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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惠民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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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民龙腾:鲁王朱寿镛1636年滨州聚义记

崇祯九年六月初六(1636年7月13日)的晨光,正沿着徒骇河的波澜漫向惠民县城。朱寿镛立马于城南的蜚克图山巅,望着那座被万顷良田环抱的城郭——赭红色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厚重的光泽,北门“拱极”匾额上的鎏金虽己斑驳,却仍在晨风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自阳信北上两日夜,这位鲁王的铠甲上不仅沾着河泥与麦糠,更落满了沿途百姓捧来的五谷杂粮,甲叶相击时发出的声响里,竟混着麦粒滚动的轻响。山下旌旗如海,两万将士的号衣在晨光中连成青色的浪潮,袖口绣着的“鲁”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是从胶东到鲁北无数百姓用针线绣出的希望。

一、民心如潮

惠民县衙的卯时更鼓刚歇,知县周亮工正对着《赋役册》上的数字冷汗涔涔。案头堆叠的塘报己堆成小山,阳信陷落的消息被他用镇纸死死压住,旁边的青瓷瓶里插着三枝干枯的麦穗——这位以“酷吏”闻名的官员,昨夜将最后五千石粮食装上了运往后金的车队,车辙在县衙前的石板路上压出深深的沟痕。窗外传来震耳的喧哗,城东的麦场上挤满了手持农具的百姓,他们袖口都别着麦秸扎成的“鲁”字,那是从阳信传来的暗号,像一场无声的野火蔓延过平原。

朱寿镛在徒骇河渡口阅兵时,赵武正用独臂擦拭长戟上的晨露。“王爷,这两日沿途百姓扛着锄头加入队伍,昨夜清点己足两万人,”老兵的断袖被河风掀起,露出臂上纵横的伤疤,每道疤痕都对应着一座收复的城池,“细作说周亮工把惠民的粮仓都砌在了城墙里,还在西门埋下火药,扬言要‘玉石俱焚’。”他话音未落,河对岸忽然传来震天的欢呼,数百名惠民百姓涉水而来,领头的老汉捧着个陶罐,里面盛着刚熬好的小米粥,陶罐沿还沾着没刮净的锅巴。

鲁王的目光掠过山脚下的方阵:前排是手持长戟的老兵,甲胄上的锈迹里藏着萨尔浒的烽烟;中间是矿工出身的乡勇,肩头还留着凿山开矿的老茧;后排则是刚放下锄头的农夫,手里的农具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张彪率五千人攻北门,”他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在晨光中划出银弧,“李二柱领乡勇沿徒骇河布防,防止周亮工狗急跳河;本王亲率主力攻南门,午时三刻,以烽火为号!”话音刚落,山坳里忽然跑出一群孩童,他们举着用红布扎的小旗,围着战马蹦跳着喊:“朱王爷,俺们也要参军!”

二、倾城响应

辰时的日头刚过三竿,北门的攻城战己率先打响。张彪的人马还未架起云梯,城头忽然抛下数十条绳索——那是守城的民壮偷偷放下的。有个叫王二牛的铁匠带着十几个徒弟顺着绳索爬上去,他们手里的铁锤砸向士兵时,火星溅在城墙的“惠民”二字上,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嵌进砖石里。周亮工在城楼气得拔剑砍倒两名逃兵,却见更多守军扯下号衣,露出里面绣着“鲁”字的内衣,他这才明白,这座城早己不是他的了。

徒骇河畔的芦苇荡在巳时传来异动。李二柱带着乡勇们刚要设伏,忽然发现水里漂来数百个葫芦——那是百姓们自发送来的渡河工具。有个瞎眼的老渔翁撑着筏子顺流而下,筏子上堆满了晒干的芦苇:“周大人在河里下了铁网,这些芦苇能浮起来,可别让弟兄们扎了脚。”说话间,远处的麦田里忽然扬起漫天麦糠,那是百姓们用农具拍打麦穗发出的信号,告诉乡勇们士兵的埋伏地点。

朱寿镛的主力在午时抵达南门。当他的“寿”字旗出现在视野里,城头忽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百姓们推开士兵,用石块砸开城门的铁锁。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将士,而是一群捧着食物的妇人,她们把馒头、咸菜塞进士兵手里,其中个怀抱着婴儿的新妇,把孩子往乡勇怀里一塞:“帮俺抱会儿,俺去给弟兄们烧开水!”那婴儿的襁褓里,竟还裹着半块发霉的饼——那是这家人最后的口粮。

周亮工的私兵在未时全线溃散。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兵痞,此刻在手持农具的百姓面前溃不成军,有人慌不择路跳进粪坑,有人钻进粮囤却被里面的百姓捆了个结实。当朱寿镛走进县衙时,发现大堂的柱子上贴满了百姓写的状纸,其中一张用锅底灰写的诉状上,密密麻麻签着三百多个指印,状告周亮工“逼死佃户十七家,强占良田三百亩”。后堂传来孩童的哭声,十几个被抢走的孩子正围着一个老嬷嬷要吃的,那嬷嬷怀里揣着的,竟是从周亮工书房搜出的《赈灾册》,上面的“放粮”二字被墨团涂得漆黑。

三、粮仓敞门

申时的阳光斜照在惠民的粮仓前,朱寿镛亲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当堆积如山的粮食出现在眼前,百姓们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恸哭——这些本该属于他们的口粮,竟被周亮工用砖石封了整整三年。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农摸着粮袋跪了下去,他的儿子就是去年因偷了半袋粮食被打死的,此刻他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发亮的玉米饼,那是儿子最后的遗物,饼上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张彪在县衙的地窖里有了惊人发现。除了金银珠宝,还藏着数十箱后金的蟒袍,袍角绣着的龙纹歪歪扭扭,却在领口缝着“周”字。“这狗官竟早就准备着降清了!”张彪一脚踹翻箱子,露出下面压着的《献城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惠民周边的十三处粮仓,旁边批注着“可资大清军需”。朱寿镛让人将这些罪证抬到十字街头,百姓们用石头砸、用脚踩,很快就把蟒袍撕成了碎片,混着泥土踩进地里——老人们说,这样能“净化土地的晦气”。

城隍庙前的空地上,两万将士与百姓围成了巨大的圆圈。朱寿镛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有烟台港的渔民,腰间还挂着没来得及卸下的鱼叉;有乳山的盐工,手上的盐渍还没洗干净;有阳信的农夫,裤脚还沾着新鲜的麦秸。“乡亲们,”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自龙口起兵至今,我们收复十二城,靠的不是刀枪,是民心!”话音刚落,人群里忽然响起整齐的呐喊:“跟着王爷,保卫山东!”声浪冲上云霄,惊得庙檐上的鸽子扑棱棱飞起,在天空中盘旋成白色的旋涡。

赵武带着几个老兵在城墙上巡视时,发现了更动人的景象。百姓们正自发地修补城墙,泥瓦匠用最好的料浆填补弹孔,农夫们运来新收的秸秆加固城防,连孩童都提着小桶往砖缝里浇水。有个叫小石头的孩子踮着脚,把一块刻着“民”字的木牌塞进墙缝:“先生说,有了民,城才固。”老兵们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萨尔浒之战的惨败,那时他们守着坚城却一败涂地,此刻才明白,最坚固的城墙原是百姓的心。

西、星火燎原

酉时的余晖为蜚克图山镀上金边,朱寿镛登上城楼望着无边的原野。徒骇河如一条金色的绸带,缠绕着炊烟袅袅的村庄;远处的麦田里,百姓们正忙着收割,镰刀的反光在夕阳下连成一片;官道上,源源不断的人群往县城赶来,他们有的推着粮车,有的扛着农具,还有的抱着刚织好的布匹,像是一场自发的朝圣。赵武递上刚统计的名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新加入的百姓姓名,墨迹未干处还沾着麦糠与盐粒。

百姓们在十字街头搭起了戏台,有个瞎眼的老艺人正弹着三弦唱新编的歌谣:“朱王爷,出兖州,一路打来一路收;收了城,收了粮,收得民心归大明。”周围的孩童跟着哼唱,唱到动情处,有个失去父亲的小姑娘忽然哭起来,旁边的士兵赶紧掏出块糖塞给她——那是从龙口带过来的,用粗布包了一路,糖纸都磨破了。

亥时的更鼓声漫过平原时,朱寿镛仍在灯下批阅文书。案头的塘报传来京师的消息:崇祯皇帝得知山东捷报,下旨嘉奖鲁王“忠勇可嘉”,却也暗谕“藩王不宜拥兵过众”。他放下奏折,望着窗外满天的星斗,忽然想起出发前母亲说的话:“守住百姓,比守住爵位更重要。”赵武进来添灯时,看见他正在绘制《山东防务图》,图上用朱砂笔将收复的城池连成一线,在惠民的位置画了个大大的圆圈,旁边写着“兵民合一”。

天快亮时,惠民的百姓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城门刚打开,就有各县的代表赶来,有的送来粮草,有的请求派兵支援,还有的带着子弟来参军。朱寿镛站在城门口,亲手为新入伍的少年系上号衣的腰带,那少年的父亲就是在龙口战死的,此刻他的眼里没有泪水,只有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忽然听见城外传来震天的欢呼,原来是沾化的盐民推着海盐赶来,乳山的渔民扛着海货而至,文登的书生捧着典籍前来——整个山东的百姓,正像百川归海般涌向这里。

朝阳跃出地平线时,惠民南门的匾额换了新的。匠人在木牌上刻着“同心”二字,红漆在阳光下格外鲜亮。朱寿镛抚摸着新刻的匾额,忽然发现木缝里嵌着一粒麦粒、一片海盐、一颗贝壳,那是胶东到鲁北的土地精华,更是民心汇聚的见证。他知道,这两万将士早己不是单纯的军队,而是山东百姓用血肉凝成的长城。徒骇河的流水拍打着新修的堤岸,像是在为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奏响雄浑的晨曲,而这曲乐章里,最动人的音符,是千万颗心同频跳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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