人怎么可能把最先进的坦克给八路军？”
但疑惑归疑惑，阎锡山还是下了命令：“派飞机去平安县上空侦察！我要亲眼看到！”
与此同时，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冈村宁次对田边盛武下令：“派出最精干的情报人员！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平安县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伊！”田边盛武立正敬礼。
但就在各方势力派出情报人员的时候，更劲爆的消息传来了。
“报告！”一个通讯兵冲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李云龙的部队没有死守平安县！他们押着俘虏，带着缴获，开着坦克在周边地区巡逻！”
冈村宁次愣住了：“你说什么？开着坦克巡逻？”
“是的！十二辆坦克！沿途的据点都投降了！”
冈村宁次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傻了。
开着坦克巡逻？这是什么概念？
这说明李云龙不但真的有坦克，而且还敢大摇大摆地到处炫耀！
“司令官！”田边盛武急匆匆跑进来，“刚刚收到消息！石岭口据点投降了！”
“什么？”
“黄土岭炮楼也投降了！”
“还有马家沟据点！他们看到坦克后，首接打开大门，献上了所有武器！”
冈村宁次听着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脸色越来越白。
“这......这不可能......”冈村宁次喃喃自语，“八路军怎么可能有坦克？”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沿途的日伪军据点，看到那如同移动山丘般的坦克集群，根本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念头。
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伪军，看到虎式坦克的88毫米主炮对准自己，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求饶。
“太君！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饶命啊太君！”
李云龙坐在坦克上，看着这些跪成一片的伪军，心情大好。
“张大彪！”
“到！”
“收缴他们的武器！愿意跟咱们走的，编入俘虏队伍！不愿意的，让他们滚蛋！”
“是！”
就这样，李云龙的“武装巡逻”变成了一场盛大的“投降仪式”。
十几个据点，上千名日伪军，看到坦克后纷纷投降。
“李云龙”和他的“幽灵装甲师”，成了华北日伪军挥之不去的噩梦。
太原城内，各种传言满天飞。
“听说了吗？李云龙有十二辆坦克！”
“什么十二辆？我听说是一百二十辆！”
“胡说！明明是一千二百辆！”
传言越传越邪乎，李云龙的坦克数量在传说中不断翻倍。
河源县，姜家大院。
姜九坐在院子里，听着王伯的汇报。
“老爷，消息己经传开了。各方势力都派人去查证了。”王伯恭敬地说道。
“好。”姜九微微一笑，“李云龙这块招牌，算是彻底立住了。”
“老爷英明。”王伯拍马屁道，“现在整个华北，谁不知道独立团的威名？”
姜九点点头，心情不错。
李云龙这一仗，打得漂亮。不但救回了杨秀芹，还震慑了整个华北的日伪军。
更重要的是，独立团的名声彻底打响了。
“对了。”姜九想起什么，“那盘胶片呢？”
“己经按您的吩咐，用最高级别的加密渠道送往延安了。”王伯回答。
“很好。”姜九满意地点头。
那盘胶片，记录了整个攻城过程。虎式坦克的威武身姿，李云龙的英雄气概，都被完整地拍了下来。
这些影像资料，比任何文字报告都有说服力。
延安的首长们看到这些画面，肯定会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姜九沉思的时候，一个通讯兵骑马冲进院子。
“报告！386旅急电！”
姜九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笑了。
电报上写着：“我部零阵亡，全歼守敌三千余人，缴获武器装备若干，俘虏日伪军两千余人。请旅部指示。”
386旅旅部。
陈赓看着手中的电报，猛地站起来。
“通讯员！”陈赓大喊，“这份电报是不是发错了？”
通讯员战战兢兢地说：“旅长，没有发错。这是独立团李云龙发来的。”
陈赓又看了一遍电报，揉了揉眼睛。
“零阵亡？全歼守敌三千余人？”陈赓喃喃自语，“李云龙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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