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二年腊月：鲍猛挥师定琼西
一、琼西兵锋
宣武二年腊月的海南岛，寒风卷着椰叶掠过昌化江。鲁明猛将鲍猛的大营扎在昌江府东的霸王岭下，帐内的炭盆燃着沉香，驱散了岭南冬日的湿冷。案上的舆图用朱笔圈出昌江、儋州两府，恰似琼岛西部的两颗钉子——拔除它们，全岛光复便只剩崖州最后一战。
“将军，昌江守将郑鸣骏把主力藏在棋子湾，儋州则由他弟弟郑鸣珂镇守，兄弟俩约定互为犄角。”参军周德兴指着舆图上的海岸线，“郑氏兄弟是郑芝龙旧部，熟悉海战，在儋州洋浦港停泊着二十艘战船。”帐外传来操练声，黎族军统领符虎正带着猎手们演练攀爬礁石，少年将军的藤甲上沾着晨露，腰间的短刀是李铁牛所赠，刀鞘上刻着“黎汉同心”西字。
鲍猛着腰间的虎符，想起上月朱以海的旨意：“腊月务必平定琼西，让全岛百姓过个安稳年。”他望向帐外的霸王岭，主峰如利剑般刺破云层：“传令各部，腊月初八兵分两路，本尊攻昌江，符虎与李铁牛率黎族军取儋州，正月初一在儋州会师。”
此时的营地外，昌江黎族首领王那情正给鲍猛指点棋子湾的暗礁。老人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出航线：“这里是‘鬼门关’，退潮时会露出尖刀般的礁石，清军以为咱们不敢走。”他的儿子王勇背着弓箭侍立一旁，这个黎族青年曾被郑鸣骏抓去当船工，对棋子湾的水道了如指掌。
二、棋子湾破敌
腊月初八的黎明，棋子湾突然飘起细雨。郑鸣骏在岸边的望楼上饮酒，看着雾中的海面冷笑：“鲍猛要是敢来，定让他撞礁喂鱼。”话音未落，雾中突然传来螺号声，鲁明军的战船如从海中升起的神兵，船头的“鲍”字大旗在雨雾中格外醒目。
鲍猛亲率水师主攻棋子湾。他让王勇带着熟悉水道的黎族船工在前领航，战船贴着礁石边缘穿梭，避开清军布设的暗桩。“放火箭！”鲍猛一声令下，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清军的连环船，郑鸣骏精心布置的水上防线瞬间被引燃，火光冲破雨雾，映红了昌化江入海口。
岸边的厮杀持续到正午。郑鸣骏的精锐是郑芝龙旧部，擅长近身搏杀，依托礁石顽抗。王勇带着黎族猎手从侧翼的红树林杀出，这些熟悉潮汐的青年用鱼叉攻击清军的脚踝，还在浅滩埋下尖竹桩，不少清军士兵落水后被竹桩刺穿脚掌，惨叫连连。“郑鸣骏抢了我们的渔船，今日加倍还！”王勇嘶吼着，鱼叉穿透了一个清军把总的咽喉。
当鲍猛踏入郑鸣骏的大营时，雨恰好停了。营地的粮仓里堆满了搜刮来的年货，腊肉、海鱼、米酒应有尽有，显然是准备过年用的。“打开粮仓，分发给附近百姓！”鲍猛的命令刚下，黎族百姓们便欢呼着涌入，一个抱着孩子的阿婆捧着腊肉泣道：“三年了，总算能给娃吃顿饱饭！”
三、儋州洋浦烽烟
符虎与李铁牛率领的黎族军在腊月初十抵达儋州洋浦港。李铁牛骑着黑马立于船头，两柄板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符虎则带着猎手们乘坐疍家小艇，准备从红树林潜入港内。“郑鸣珂这小子，比他哥还滑头。”李铁牛咧嘴笑道，“等会儿俺一斧子劈了他的帅旗！”
洋浦港的清军战船果然严阵以待。郑鸣珂站在旗舰上，看着远处的鲁明船队冷笑：“就凭这些渔船？”他没料到符虎的黎族猎手己从红树林摸到岸边，少年将军一声令下，猎手们用削尖的藤条射向清军的瞭望哨，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港外的守卫。
“冲！”李铁牛率先跳上敌舰，板斧挥舞间劈开三道防线。符虎则带着猎手们攀上码头的炮台，调转炮口对准清军战船。“轰！轰！”炮弹落在郑鸣珂的旗舰旁，激起的水柱打湿了他的官服，这位自诩精通海战的将领，此刻才发现港内己插满鲁明的龙旗。
巷战在儋州城爆发时，百姓们纷纷打开家门，给鲁明军指路。一个卖米糕的老汉捧着热乎的糕点递给符虎：“小将军，吃块糕，来年步步高！”少年将军咬着米糕冲锋，甜味混着血腥味，成了他最难忘的记忆。郑鸣珂带着残部往崖州方向逃窜，却被李铁牛堵住去路，两柄板斧如车轮般转动，将他的亲兵砍倒一片，郑鸣珂本人则被符虎的渔网罩住，捆得像个粽子。
西、琼西同庆
腊月十五，鲍猛率军抵达儋州，与符虎、李铁牛会师。儋州城内张灯结彩，百姓们把准备过年的红灯笼都挂了出来，黎族姑娘跳起了打柴舞，汉族商贩摆出了最好的绸缎，疍家渔民则抬来刚打捞的海鱼，整个儋州城沉浸在收复的喜悦中。
鲍猛在儋州府衙召开庆功会，王那情、符南蛇等黎族首领与李铁牛、周德兴等将领围坐一堂。炭盆里的火越烧越旺，映得众人脸上红光满面。“昌江、儋州的粮仓己清点完毕，足够全岛百姓过年。”周德兴捧着账册笑道，“李将军和符将军还缴获了郑鸣珂藏的二十坛好酒！”
李铁牛当即拍开一坛酒，给众人斟满陶碗：“俺们山东过年要喝屠苏酒，今日就用这海南米酒代替，祝陛下万寿无疆，祝琼岛永享太平！”符虎跟着举杯：“黎族有个习俗，腊月喝酒要敬山神，今日咱们敬鲁明皇帝，敬黎汉兄弟！”众人齐声喝彩，碗盏碰撞声清脆悦耳。
腊月三十的除夕夜，儋州城头燃起篝火。鲍猛与百姓们一起守岁，黎族猎手表演着射火炭的绝技，李铁牛则给孩子们讲《水浒传》的故事，符虎教大家唱黎族的新年歌谣。当子时的钟声敲响，鲍猛亲自点燃烟花，绚烂的火光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琼西的山海，也照亮了百姓们脸上的笑容。
大年初一的清晨，鲍猛站在儋州的望海楼。昌化江如一条碧绿的绸带蜿蜒入海，远处的洋浦港战船列阵，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周德兴走来禀报：“崖州守将听闻两府失守，己派人来降，说愿意献城归顺。”鲍猛望着崖州方向，嘴角露出微笑——全岛光复，指日可待。
楼脚下，各族百姓正在互相拜年，黎族阿婆给汉族孩子塞糖果，汉族媳妇帮黎族姐妹梳发髻，李铁牛和符虎则带着士兵给孤寡老人送年货。鲍猛想起朱以海“以民为本”的教诲，突然明白，真正的江山不是靠刀枪守住的，而是靠民心凝聚的。
琼西的海风带着椰香拂过脸颊，鲍猛握紧了腰间的长刀。从宣武元年冬月拿下莞深，到如今平定琼西，一年的征战终于换来琼岛的安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只要黎汉同心，鲁明的龙旗必将永远飘扬在这片南海明珠之上，迎来一个又一个安稳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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